第110章 沙場的寧靜
自從張澎他們消滅了秘蟲娘之後,過了好幾天無所事事的日子。
一如既往,三人白日裏還是到駐地的各個角落去搜尋可能出現的線索。
雖然張澎說過,“我們都搜了那麽多天了,但凡有線索,難道不會一早發現嗎!”
可是白與墨有句話說得也是很有道理的,“我們的大典之日馬上快臨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會有族民們偶爾回來看看那秘蟲娘在不在的吧?”
就這樣,上班打卡似的,三人每天早上7點起床。
這和之前習慣睡懶覺的張澎的作息很有些不搭,不過沒辦法,有了上次秘蟲娘的經驗教訓,他寧可每天起早和白與墨搭隊,也不會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
開始白與墨對於他這種膽小的男人非常不恥,但是隻是半天,她就發現兩個人一隊完全比她自己安靜地在駐地中爬上爬下要好得多。
況且,張澎身手不錯,又不是直男,不僅承包了髒活累活,還經常逗得她哈哈大笑。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張澎雖然時刻要承受白與墨帶給他的壓迫,但是似乎也是樂在其中。
就這樣,三人每天早上吃了早飯,在8點左右出門,白與墨和張澎負責搜查駐地內部,暮與晨則負責搜查附近的山林。
中午張澎會跟隨白與墨回到家裏,吃點東西,而暮與晨有時候則不會回來。
下午1點多鍾,二人再出去。
直到下午3點半左右,三人才會重新在家裏麵碰頭,互相交換一下這一天的收獲。
晚上三人吃了飯,有時候會分開自由活動,有時候也會聚在一起打個撲克什麽的。
“如果,我們以後也能這樣在一起養老就好了!”
張澎不禁感慨著。
白與墨就打趣他道,“你可是要想好,你要是在這裏定居了,可能連老婆都娶不到的,因為我們隱族是不會對外通婚的喲!”
張澎原本沒有想到這一層,一經她的提醒立馬有些不服氣,“誰說我就一定要結婚呢!
我覺得把,和兄弟在一起,也是挺不錯的呢!”
暮與晨笑著遞給他一瓶啤酒,“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可是一定要結婚的。
雖說我們隱族從來沒有什麽重男輕女還是重女輕男的說法,但是,我可是一直都很期待自己的孩子出生的。
還有墨兒,墨兒也是要嫁人的。
難不成要成為老姑娘陪你嗎?
到時候你怎麽辦?
你們二皮匠就不接著傳承啦?
就算,你先在外麵娶了老婆,你的老婆真的願意放棄大千世界,和你來我們這裏養老?
你子女的教育又要怎麽辦呢?
我們這裏,可是沒有學曆文憑的。”
張澎一時語塞。果然這些都是一些現實問題。
他猶豫了一會,才靈機一動,“這不算什麽。
如果你們都結婚了,我就給你們看孩子。
而且,我可以將二皮匠的手藝傳承給你們的子女嘛!
反正,你們的族人也一直對我們二皮匠好奇,這下子,讓你們的後人掌握二皮匠的技術,說不準,還能夠結合你們隱族自身的特質來個創新革命啥的呢!”
白與墨噗嗤一聲,把嘴裏的酒都噴了出來。
“你真的是講真的嗎?
到時候,你不僅是個老光棍,還要在這裏開設幼兒園和二皮匠技術補習班?”
“對啊!
前提是,你們不嫌棄我啊!”
張澎哈哈笑著,和暮與晨、白與墨撞了一下酒瓶子,接著三人一起大笑。
直到滿天星辰了,三人就一路唱著歌,一徑走到沙地去。
此時,圓月當空照,映襯著沙地分外明亮。
白與墨率先衝進沙堆,隨意地躺在裏麵。
暮與晨坐在白與墨的身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張澎張開雙臂,圍繞著他們邊跑邊笑。
“我真希望我們會一直這樣過下去。”
不知怎麽的,張澎突然收住了所有的動作,表情嚴肅地在他們兩人的麵前躺倒下去。
他仰著臉看著天空,一滴眼淚卻不經意地滑落下來,不過,他的這滴淚,暮與晨和白與墨卻並沒有看到。
他馬上坐起身,喝了一大口酒,將眼淚擦幹。
不過,他的話已經觸動了暮與晨和白與墨的內心。
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的一切,隻不過都是暫時的美好而已。
他們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還有需要去追尋的東西,甚至,還有危及到自己生命的詛咒。
“其實,自從我們出生在這樣的家族裏麵,就已經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平淡的一生。”
白與墨淡淡的,語氣卻像是一個枯槁的老人。
三人同時沉默了,耳邊,隻有風吹樹葉和蟲兒的聲音。
張澎學著白與墨的樣子,整個人平躺在沙地之上。
沙子因為吸收了白日裏的陽光,躺在上麵,仍有餘溫,暖暖的。
他將雙眼閉上,靜靜地放鬆自己。
慢慢地,耳邊的一切都似乎離他遠去。
整個沙場、整個隱族、整個世界,似乎隻有他一個人。
他就像是一粒沙,隱藏在這億萬顆沙之中。
不悲不喜。
慢慢地,耳邊似乎出現了一個柔美軟糯的女聲,那是白與墨的聲音,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唱著歌。
張澎聽不懂她在唱什麽,那好像是一種少數民族的語言,很可能就是他們隱族內部的語言吧!
聲音很是輕柔,很恬靜。
張澎的思緒再次隨著這樣的歌聲緩緩飄散、旋轉、上升。
最後,竟然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幽幽醒來,這麽長時間,這可能是他睡得最香甜的一個覺了。
他翻了個身,正對上白與墨熟睡中的臉。
第一次,他這麽近距離地觀察她,也是第一次,她這樣安安靜靜地,任憑他這樣近距離地觀察著她。
“肌膚如玉、美而不妖、幼而不稚、無與倫比”
無數的形容詞一股腦兒地從他的腦中湧出來,但是,他卻挑不出來最最合適的那一個來形容她。
突然,白與墨翻了個身,整個人縮了縮。
張澎連忙脫下外套給她蓋好,這才發現暮與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這裏了。
他無意中四下望去,卻陡然瞥到似乎有兩個人影兒,正站在山洞的洞口處。
他疑心自己看錯了,起身屏氣凝神去聽,猛然間,竟聽到暮與晨低沉著聲音說道,“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
也就是在那同時,一個男人的聲音立馬打斷了他,“不好,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