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帶隊出發

翌日,天蒙蒙亮,半山腰上依舊還繚繞著水汽,天邊三兩隻飛鳥劃過,顯得有些幽靜,

愁塵早早地立在了隱泉宗外門口,回想著昨日自己去找掌門師兄的情景,愁塵自己就不由得有些想笑。

昨日,愁塵進入大殿,本是想向靑衣辭行,前往萬獸森林與白鉞匯合,甚至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愁塵都已經準備好了一係列的說辭。

可進去之後的事情卻是讓他始料未及,還未等愁塵開口,靑衣一行九人便直接將愁塵拉了過去,說了一大堆的好話,搞得愁塵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等到了最後,愁塵一臉懵逼地走出了大殿,而羞澀的儲物袋裏麵卻是已經裝了不少的好東西。

畢竟帶一些晚輩前往萬獸森林,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力氣活,不要點辛苦費怎麽行。

至於這多出來的十幾個“醬油瓶”,愁塵是不怎麽在意的,反正都是同一個目的地,而自己也說明白了,隻不過是帶他們前往萬獸森林而已,其他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可是這一次的大殿之行再加上上一次的榮譽長老授予儀式,一直有著一件事讓愁塵感到疑惑:徐易的父親,器峰的峰座徐衡對於自己竟然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惡意。

愁塵是知道自己與徐易之間的仇恨的,那絕對說不上小,在築基秘境之中,徐易挨了自己一掌,落入狼穀之中,雖說後來並沒有看到徐易的身影,但想來也應該是凶多吉少的。

如此一來,在愁塵看來,徐易的“死”或多或少都是由自己造成的,而徐衡對於殺子之仇而言,應該是或多或少都應該對自己有些怨恨。

一臉愁苦麵容地想著,到了最後實在是感到煩心了,愁塵才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立在宗門之外,愁塵一臉平靜地等著,臉上沒有絲毫的急躁之色。

遠方空氣動**,一道身影飄來,看來來人,愁塵的眼皮一陣跳躍,昨日在腦中留有的困惑,此刻已經盡數消散。

來人赫然便是已經消失許久的徐易。

愁塵瞪大著雙眼望著徐易,眼中有著奕奕的光芒泛濫,因為他從這個徐易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和曾經入侵他體內的老叟一般的氣息。

想到這裏,愁塵隻覺得腦海中有著一道靈光閃過,看著來人,臉上帶著冷意。

徐易,不,或許現在稱呼他為老叟更為合適,看到愁塵,臉上先是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而後便很快地被其隱匿了起來,一臉笑意地看著愁塵,說道:“弟子徐易,拜見愁塵師叔。”

老叟的聲音不小,但卻極其的凝聚,幾乎已經扭成了一股,如同是穿布的細針一般落入愁塵的耳中,這一出聲,便直接展現出其築基期的修為底蘊。

愁塵冷笑著看著老叟,見他那副恭敬的模樣也不拆穿,隻是臉上帶著一兩分玩味的神情,而後向其傳音道:“你說我是該稱呼你是徐易,還是該稱呼你為古城之靈呢?”

愁塵的話語很是平靜,但其中卻是但帶著一兩分確信的味道。

聞言,老叟渾身一顫,有些愕然地看向愁塵,對於他如此輕易地便將自己的身份點出,老叟的心中充滿了駭然,不過這份駭然隻是轉瞬間便被其轉化為淡然,到底是一個活了數百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心性倒也是轉變的快。

“愁塵師叔說笑了,往日以來多有得罪,今日小的在這裏向愁塵師叔陪個不是,還望師叔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此放過師侄吧。”老叟恭敬地說道,此刻,他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在舍奪愁塵失敗之後,他便知道那潛藏在愁塵身體之內的兩個靈魂體到底是何等的變態,僅僅隻是一掌之下,便將他大半部分的靈魂毀滅,而且看起來還是那麽的輕易,就好像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螻蟻一般。

雖說他隻是古城之靈,沒有實際的血肉,離開了古城大陣就連戰鬥力也所剩無幾,但他的靈魂強度卻是實打實的強,經過大陣千百年的蘊育和損耗,他的靈魂強度雖說不上太多,但起碼也是能夠和金丹期的修士比肩的。

金丹期的修士,那基本上都是可以在一個小地方開門見派的存在了,就算是隨便走到一個小宗門之中,那起碼也是太上長老之內的身份。

而就是這樣的靈魂強度,在那個大漢麵前,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這讓老叟對於愁塵識海之中的兩位禁忌存在是打心底裏的恐懼。

所以,對於愁塵,老叟時寧可不要臉麵,也要將自己在愁塵腦海之中的壞印象抹去。

被一個有著恐怖背景的人惦記,這可真不是件什麽好事,至少對於老叟來說是這樣。

已經在古城秘境之中困了千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脫困,自然是更珍惜自己的性命,犯不著為了一些所謂的臉麵而搭上自己的身家,這是絕對不符合老叟的利益觀的。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老叟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之地,愁塵也不打算在追究下去了。

雖說不打算追究,但愁塵對於老叟是否舍奪了徐易這件事情此刻心中卻是有了一個無比篤定的答案。

至少,在愁塵看來,徐易是個驕傲的人,不論是他父親的地位,還是他自身的驕傲,這都意味著他不會像任何人低頭,所以嘛……

“既然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了,那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隻要你不來礙我的路,那咱們一切好說。”

“但是,若是讓我以後發現你礙了我的事,或者作出了一些對於隱泉宗不利的事情,那我想便用不著執法堂出手,我愁塵必然會先行出手,取掉你的項上人頭。”愁塵麵色一寒,冷聲說道。

“師叔的話,小子定當謹記。”老叟很是恭敬地回答道,聽到愁塵的話,此刻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雖說一番已經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無遺,但隻要愁塵不追究,那自己應該也是安全的,這一次萬獸森林之行,隻需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金蟬脫殼,那從此以後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老叟在心中暗暗地想到,心中對於此次的萬獸森林之行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算計。

……

小半天之後,一架仙舟從隱泉宗的外門飛出,仙舟之上的弟子不多,加上愁塵也不過就是十二人而已。九峰之內許多峰都隻是派出了門下的大弟子而已,畢竟愁塵的實力雖說厲害,但也不可能時時兼顧到四周的形式。

那些天資聰慧但修為略低的弟子派出去也不過就隻是拖油瓶而已,這樣的弟子跟著去了,恐怕回來的時候也剩不了幾個了吧。

所以說在這九峰之內,除了門下大弟子之外還派出了其他弟子的峰僅有三個,一是暉羽的藥峰,將悶在門中作惡的靑綰趕了出來。

原本某人還是很不樂意的,畢竟世界上對她來說比作惡劇更有興趣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那地方即便是有再大的機緣,可是一句本姑娘不樂意,就連暉羽也拿她沒辦法。

不過,在暉羽一不小心地“泄露”帶隊人是愁塵之後,某人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立刻正義凜然地向著暉羽說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決不能因為自己某些地方的小別扭而耽擱了整個宗門的複興計劃……”這一類的話語。

說道最後,靑綰幾乎是求著暉羽才換得了一個出門的機會,隻不過,為此,她到是簽下了一大堆的不平等條約。

對於靑綰來說一個欲哭無淚地教訓。

就如同是一塊蒙塵的黃金,白送到自己手上之後,自己卻以為是塊石頭,很是嫌棄地將其丟到,等到知道那是蒙塵的黃金之後,那整個人的心態估計都是爆炸的,急忙地大罵一聲“草泥馬”,然而又去翻箱倒櫃地尋找著那塊已被丟去的石頭。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比喻,雖然說不上貼切,但也到算是有幾分形象,是以靑綰在剛一見到愁塵的時候,便一臉蠻橫地拉著這位前仙侍的臂膀大吐苦水,聽得愁塵是苦笑連連。

不過,這一幕,卻是好巧不巧地被後麵敢來匯合的花巧焉看到了。

接下來的事情,那應該是能夠猜到的了。

花巧焉雖是個女子,但也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溫柔,但實際上她的內心卻很剛強,特別是在她看來非常重要的東西,更是守得無比的緊。

而愁塵對於她來說則無異於是非常重要的,是以,在看到愁塵與靑綰如此親昵的動作之後,花巧焉就如同是小宇宙爆發了一般,直接暴走,長發飄飄,眼神之中充滿了怒火。

即便是此刻,一行十二人坐在寬大的仙舟之上,依舊能夠聞到那彌漫在空中的濃濃硝煙味,那是如此的濃鬱。

這樣的氣氛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突然,平穩行走的仙舟猛地顫抖起來,那護在仙舟之上的靈力光罩更是直接**起一陣漣漪。

閉目打坐的愁塵猛地睜開雙眼,喝道:

“敵襲!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