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君臨天下

牛芒當即命人堆了一個兩丈多高的土台子,然後登壇即位,號令三軍。他采用了弘南提出的誘敵深入的戰術,把敵軍引到一個峽窄的山穀裏,從山上推下大石頭把兩頭堵住,再火攻水淹。可憐這強悍氏族一萬多人馬,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水淹死,有幾個爬上山的也被滾下來的石頭砸死了。

牛芒打了一個大勝仗,非常高興,想休息一下,慶賀慶賀一番。

弘南說:“不可,我們應該乘勝追擊,直搗他們的老巢,以免留下後患。”

牛芒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對,你說得對,我們應該斬盡殺絕……”

“宜將乘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牛芒不住地點頭說:“是是是……”

當即點了兩萬人馬,星夜出發,走了三天三夜,渴了在小溪裏掬捧水喝,餓了在口袋裏掏把幹糧吃,困了就靠在樹上打個盹。三天後,牛芒的兵馬,如天兵天將突然出現在那個強悍部落的寨子邊,將整個部落包了餃子,一網打盡,沒一個逃脫。隨後,牛芒命令兵士將所有的俘虜押到一塊寬廣的莊稼地裏,進行大肆地殺戮。

一時間,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這些俘虜全是老人孩子和婦女,因為壯年男子都去打仗了,而且已經戰死在峽穀中。可奇怪的是這些老弱病殘麵對這種殘酷的血腥暴力,居然沒有一個吭聲,更不用說求饒。他們一個個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仰著頭,看著天。因為他們知道這是無情的戰爭,任何求饒也都是無濟於事的。平日裏,他們打勝仗時,也是這樣大肆殺戮的,一點也沒手軟過。

不知什麽時候,天終於有了一點點亮色,陽光撕碎了堆得厚厚的雲層,把一抹褚紅塗在暗淡的雲彩上,象地上的一灘灘血。劊子手們的刀砍彎了,手都殺麻了。他們就用石頭敲,一下一個,敲碎俘虜的靈蓋骨。沒有眼淚,沒有悲傷,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全是慷慨悲歌之士。一個倒下了,後麵很快自動地走出一個;一排倒下了,後麵很快地又走出了一排……

“轟隆——”

一個驚天動地的霹靂炸了下來,劊子手們的腿肚一軟,全都跪倒在瓢潑大雨之中。

“刀下留人——”

弘南騎著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邊跑邊大聲喊著。

牛芒對弘南向來是言聽計從,這回卻大惑不解。

“你不說要我斬盡殺絕嗎?”

“不錯,我是這樣說過。現在我們已經端掉了他們的老巢,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些人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婦孺兒童,量他們也不敢興風作浪。不如把他們押解回去,作我們的奴隸,男的為我們耕作,女的為我們生兒育女。這樣我們氏族部落很快就會興旺發達,人丁興旺的。”

“真的,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牛芒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憨厚地笑了。

雨停了,牛芒下令,就地堆了一個小山包一樣的大墳,把那些被殺的人堆在一起全埋了。然後,押著剩下的近萬名俘虜,挑著戰利品,浩浩****地回到大草原。

回來後,牛芒按照弘南的旨意,召開了各氏族首席長老會義,將那些戰俘分給各族的長老和有威望的人家裏做奴隸。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些俘虜從來就沒有屈服過,他們不停地逃跑,有的還殺死自己的主子。

牛芒派人抓住後,當場就處死,並打置了鐵鐐,做了厚重的枷索給奴隸們帶上。這樣一來,就再沒有人逃跑了。

奴隸們的生活很悲慘,白天要幹最重的活,晚上還要服侍主人,尤其是女奴隸還要遭受主子的性**,充當主子們尋歡作樂的工具,稍不如意,輕則拳打腳踢,重則打入水牢,甚至被處死。

弘南很是後悔,想不到自己出了這個歪主意,讓成千上萬的人這麽受難。

葉子則安慰我說:“這怎麽能怪你呢?曆史的走向是這樣安排的,我們誰也逆轉不了。再說這些人,如果當時死了也就死了,現在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究竟還活著,活著總比死了好,你說是不是……”

弘南默默地點了點頭,說:“社會是進步了,可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葉子說:“按現在時局看來,應該建立國家啦!”

“恐怕還不行,私有財產有了,軍隊等國家機器也有了,但道德和法律還跟不上。”

“法律已經在初步行成,那些管製奴隸的方法不就是法律嗎?至於道德,奴隸社會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根本就不崇尚道德。”

弘南長長地歎了一聲息,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來到這裏幾年啦?”

葉子輕輕地問了一句。

“已經五年了,我們都十四歲了。”

“我們快離開這裏了吧?”

“快了吧……”

“我們的成人訓練是七年,在這裏就呆了五年……還有封建社會,資本社會……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到現代文明中去呀?”

葉子憂心忡忡,眉頭鎖成一個結。

弘南安慰葉子說:“這個你放心,我們表現這麽優秀,一定會提前結束成人訓練的。至於,我們為什麽還停留在這遠古時代,也許是那些主持訓練的考官有意考驗我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磨礪其身,增益其所不能。說不定我們就根本不用進入到那些社會中去訓練,或許隻是在哪裏轉一圈就回去,就象二十一世紀的政客們所謂的學習考察一樣,純粹是觀光旅遊。”

葉子“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說:“你呀,好一張伶牙利嘴,什麽憂愁經你一說就全跑了。”

弘南哈哈大笑,說:“笑了就好,你剛才還在安慰我。現在,我的心情好了,你倒憂鬱起來。這怎麽行,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啦?”

“看你說的……其實,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在什麽地方都無所謂……”

“那我們倆就留在這裏,我做國王,你做王後,好嗎?”

葉子狠狠地挖了弘南一眼,說:“我才不希罕呢!”

曆史以它特有的進程一步一步地向前推進,沒有人可以逆轉它的趨勢。自從有了私有製後,階級也逐步形成了,那些積累了財富的和各氏族的長老們憑借他們的財權很快就浮出了水麵,成了有產階級——奴隸主;而那些戰俘和窮苦人卻被打入了社會的最底層,淪為任人宰割的奴隸。法律出台了,這是一部隻保護有產階級的法律,而對奴隸卻是最為嚴厲的管製和鎮壓。因為其中有一條竟然規定,奴隸主死後,要許多活的奴隸去陪葬……

弘南和葉子接到了現代文明中傳來的信息,說他們兩個在訓練中表現出色,可以免除到其他社會環境去訓練的程序,提前回到現代文明中去。而且還給了他們兩個推薦名額,讓他們倆在自己身邊選兩個人帶到現代文明中去學習學習。

弘南立即將這個消息告訴牛芒。

牛芒搖了搖頭,說:“謝謝你們倆的好意,不過我覺得留在這裏更合適。”

弘南和葉子又分頭去找其他人,出人意料的是在這十幾萬人的部落聯盟裏,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那些有權有勢的奴隸主不肯去還好理解,可那些受人淩辱的奴隸也不願去,他們寧願在這裏被人折磨而死,也不願跟他們回到現代文明中去。

離回現代文明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弘南抓緊時間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是教這裏的人音律,讓大家又多了一種美的享受。第二件是開設市場,並發明了一種名為“玉子”的貨幣,這是一種潔白的石頭,先敲碎成鴿子一般大小,然後磨圓,再鑽一小孔,用牛筋串起來,使用起來非常方便。在此這前,這裏隻是物物交換,雖然也有所謂集市,但做起生意來,很麻煩。如果,你家的牛有多,想要換一條狗,但人家有狗多的,又偏偏缺一隻羊,而有羊的又缺雞。因此,你得先用你的牛去換雞,再用雞去換羊,可是當你有了羊再去換狗的時候,那狗也許已經名花有主了。說白,你就白忙活了一場。有了“玉子”就簡便多了,你家的牛有多就可以直接拿到市場上去賣,買家給你“玉子”,你再拿所得的“玉子”去買你所需的狗。第三件事也是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輔佐牛芒登上帝位。牛芒是這裏的唯一一個現代人,而且在搶親這件事上幫了我和葉子的大幫。現在我們走了,管理這片土地的重任就全落在他一個人的肩上。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我一定得把這事處理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天。

這是一年來最好的天氣,天高雲淡,和風煦煦,彩旗獵獵,十幾個氏族部落的子民們全部聚集在廣闊無垠的場子上。鑼鼓敲起來了,洞簫竹笛鈸罄等各種樂器都響起來了。士兵們一隊隊地走過,雄糾糾,氣昂昂。

牛芒頭戴花冠,身披虎皮,氣宇昂軒登上了灑滿了鮮花的點將台,端端正正地坐在檀木椅上。

臣民們立即唰地跪倒一大片。

“萬歲!”

“萬歲!!”

“萬歲!!!”

牛芒站了起來,手一揮說:“平生!”

弘南和葉子倆相視一笑,轉過身向停在不遠處的時空穿梭機走去。

突然,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擋在麵前說:“兩位大哥大姐,請你們帶我去吧?”

弘南回頭一看,這不是哈理嗎?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火山爆發時就是這個小男孩第一個說服大人來聽自己講課,最後影響了整個氏族部落裏的子民,才讓大家迅速遷徒,躲過這一劫的。

葉子緊緊地抱住哈理,淚水蒙住了雙眼。

“你的大人呢?”

哈理說:“在大遷徒後的瘧疾中死了……”

“好,我們帶你走!”弘南點了點頭。

牛芒走下他的王位緊緊地抓住弘南的手,兩眼卻依依不舍地盯著葉子。

葉子瞟了他一眼,淚水又湧了出來。

“這家夥也算得上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率先伸出纖纖玉手,讓牛芒握了一下。

然後,兩個男人緊緊地擁在一起。

“祝你們一路順風!”牛芒說。

“祝你的江山永固!”弘南說。

送行的人把弘南和葉子他們團團圍住了,牛芒左勸右勸才把大家勸開。

終於可以回到現代文明中去啦,可真的一旦要離開,心裏又是那麽愁悵,時空穿梭器點火了,弘南猛然覺得失去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啊……這些天怎麽沒見石猴和大蟒蛇呢?正想間,大地一陣強烈的震動,朦朧中隻見一龍狀的物體騰空而起,背上還背負著什麽,接著便什麽也不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