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漢水女神案 第二十五章 慶功之夜
為了找到那古怪香味的來源，沈放這個門外漢，居然開始研究起了各種香薰、香料來。
這些日子裏，水上派出所沒少收到沈放的快遞，這些都是他從網上購買的，關於香薰的書籍，以及一些香料。
不僅如此，沈放在這段時間內，依據那個盜割器官的瘋狂醫生陳塑的描述，尋找著那家賣出那種香薰的賣家。
好在那夥拐賣人口、盜割器官的犯罪團夥，已經被繩之以法了。給陳塑送香薰的那人，最終也被逮捕了。這讓沈放，摸到了一些線索。
不過那人也並沒有給出具體賣家的位置，直說香薰是他的一個非常識貨的親戚，在本地購買的。而且這種香薰的味道極為特別，是特別調製的，並不是大批量生產的。
這讓調查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之中，無奈之下，沈放隻好嚐試著，自己動手，還原自己聞到過的那種味道。
可是味道這個東西不同於其他事物，可以用某種手段記錄。味道一旦消散，要想再還原，那簡直是太困難了。
盡管沈放在不停嚐試，通過各種渠道，提高自己對於香薰、香料的研究，可卻還是感到非常棘手。
而沈放對於那種香氣的執著和癡迷，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不僅水上派出所的人知道，就連周宇飛和宋心慈也知道。
水鬼推屍案破獲後一周後，這是一個帶著絲絲涼意的夜晚，漢江邊上的微風，讓燥熱褪去，所有人的心情都舒暢了很多。
此時，沈放正和周宇飛、宋心慈兩人，在江邊一個非常有格調的露天餐廳，吃著晚餐。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三人養成了一種習慣，每次有大案破獲之後，三人都會出來放鬆一下，吃一頓像樣的晚餐。
別的同時都說他們三個偷偷去吃慶功宴，可隻有他們三人不這麽想。
看著江對岸的斑斕燈光，周宇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來，我們喝一個，祝我們永遠不要再有這樣的‘慶功宴’了。”
三人杯子碰到了一起，沈放也不由露出了苦笑：“是啊，我真希望以後都沒有這種案子，咱們三個天天隻有下班的時候見麵，上班都坐在辦公室吹空調。”
“你想得倒美，我和周隊倒是可以吹空調，你不還得跟你師父出去巡邏？”宋心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眼睛完成了月牙，看著沈放打趣道。
沈放搖了搖頭，感歎自己警銜是他們之中最低的。
“聽說你小子，最近還在研究香薰？”周宇飛吃了口菜，隨口問道。
沈放倒是也不避諱，點了點頭。
“怎麽樣，有眉目了嗎？”宋心慈的似乎也非常感興趣，立刻看向沈放問道。
沈放歎息一聲：“目前還沒有什麽頭緒，隻知道這種香氣，是一種特殊調製的混合型香料產生的，而且並非是現在的香水、香薰類的化合物，而是傳統中式熏香的香氣。”
“你研究了這麽久，看來還是有些收貨的。”宋心慈看著沈放，倒是挺欣賞他的執著。
“可惜之前三起案件當中，屍體運送過來的時候，那種香氣都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我沒有你那麽靈敏的鼻子，並沒能聞到，要不然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宋心慈繼續說道。
“你真的認為，這種香味和三起案件都有聯係？”周宇飛又喝了口酒，扭頭看向沈放，略顯認真地問道。
沈放點了點頭，但卻又搖了搖頭，似乎自己也說不清楚，這隻是他自己的一種直覺，所以很難跟別人解釋。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非常在意。”沈放忽然又想到了些什麽，看向其他兩人，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些許迷惑和思索。
“什麽？”宋心慈和周宇飛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三起案件之中，除了那種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了的香氣以外，還有一個共同點。”沈放壓低了聲音，似乎不想餐廳裏的其他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惡婦化豚、江豬吃人、水鬼推屍……這所有的一切聽起來都太過詭異，倒像是……”
“像是小時候聽老人講的誌怪故事。”宋心慈也是個極為敏銳的人，一聽沈放的話，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沒錯”，沈放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是本地人，可是來任職的這段時間裏，也聽師父講過很多關於漢江誌怪的傳說，而這三起案件，居然都莫名有一些細節，能夠與傳說誌怪中的情節對應上。”
“你覺得這背後有著某種貓膩？”周宇飛也皺起了眉頭，他作為一個工作經驗豐富的刑警，似乎也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總之……我也說不上來，這些都是我的個人猜測，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這些案件真的有聯係。”沈放苦笑了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好了，菜都涼了，大家趕緊吃吧！”周宇飛也回過神來，比起沈放的直覺，其實他還是更相信證據，確實現在並不能證明，這三起案件之中有什麽關係。
三人沒再聊這個話題，而是慢慢放鬆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別的事情。氣氛逐漸在月色之中鬆弛了下來，這讓三人也很享受。
夜風之中，江水**漾，映射出兩岸繁華的霓虹，江心之中，有一條巨大的豪華遊艇，拉著長笛，打破了夜的寂靜。
這艘遊艇吸引了包括沈放三人在內，很多人的目光。
遊艇之上似乎在開著派對，上麵身穿泳裝的俊男靚女們，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顯得極為張揚。
不過這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過是晚餐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很快，所有人都又各自收回眼神，吃這東西，喝著酒。
他們一直座到這家江邊餐廳打烊，才起身準備回家。
三人走在沿江大道上，吹著夜風，好不愜意。
然而，一陣手機鈴聲卻打破了這種愜意，先是一個人的電話響起，隨後其餘兩個人的電話，也跟著響了起來。
三人都是腳步一聽，麵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通常這種三人電話一起響起，就意味著有案件發生了。
“看來周末又泡湯了。”周宇飛苦笑了一聲，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