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遷徒征途

大火山整整噴發了三天三夜，三天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但整個大莽山還在燃燒，而且隔三岔五地發出一兩聲“砰”的爆炸。

弘南帶著氏族部落的子民們急急在茫茫高原上走著。

一個月後，來到屯河穀地區。

這裏溝壑縱橫，水流湍急，河流象一條碧玉帶子穿行其中。

時令雖是春未夏初，這裏卻聚了一年四季的好景，冬天的雪，春天的花，秋天的紅葉，夏天的碧水，全部盡收眼底。

山下杜鵑花漫山遍野，山頂白雪皚皚，河穀則集草甸、冰川湖泊於一體。尤其是那彎彎曲曲的母子河，輻射著諸多溝壑，溝內疊瀑、彩林、雪峰盡顯自然美之韻味；溝外瀑布轟鳴，飛流直下，林木幽深，奇峰怪石異峰突起。

這等美景真是別具一格，甚為迷人。

但弘南無心觀景，迅速召集氏族部落中的長老和平日有威望壯年男子開會。

會議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點人數，不清不知道，一清嚇一跳。

氏族部落從大莽林邊的盆地撤下來的時候，有三千多人，如今三百還不到。那些五十歲以上的人幾乎基本上死光了，剩下的人當中有一半是10歲以下的孩子。這些孩子沒有包袱，沒有顧忌，逃起命來，就反而比大人跑得快；另外一些年小的幼兒，則是靠大人背著躲過這場大劫難的。

葉子愁眉緊鎖，痛苦地搖了搖頭：“長老們都遇難了……氏族部落首領帶領的那群人，根本就沒有走出大莽林就被岩漿燒成了灰……”

“那些撤了下來的長老們，也都累死在逃難的路上……”

牛芒輕輕地嘟嚷了一句。

弘南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看來，母係氏族時代該結束了，應由男人們來掌管天下……”

“你說什麽？”

葉子白了我一眼。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是曆史的必然……”

弘南意味深長地看了葉子一眼：“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完成成人訓練，回到現代文明中去。”

“哼！”葉子瞪了一眼，把臉別到一邊。

從感情上講，這個小女子怎麽也不願看到女性世界從此大權旁落，一代一代遭受男權的壓迫和**，可曆史發展的腳步，是誰也擋不住的。

如果這次大遷徒，有一個德高望重的男人來統帥的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痛定思痛，也隻有亡羊補牢啦！因此，當我把自己的意思向大家說出來時，幾乎沒有一個人不同意。

通過大家的反複推舉，牛芒被率先推為氏族部落第一任男性首領。

牛芒看了看弘南，又看了看葉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是擔心自己在這裏當了首領，就永遠回不到現代文明中去，是不是？”

弘南一眼就看穿了牛芒的心思。

牛芒點了點頭。

“此舉正是走出原始社會步入現代文明的最佳途徑。”

“此話怎講？”

“隻要你多動點腦子，想出些好主意來，帶領大家走出原始社會，步入了封建社會，按成人訓練的條例規定，你就可以破例過關，回到現代文明中來。”

“對呀，是這樣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牛芒猛地一拍掌高興地跳了起來。

“砰——”地一聲千百支火銃一起炸響後，牛芒開始走馬上任。

他把十四歲以上的男人全召了起來，分成三撥。一撥打前戰，負責開路，找吃的，搭臨時住的草棚；一撥安排在兩翼與最後，負責監視四周的環境，防止凶猛的野獸突然襲擊；一撥則專門攙扶老弱病殘，照顧女人。

“我們不能再落下一個氏族部落的子民，尤其是女人，因為這關係到我們整個氏族部落的繁衍和昌盛！”

牛芒大聲地命令著。

弘南微笑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家夥也真的能一言九鼎，似乎很有點王者的風範。

遷徒的隊伍又開始往前挪動了，雖然走得很慢，卻很穩，很安全，再也沒有人掉隊受傷了。

牛芒果然不負眾望，鞍前馬後，來回不停地跑。

白天，太陽太熱的時候，他總是能及時地將飲水送到婦女和孩子們嘴邊。而夜晚，當別人進入了酣夢之中時，他還要查崗查哨，幫小孩們蓋麻添草遮寒。

葉子看得都感動了，心想：“這個五大三粗的人，居然還有這麽細膩的一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相信。”

半年後，遷徒的人群穿過了一道大峽穀，來到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哇，這裏的天好大好大，好闊好闊喲，放眼望不到邊兒。

草原上，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數不勝數。

看！龐大的象群在奔跑，成千上萬的野牛在廝殺；獵豹們在撲食，雄獅們在格鬥。

氏族部落的子民終於又眉開顏笑了，大家高興得手舞足蹈。

因為他們又找到了一塊可以棲息生存，繁衍子孫後代的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