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歡女樂1

房子一麵是懸崖,三麵就是大石壁。

看來這個地方,適合男女睡覺時看風景,數桃花,聞鳥鳴,聽泉水,享受男女之歡的浪漫,美妙……

不感興趣,是刀客風景不感興趣研究,對桃花是真是假,老鼠與烏龜是什麽品種都不重要的,他四下一打量看看出口。

刀客逢君走到這裏空地上,看看外麵的景色,是如此的美麗,每個角度都是恰到好處,可以用一首古詩來形容: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這個石洞室內,全部情況就是這樣,刀客逢君明白了,是那個情侶在這裏“練功”,看“風景”的場所,這裏有吃有住,有看有玩。最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死了,估計是研究什麽東西未果而死的,所以沒有下山去。

也不去管這些啦,刀客逢君不是考古學家,他拾起一下木柴要回去。

慢慢回去,在剛才路上又發現一條岔道,是往上走的,斜斜上去。

這次才明白,剛才一直順著這路下來,忘了有岔路倒走的,估計這條岔道就是出口。

至於出口不重要了,因為現在還不需要出去。有了木柴上去看看情況如何再決定。

火堆上的火快熄滅了,一絲不掛的司徒涵雨若隱若現。

——她是光著身子,火光照在她的背上,傷痕仍然是望得刀客逢君觸目驚心!

“我回來了!找來一些木柴。”刀客逢君放下柴木,先給他說說,免得說是偷看。

“添加點木柴,凍死我啦!”司徒涵雨腰肢扭動,剛好就看不到前麵的風景。她是還在那裏補衣服,將自己的破爛的衣服和刀客逢君的外衣拚成一件撞色的新款衣服。

“你在做什麽?”刀客逢君發現她很奇怪,沒有針線也能補衣服。

“我是剛才太無聊,將大狸貓的牙齒拔下來,當繡花針使用,將自己的頭發當線,簡單縫了一下衣服。這樣比較方便去下山。”司徒涵雨一下用狸貓牙齒縫衣,一下一下用長頭發來連住衣服口子,這樣徒然很慢的,但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沒錯,時間長了,司徒涵雨就可以縫好衣服的。

當火光再次照亮石洞時,司徒涵雨已經穿起了這件自己設計的三合一的連衣裙款式的衣服。立起身子套了下去,蠻合身的,就是顏色雜了些……

“看看我的衣服嗎?老兄”司徒涵雨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想要得到對方的誇獎讚美。

“好……”刀客逢君一看,差點就要笑出來,臉蛋漂亮的司徒涵雨穿起了這個衣服,就好像是戲台上的叫花子穿的富貴衣。

“老兄,剛才找到出口了嗎?”司徒涵雨若有所思問道。“惠普大師叫我們五天後從石洞出口下去。”

“下麵有個岔道,估計是出口。”刀客風景想起了岔道,道:“為什麽不可以走山上下去?”

“因為,白馬寺裏有青花堂的人來了,要殺你,怕要對你不利!”司徒涵雨對眼前這個傻乎乎的殺手是非常的信任,可以說是有什麽話都不隱瞞的地步。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青花堂的人是謝婷婷高價請來救刀客逢君的,謝婷婷以為刀客逢君還在昏死之中。也就有那麽巧,青花堂的少爺就是刀客逢君要找的人,少爺要殺的仇人也就是刀客逢君,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惠普大師。

“哦,原來是這樣,那如果青花堂的人找不到我,是不是要對白馬寺下手?”刀客逢君隨便一想就對了。好簡單的問題。

“這個,不清楚,是惠普大師臨走時,交代我的。”司徒涵雨坐了下來,緊挨著刀客逢君,或許是很冷,或許是有別的想法。在她的眼裏,刀客逢君就是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沒有什麽威脅的。

她心裏是多麽希望這個老虎有牙齒,而且是牙齒越鋒利越好!恨不得他來個虎抱,一口將自己給吃掉!

身為正人君子的刀客逢君聽到青花堂要來白馬寺尋找自己,很明顯,如果自己不現身,肯定會給白馬寺帶來麻煩。心裏決定要去會會這個青花堂,但是他又一想:如果帶上司徒涵雨,肯定會讓她受到威脅。

他抬頭望望石洞頂上的曾經爬滿蝙蝠的地方,心上一計。

“司徒姑娘,我找了足夠三天的木柴,現在,我想給你找些食物來。要在這裏呆五天,很是辛苦的。”刀客逢君一改以前的冷冰冰。

“這裏有食物,有狸貓,有半隻狗肉,不用去找了。”司徒涵雨舍不得離開刀客逢君。

“我是想添點口味,看看有沒有大米找些來,要不我去山下買。”刀客逢君想的法子真多。既然想起了米飯。

“你下去,不放心的,萬一被人認出了,就插翅難飛!”司徒涵雨以為刀客逢君的武功還是很平常,也不知道他有了那柄黃金桃花情折扇。

“別忘了我的易容術挺厲害的。”

“嗯……可是,石洞裏,萬一有了怪物……”

“不怕,我去找些東西給你”

“哦……”

“那,你現在跟我來。”刀客逢君又將司徒涵雨帶到那個如來佛祖雕像的大室裏。道:“這裏比較安全”

“嗯,早去早回。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與青花堂的人動手!”司徒涵雨眉目生巧,大眼睛裏蓄滿了難舍的情結。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每次要離開刀客逢君的時候,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有時候是高興,有時候是擔憂,但是每一次相同的是,會想到下一次重逢,將是個謎。可是又無法改變這種現在,或許,這就是命!

——舊社會(大清皇朝),女人的命是很苦的。女人要三從四德,要服從一夫多妻製,要孝敬婆婆,要會繡花,還有琴棋書畫樣樣通,要紮小腳……

“司徒姑娘,等下我封住洞口,你就在這裏等我。”刀客逢君替她生了火,打理了石洞裏的竹榻,找了木柴,搬來了狸貓肉,狗肉,還有幹淨的雨水……

找來木柴植物,石頭,封好了洞口。

匆匆下山,全憑感覺。刀客逢君上來的時候是被和尚背上來的,下去的時候又是細雨靡靡。山上的植物密叢裏出來,渾身像個水鬼子!

可能走錯了路,刀客逢君沒有走回老路,山腳下,是個農莊。“先去烤烤身子,待會再去白馬寺。”

很不巧,裏麵是空房子。已經搬遷走了的空屋子,門鎖已經鏽蝕。還好窗口上有舊衣服,可惜是女人穿的。真是不巧,唯有走到屋子的側邊的一個小房子,裏麵空空的,約莫是牛圈。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農家周圍沒有一點暖意,沒有一點生氣,什麽都是冷冷的。

“得在天黑之前趕到白馬寺”刀客逢君暗忖。太晚了,寺廟要關門下班的。

時間不等人,刀客逢君就將那件女人的衣服掛在牛圈的門外,然後在裏麵脫衣服擰幹,呼呼呼運功,凝氣,背口訣,數盞茶的工夫,本來是童子身的他將身體練得火熱,穿好衣服。藏好黃金桃花情折扇(桃花扇)。

撕下一塊破布,裝些幹牛糞,在屋簷下的舊鍋底下刮了些黑鍋灰,裝另個一布片裏。有了這兩樣法寶,就可以放心去對方青花堂的人啦。刀客逢君信心十足。

快步往前走去,準備去問問人家,白馬寺的方向。

半裏許,前麵是個大戶人家前,剛好有個老者出來,好像是管家,刀客逢君大步邁去,彎腰施禮問道:“老伯,借光一下,請問白馬寺怎麽走?”

“白馬寺在山背麵。沿著這條小路出去,繞著山一直左走,到了珠村酒鋪就往左邊的大石級一直上去,就是白馬寺。”老者說完走了。

原來,刀客逢君是走錯方向了。

小路上快步往左走。越走越快……

前麵一個很大的橙紅色琉璃瓦的酒鋪上,一片大酒旗在雨中飄揚,上麵是大大的珠村兩個字。

珠村酒鋪很大,老遠就可以聞到酒香徐徐飄來。裏麵估計生意很好,有些嘈雜的聲音在這條寂靜的官道上特別清晰。

“沒錯,就是這裏轉彎!”刀客逢君想,得想看看四周,有沒有異常。

果然右邊的官道上遠處。

嘚嘚——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音傳來。

蹄聲漸近,“錚錚”是馬蹄鐵擊在青石板響。

如此天氣看,這騎馬的人必定是遠途有急事,隻有遠途的人才用馬蹄鐵的。刀客逢君趕緊閃到一顆榆樹背後。

駕,駕……

兩條黑影騎著兩匹正宗高大蒙古馬並排著箭一般飛馳而過,疾如電掣風馳。八蹄翻飛,但是兩匹馬同時起落,令人看來好像是隻有一匹馬在跑。

接著,後麵又是一輛黃銅馬車疾馳而來。

刀客逢君不想被人認出自己,以免事情節外生枝。就用那個裝有鍋灰的布包遮臉冒雨前行。

轉眼間,剛才兩匹蒙古馬停在了珠村客棧門口,旁邊就是那馬車。

不到一丈遠了,客棧裏麵走出三個人。兩條是黑衣漢子,後麵一個綠衣女子。黑衣漢子渾身濕透,顯然是騎馬的,那女子都是沒有打濕,顯然是坐馬車的。黑衣漢子問道:“謝小姐,前麵左轉上去就是白馬寺了,我們是現在去還是明天去?”

“現在去!”謝小姐望望外麵雨中的樹木,肯定地道。

“是她?”刀客逢君看那個綠衣女子的身影很像是謝婷婷。他閃到了客棧右邊的屋簷下。用東西遮住了臉,前麵也看不到什麽的。

“是!”後麵兩條漢子顯得非常的尊敬樣子,馬上走出客棧,冒雨上了白馬寺,沒有雨傘,沒有雨具冒雨而上。肯定是有重要事情。

仔細一看那走路的姿勢,就是謝婷婷!身為殺手的刀客兄肯定是可以辨別對象的。隻要他有心就行。

“看來,謝婷婷肯定是帶那個青花堂的人來了。來做什麽?”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說的,青花堂的人要殺自己。

“要來殺自己,怎麽要帶謝婷婷來呢?莫非,謝婷婷也要殺自己嗎?”

疑團重重。

還是先上去看看,然後見機行事吧。

黃昏,斜風,細雨。

刀客逢君迅速竄上長長的石梯。

前麵一座雄偉大氣的寶殿,正門上麵的白馬寺三個字在斜風細雨中透著銅光。時間已經是傍晚酉時末了,天色昏暗,卻是未有關門。

按照常理,寺廟在辛時末就關門的,今天是延時營業了嗎?

“快點叫你們主持出來!”一個男子的粗聲道,聲音來自正殿正門的白馬寺三個字底下。

躲在一隻鎮守山門的石獅子後麵,刀客逢君定眼望去,說話的就是那個騎蒙古馬的黑衣漢子,手裏拿起一把刀架在一個小沙彌脖子上,手拿掃把的小沙彌嚇得瑟瑟發抖。

另一個黑衣人在身邊東張西望。刀客逢君也沒有見過這個人,而謝婷婷呢,則是在門口雨裏踱來踱去,好像是心事重重樣,又不敢進去,也搞不清楚怎麽回事。

一會兒,寺廟裏麵匆匆跑來兩個和尚,雙掌合十道:“施主請息怒,貧僧迎接來遲,萬望海涵!”

“小和尚,我們是青花堂——”拿刀的漢子狠狠道,好像是狗仗人勢的樣子。

他的話被另一個較瘦的漢子打斷,道:“我們是江南逍遙山莊趕來救人的,路過了揚州大明寺,在揚州大明寺有飛鴿傳書給你們,你們主持應該知道”他從小沙彌脖子上收了下鋼刀,說的比較詳細。殊不知,這就是青花堂的陸飛白少爺,他做事是獨來獨往,剛才那個是冒充青衣堂的,敢情是謝婷婷帶來的逍遙山莊的一個小角色。

看樣子青花堂的人不像是來救人的,像是來找人的。找誰呢?難道是自己?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的話。

兩個和尚見對方說出了大明寺等等,馬上回答道:“施主請跟我來。”轉身就走。

較瘦的黑衣人陸飛白少爺馬上跟了進去。

拿刀的黑衣人看少爺進去了,回頭喊了一聲:“大小姐,我們進去吧!”

謝婷婷憂心忡忡,步子很快就進去了。

全部人進去,小沙彌就把門關了起來。刀客逢君快跑到高牆底下,一縱身就上了高牆,白馬寺真大,原來這裏隻是大門而已,還不是正殿。裏麵碩大一個院子,正殿居中,偏殿左右各有,配殿在後麵,廟廓綠色環抱,花草簇擁,院子裏摩崖雕像林立,大石柱子多得眼花繚亂。雨天霧氣很大,寺廟內煙霧繚繞,好像是隔了重紗,一下子找不到那些人了。

想輕身下去尋找,刀客逢君暗忖:“我不是賊,也不是來殺人的,沒有必要暗地裏來,還是出去,光明正大求見好些。”旋身欲跳回去。

“阿彌陀佛”左邊的一個偏殿門開了,兩個小和尚引著一個僧人匆匆走來。仔細一看,竟然是惠普大師,他正往正殿門口走來。

刀客逢君立即輕身落下在大院子裏飛身摸近,速度之快,當真如流星下瀉。裏麵個個是高手,隻有這樣才能避開耳目。這棵百漆杉樹剛剛好可以藏身,對前麵三丈遠的正殿是瞧得一清二楚。

不遠處。

三個人從一個大香爐後麵閃出來。

謝婷婷彎腰施禮道:“有勞大師了,逍遙山莊謝婷婷冒雨求見大師,請大師見諒!”

“謝姑娘但講無妨,老衲竭力而為!”惠普大師一臉慈祥,一手拿禪杖,一手掛佛珠。

“近日,可有一個身中寒冰毒鷹爪的年輕人來過?”謝婷婷盡快說出要找的人。以免耽誤最佳治療時間。

惠普大師當然知道來者是要尋找刀客逢君,是以,他隻是彎腰作輯:“白馬寺每天香客不斷,常有受傷大病的人來後堂求治,貧僧也不是一一記得名字。如有需要,但請姑娘親自過目為好!”他假裝打哈哈。

“煩請大師帶我去看看,謝婷婷先謝為敬。”謝婷婷就想進去看。

“很不湊巧,今天的傷者全部已經送走了。”惠普大師一臉的無奈。他說的是實話,句句屬實。前幾天飛鴿傳書時就安排送人走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呢?”謝婷婷總是發現裏麵有文章。

“我們收到大明寺的飛鴿傳書,說青花堂的人要來,早早就做好準備了。”

“準備什麽?你們知道我要來找人?”

“不不不,貧僧不知曉你們的來意,隻是知道青花堂要來人,蔽寺要留些客房供青花堂的客人歇腳。”惠普大師裝的似懂非懂,說得是撲朔迷離,聽得所有人都十分佩服,如此巧妙委婉的回答。

青花堂少爺站了出來,雙手叉抱臂膀,一副傲慢不遜的樣子,道:“和尚,我們青花堂今天不是來找茬子的。一句話,有沒有看到一個渾身發冷,昏迷不醒的人?”

“這個,這個……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們哪敢得罪青花堂的人呢?”惠普大師十分為難。

“既然這樣說,那謝謝大師了,我們這就告辭!”謝婷婷見問不到什麽,欲告辭離開。

“恕不遠送!阿彌陀佛!”惠普大師知道客人要走,高興得很,立即彎腰回禮道:“施主,慢走!慧明,送客!”

青花堂少爺乜眼斜視道:“記住!我還會來的。”他的細眯眼白了眼惠普大師,好像要將他吃掉一樣。

三個人慢慢走向大門,青花堂少爺問道:“謝老板,我們為什麽不留下來?”對於青花堂而言,買主個個都是老板,老板就是指客戶的尊稱。現在謝婷婷請他來救刀客逢君,自然就是他的老板。

“你沒有看出來嗎?人家不歡迎,我們非得要留下了嗎?”謝婷婷加快了腳步。

後麵兩個黑衣人像條夾住尾巴的狗一樣跟了出去,一個是青花堂少爺陸飛白,一個是逍遙山莊的打手。

刀客逢君見她們出去了,馬上也轉身想跟出去。就等那幾個和尚一走就開溜。

“慧明,你們二人先回去。”惠普大師對兩個和尚道:“我等下回去,現在我要到正殿轉轉。”

“是!”兩個小和尚走遠了。

“小子,出來!”惠普大師對著院子裏輕聲道。

刀客逢君藏在樹葉間,冒著雨,四下裏看看,心裏嘀咕:“沒有人呀。”

“小子,就是你!”惠普大師就朝著自己方向道。

刀客逢君心裏一驚,暗忖:“哦,原來是自己,被他發現了,他的武功真高!”

“混小子,一句話要說幾遍?明人不做暗示,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惠普大師好像生氣了。

羞容滿臉的刀客逢君乖乖地走出來,好像是偷了東西的小孩子一樣,心虛虛的,不敢抬頭。

“大師……”刀客逢君很不甘情願地叫他大師,卻又佩服他的武功。自己隱藏的如此好,還是被他發現了。發現了又讓自己知道,站出來,這時候心裏肯定有個坎過不去,這種感覺是最難受的,跟一個賊被逮住一樣。

“男人要頂天立地,小子,要不然你一輩子都成了大器!”惠普大師極像是師傅教導徒弟的情形,儼然不是什麽白馬寺主持的口氣。

刀客逢君旋間一陣停止呼吸的悸動,惠普大師的話像是一把鐵錘一樣重重地敲擊著自己的胸口!

心裏一遍又一遍念道:“我真的就那麽沒有出息嗎?”

他停在雨中,茫然失措,宛如一個無心的稻草人!

“還傻愣愣地幹什麽?想等我請你吃晚飯嗎?”惠普大師慢慢地走遠了,拐入偏殿去用膳了。

雨一直下,刀客逢君百感交集,臉上火辣辣的,渾身像是千百根針同時紮過來,心裏想是打翻了五味瓶,瞬間湧來甜、酸、苦、辣、鹹味。

——那種異樣的感覺是自懂事以來,從未有過。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好好的在石洞裏不玩,跑下來打聽消息,卻被莫名得訓了一頓。

——怪委屈的。

是嗬,是該訓,該叱的時候!

果然是人才,惠普大師這一句話,相當的顯靈,真的讓刀客逢君的思想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細雨淋濕了他的臉,但是有點也不覺得冷。細雨模糊了他的視線,但是他好像是看到了一條陽關大道在眼前。

他猛地裏一甩頭,繃緊燥熱的身體,發足前奔,輕點足就上了丈許高的圍牆。

外麵的雨依舊在飄,風吹得路邊的大樹嗖嗖嗖響。

官道上黑漆漆的一片。

他像條發瘋的牛犢子,一口氣往東奔出了五裏外。停在一棵樹下呼呼喘氣。

這裏是農村,民風古樸,安貧樂道,農家阿媽呼喚小兒的聲音,阿姐呼喚阿弟的聲,阿爸趕牛圈羊的聲音……

在刀客逢君耳朵旁邊縈繞不斷,苦澀的童年經曆也就隨著細雨從天耳降,童年時的心酸生活一幕一幕在眼前閃過,養父的斥罵聲就如幽靈,陰魂不散地圍繞著自己!

他快要瘋了,腦袋就要炸了!

便在這個時候,後麵黑暗中,“嚓嚓嚓——”腳步聲響,聞聲是歪歪倒倒,像醉漢!

刀客逢君抬頭望去,果然走來一個瘦瘦的人,一手掌著紙燈籠,一手執一頂油紙傘,傘麵壓得低低的,看不清臉蛋,一搖三擺走走停停。

慢慢走近——

紅紅的燈籠,紅紅的衣服,紅紅的油紙傘,映著紅紅的臉龐,赫然的一個麵容嬌好的女子,身材的頂呱呱的苗條,緊身衣服裹得蛇妖般的身體有些讓人頓生雜念,尤其是胸前凸起是爽歪歪的爽!

看來她是喝了很多酒,兩眼無神,嘴裏大口吐著氣,胳膊上還挎著一條繩子,繩子一頭係一個杏花村杜康錫酒罐,杜康錫酒罐晃呀晃呀格外的打眼。

——光景是個被人拋棄的二奶,要麽就是生意不好的婊子!反正不是什麽好貨色!

被人訓了一頓,刀客逢君本來就心情特別不好,現在看到一個婊子一樣的女人心裏就更火。心情不好的人就想發泄!每個人的發泄方式不同,有些的喝酒,抽煙,賭博,玩女人,玩男人,痛哭,痛笑,逛街打遊戲等尋求刺激或者是睡覺。

他就屬於最特殊的那一種,就看,這個看,不是看風景看戲,而是隔岸觀火的一樣看自己發呆!

他就在大樹下發呆!

那女人好像是沒長眼睛似得,一個腦兒就衝了上來,雨傘丟掉,燈籠扔到路邊,兩隻手就抱了上來!

毫無防備的刀客逢君就被她當是大樹一樣死死抱住。

然後,那女人張開嘴“哇——”吐了刀客逢君一身。

猛地裏一跳,刀客逢君甩開那個臭女人,望著自己渾身的酒菜汙物,濃濃的酒味酸味,聞得人好惡心,將他尷尬的要死!蹬起眼,道:“你憑什麽吐到我身上?”狠狠的責怪她。

“嘿嘿嘿——相公——”一陣壞笑,笑得花枝亂顫,那個醉酒的女人毫無廉恥,臉上醉眼迷離,嘻皮笑臉的道:“相公,你——要不要喝酒?”她打開了其中一隻錫酒罐封口。

酒,對酒鬼是又甜又香的甘釀,對不喝酒的人來說簡直是毒藥。刀客逢君不會喝酒,當然討厭酒。

聽到她說是老公,多半是個瘋子,把路上的人也當老公的女人,不知道多惡心。“不用!”刀客逢君退後一步,走人了。

不料那個女人好像是真的瘋了一樣,將杜康酒罐一拋,38度杜康酒就噴了出來。

為了避免那酒灑在臉上,刀客逢君又後跳兩步,落到了路邊的光禿禿的泥土堆上,細雨打濕了的泥土堆泥濘滑腳,令得他險些摔跤。就在搖擺定身時,那個醉酒的女人就猛地裏躍,撲向刀客逢君。

——刀客逢君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胸前的兩個奶!

哎呦我的媽呀!沒有被武林高手打敗的刀客逢君,今天被一個瘋女人打敗了!

他又是退兩步。

殊不知,土堆外麵是懸空的公路基坡。

聽得“嘩啦”一聲水響。

刀客逢君與那個女人一同摔下路基下落差三丈高的一口池塘裏麵,(像是一輛車撞另一輛車翻到了高速公路下麵20米高),池塘又深水也冷,天黑又下雨,令得他有口難言!

那個女人嘴裏還在呱呱叫著相公相公。(相公就是老公)

刀客逢君被涼水衝得很清晰,奮力一躍就上了岸。

官道上有了火光,跑來幾個人,喊道:“花姑,花姑——你在哪裏?”

下麵的瘋女人在回答“我在這裏——”

幾個人到了,歎氣又責怪的說道:“花姑呀,你看又喝醉了,是嗎?唉!命苦呀,才結婚兩個月,相公就溺水死了,也難怪會想不開!”

敢情是那個女人的老公死掉了,心裏不爽去喝酒,然後喝醉了經過這裏,吳把刀客逢君當是老公,一下撲過去……

聽到這裏,刀客逢君好氣又好笑,飛也似地跑走了。

渾身是水,得先找個地方來弄幹衣服,這裏是市郊農村,一到晚上,家家戶戶都是關門閉戶的,到哪去烘幹衣服呢?要是叫自己去偷人家的衣服可是打死也不願意幹的,隻好看看周圍有沒有免費的公共場所!

數盞茶過後,未果。他跟自己說:“還是去白馬寺吧,或許那裏有夥房!”

雨夜可是真的黑,白馬寺那麽大,那裏才是夥房呢?高牆上的刀客逢君瞄準了配殿後東北角的一個屋子,因為那裏屋簷下的地上放有木柴,裏麵有一盞燈在亮著。“啊,有人在吃宵夜?”他以為是有人在裏麵吃東西,摸近窗戶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和尚在烤袈裟……

這時候,必須來個調虎離山計,他發現自己手上還有兩袋黑鍋灰與牛糞,都已經被水調糊了,最好了。先在屋頂上的瓦縫裏取出一個小石頭,然後朝小和尚打了過去。

“誰?”小和尚腦袋給小石頭敲了一下,出來尋找凶手。剛剛一探出光腦袋,刀客逢君就將牛糞與鍋灰塗上了和尚的臉。然後嘿嘿嘿笑道:“師兄看你那麽累了,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了……”他是假裝和尚來捉弄這個家夥的。

小和尚走了,刀客逢君馬上穿起了袈裟,將自己的衣服拿去烤晾。然後熄滅油燈,藏在不遠處的屋梁上打盹。

待衣服幹了,迅速穿上,約莫是三更時分。

為了調查這個青花堂的底細,刀客逢君必須要在夜裏動手。“青花堂的人在哪裏呢?”刀客逢君暗忖,他知道白馬寺附近沒有大客棧,隻有珠村酒鋪,珠村酒鋪一半是飯鋪酒鋪,一半是客棧。“對了,現在珠村酒鋪看看……”

他攀牆出了白馬寺,來到珠村酒鋪的停馬場,看看有沒有特殊的馬,這裏的馬場很大,一下子也不熟悉青花堂那個少爺陸飛白的馬,所以無法辨認。然後想到謝婷婷的馬車是特殊的豪華版馬車,黃銅黑漆款的。

來到馬車場,一個佬夥計在雨棚底下伏在案上打盹,他悄然走近一看:果然有一輛豪華版的黃銅馬車,那分明就是謝婷婷坐的,刀客逢君何嚐不認得?

很明顯,馬車在,她們的人都在這裏歇腳。至於哪一個房間,就難說了?

抬頭一看,珠村酒鋪很大,但是房子隻有兩層,左邊一般是酒鋪飯店,全是瞎燈滅火的。右邊的一般是客棧部門,一樓大門緊閉,二樓也是黑漆漆的。隻留一個房間亮著光,就是右邊角落裏倒數第二間。

馬車場裏黑暗中的刀客逢君略微想了想:“謝婷婷怎麽會與青花堂的人在一起?司徒姑娘又再三交代青花堂的人要殺自己,叫自己要留心,莫非青花堂的人武功真的很高?”他踱來踱去,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找到謝婷婷來問個究竟,還是繼續跟蹤她們的行蹤?

雨棚下打盹的老頭醒了咳咳兩聲。

刀客逢君倏然跳了起來,攀上屋簷,掠過馬場的青瓦屋頂,來到了這個透著一團光的房間後麵。

湊近窗紙,裏麵悄然無聲。

“還是走吧,半夜偷看人家睡覺不是君子所為。”刀客逢君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忽然間——

“啪”的一聲輕響,自隔壁房裏麵傳出,接著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嘻嘻……謝姑娘,我來了……”聞聲像是來調戲女孩!

盡管裏麵的人聲音很小,刀客逢君的聽覺異常靈敏,但是還被他聽見了。

“謝姑娘?”三個字,莫不是謝婷婷?

這時隔壁最外麵的房間裏火光亮了,而剛才有火光的房間卻是滅了。分明是有人在活動!

輕輕劃開最角上的這房的窗戶,裏麵果然是豪華房間,方桌櫃台梳妝鏡,大床花被火光映。隻是那盞燭光不在桌上,是在一個人的手上,這個人又蒙著麵!

他躡手躡腳地走近大床,大**麵藍色紅花棉被內睡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然就是謝婷婷謝姑娘!

而這個黑衣蒙麵人已經到了床前,他要幹什麽?

刀客逢君心裏假設了一番:“謀殺?看他沒有帶武器。搶劫,應該會開始先吼幾句。偷看女人睡覺麽?”要繼續看看,這個黑衣人很瘦削,暫時還看不出是男是女。

被窩裏的謝姑娘睡得真香,顯然是連日趕路很累了。對身邊有人的到來一無所知。

那個黑衣蒙麵人放下手裏的燈盞,自懷裏小心翼翼掏出一團白色的紙包,揭開紙包,取出一根小竹管,在火上烤一下,對著謝婷婷臉上一吹。一股灰煙就噴了出來!

刀客逢君大驚“是毒煙!”

一念間,那個黑衣人已經將手伸入謝婷婷的被窩裏一掀,穿著白色睡袍的謝婷婷就展現在麵前,粉臉玉容窈窕身材,白袍微露秀體輪廓分明,高低起伏的曲線流線非常誘人!

好一個暗香浮動,美人熟睡時刻!

那個黑衣人嘿嘿兩聲,竟然是個男人。他就要彎腰伸手去非禮熟睡中是謝婷婷!

——就在這個喝娃哈哈、爽歪歪的時候!

刀客逢君哪裏能讓他得逞?

“呼呼……”他輕輕吹了兩口氣,輕輕敲了一下窗戶。道:“朋友,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吧!”

裏麵那個黑衣聽了,立刻收回了他的手,抬頭道:“你是誰?”

吱的一聲,刀客逢君打開了窗戶,道:“夜半三更走到女子房間裏,有什麽好事?”

一語點中了他的死穴。

“你大半夜的,藏在人家屋後也不見的是什麽好人!”那個黑衣人站立起來,兩眼直盯盯地望著窗戶外麵的刀客逢君。

“我隻是路過這裏的,看你給**的姑娘噴毒煙,才阻止你行凶的!”刀客逢君假冒路過的,他指了下**沉睡中的謝婷婷。

剛要動手辦事,卻被一個路過的人壞了好事,黑衣人立刻火冒三丈,怒道:“去你媽的!”拾起地上的鹿皮靴子就扔了過去,他真後悔沒有帶家夥來!“年輕人,別那麽大的火氣!”刀客逢君一晃身,鹿皮靴子就飛過了窗戶落到了後麵的院落裏去了。

“操你娘的!看你是活膩了,多管閑事!”那個黑衣人破口大罵。又拾起另一隻鹿皮靴子打了過去!

嗖的一聲飛過了刀客逢君是身旁。

刀客逢君跳了進來,雙臂一挽,泰然道:“你乖乖地將她的被子蓋好,給她解藥。要不然——”

黑衣人少爺一看對方竟然是上次在桃花林裏與自己對打過的刀客逢君,頓時氣得是火上澆油,尖牙搓得咯咯響。

“他姑姑的,你也不看看我少爺是誰?讓你嚐嚐少爺的厲害!”黑衣人少爺立即躍起身雙掌搓搓攻來。

刀客逢君一旋身就坐到了梳妝台的凳子,淡淡地說道:“光使牛勁的少爺,逞什麽英雄?”

一招撲空,氣得那個少爺三屍暴跳七竊生煙,怒罵不絕:“啃你娘的六舅頭!去死吧!”他踢腿攻來,使起了三彈腿,連環腳,別看他有些瘦削,但是腳力不弱,雙腳像是鉸刀一樣,呼呼呼——殺向若無其事的刀客逢君。

刀客逢君猛地拔出脖子上的黃金桃花情折扇,輕輕一敲。

“叭”的一聲,那個少爺就翻滾在地,哎呦哎呦,抱足痛叫!泡女不成,反倒挨了一頓揍,現在的他氣得怒目戟指,罵道:“靠!看我的!”

隨即來個“氣吞山河”雙手並進,推向向刀客逢君,與將他打死。

刀客逢君早就有準備,欲給他一個教訓,用手指打開折扇朝他手上一劃,要他留個記號。

“嘀嘀嘀”扇子發出了笛子的聲音。

誰知那個少爺十分狡猾,中途停住手,換了招式,用右腳的膝蓋頂來,來個“送羊上山”

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刀客逢君收回扇子,斜斜捺出。

黃金折扇扇軸非常的鋒利,劃的少爺的膝蓋一道深深的口子,令他猛地倒下,樣子很難堪,像是個拐子。

少爺手無寸鐵有些吃虧,但是又不服氣,單足立聲罵道:“你有種!等著瞧!”他欲轉身躍出窗外去找幫手或者是那武器。

哪裏就那麽簡單放過你,刀客逢君一旋身就到了他身邊按住他的脖子,道:“快點給解藥!”

少爺無計可施,乖乖子懷裏掏出了一個小藥罐子,道:“給!”

“嘭”刀客逢君給他重重一腳踢去,少爺當是皮球一樣踢出了窗外。

打開藥丸,給謝婷婷服上。蓋好被子,大呼一聲:“來人呀!”

刀客逢君已經出了窗外。

在車門場,找到看車馬的佬夥計,道:“二樓角上的那間房有事情,有竊賊!”

“啊?竊賊!”佬夥計很是吃驚。睜開惺忪的睡眼,大呼“二樓有賊呀——”

整個珠村酒鋪就熱鬧起來了……

不到一會兒,珠村酒鋪客棧裏麵就熱鬧了。

刀客逢君見馬場有個夥計與自己的身材差不多,快步走了過去,問道:“夥計,請問茅房在哪裏?”

那個夥計很困倦道:“三更半夜,到處都是茅房,小號隨地解決,大號去拐角深處。”

刀客逢君輕輕一拍他就昏過去了。拖到黑暗中,迅速換了衣服。

扮成了夥計光明正大掌燈走上了二樓,大喊:“竊賊在哪裏?在哪兒?”說得很大聲,唯恐人不知道一樣,一邊用眼睛仔細尋找那個膝蓋受傷的少爺。

趁著慌亂,刀客逢君打開了謝婷婷的房間。

這時謝婷婷已經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鹿皮靴子不見了,叫道:“夥計,我的靴子被人偷了!”

刀客逢君一聽暗地裏偷笑,那不是少爺丟掉的嗎?他混在人堆裏,大呼:“謝姑娘,你的鞋子在隔壁房。”他知道隔壁房裏沒有動靜,肯定有問題。

這麽一喊,謝婷婷就聽出來他的聲音,謝婷婷光腳出來尋找,道:“逢君?”

刀客逢君見狀不妙,下樓走去。找到了那個夥計,換回了衣服。

正要出去尋找什麽地方來睡覺。

外麵的官道上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西麵洛陽城區傳來。

蹄聲漸漸近了,一匹灰駒是個白衣漢子。到了珠村酒鋪前,他飛躍下馬,上了客棧。剛好現在很多夥計在四下裏尋找竊賊蹤跡,所以可以火光通亮,可以看出那個白衣人戴著黑鬥笠,腰係長劍,一個黃葫蘆很顯眼,他身體矯健,快步上去。

不再跟蹤,刀客逢君心裏暗忖:看此情形,明天必有事情!還是去白馬寺裏麵找個地方等到天亮再看看情況為好。

一聲宏亮的鍾聲響起,白馬寺迎來了新的一天。

這裏的和尚也開始了一天的事物,開門,打掃,做飯,誦經,燒香,練功,開會……

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這裏的門照開,生意還是要做的。

刀客逢君就藏在正殿後麵的大菩薩後麵的黑屋簷上睡大覺。

這裏是正殿,又大又寬,牆壁上是壁畫,佛像也大,有釋迦牟尼,達摩祖師,如來佛祖,十八羅漢,樣貌不一,有慈善安詳,青麵獠牙,端莊大方,詼諧有趣。香爐裏麵佛像林立,青煙嫋嫋。

很多冒雨而來求神拜佛的香客開始陸陸續續走入。接麵一隻巨大的香油功德捐款箱格外顯眼,像是一張饑餓的嘴巴,等待著不同的善男信女大發慈悲施舍一些……

“嘭當”一個銀錠子扔到了香油功德箱上彈了出來,一個小和尚過去要拾起來。

“慢!”一個年輕的人的聲音。

小和尚抬起頭,見是個身穿白衣的青年人,他頭戴鬥笠,鼻子很大,手拿長劍,一手拿一隻黃色葫蘆。

——屋裏沒有下雨,帶鬥笠幹嘛呢?

小和尚躬身施禮道:“施主,請問有何而求?”

“我來找你們的主持!快去通報!”大鼻子白衣人道。

“還未知如何稱呼你的名號?”小和尚問道。

“青花堂的人”大鼻子白衣人冷冷說道,似乎不耐煩等,在殿裏走來走去。

“青花堂的人?”刀客逢君聽了,馬上醒了過來。這裏的佛像足有三丈高,佛像外麵又是僧人誦經打坐的地方,離香客參觀的地方還有兩丈遠。所以他這裏很隱蔽,就算是熟人,也發現不了。

一會兒,惠普大師與兩個僧人步履匆匆而來。

刀客逢君昨天被惠普大師發現了,無緣無故訓了一頓,現在學乖了,屏息不動了。

惠普大師手拿佛珠,單手施禮,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惠普,請問施主何事求見?”

“你就是主持?”白衣年輕人摘下鬥笠,一臉怒容。

“貧僧法號惠普,正是在下,請問施主有何貴幹?”惠普大師心裏一看,對麵一臉的怒色,看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是青花堂的人,我們少爺要找個人,這個人有沒有到白馬寺。告訴我。”白衣人很是狂妄,好像是天下,唯青衣堂莫屬一樣。

刀客逢君一聽,明白了,這個人昨晚肯定是找到了青花堂的少爺,然後直接殺到這裏來了。

惠普大師一想“那小子到小子也不知道哪裏去了,所以不怕青花堂的人來搜了。”

是以他手掌一伸,道:“施主有請!”

兩個僧人就在前麵帶路而去。

在後院配殿,偏殿,連廚房,茅房都看過了。結果一無所獲。

那個白衣人回到了正殿門口,走來走去,像是在等人。

“施主,你現在相信老衲了吧?”惠普大師問道。

白衣人在正殿外麵瞧瞧,然後又走進來裏麵瞧瞧,見上麵的大菩薩後麵上麵有屋梁。他正要輕身往上一跳!

殊不知,刀客逢君就在這裏呀!

惠普大師一隻手已經嵌在他的肩膀上,道:“施主,這裏是正殿,佛祖麵前,休得無禮!”

那個白衣人感到渾身一陣酥麻,好像是無法使出力道一樣,深感對方的內力深厚,控製住自己的肩井大穴。

他動彈不得,道:“大師,你放了我吧!”

“那,有請施主尊重佛道,可否答應老衲?”惠普大師說完鬆開手。

手一鬆掉,那白衣人又臭屁哄哄起來,道:“我們少爺要在你這裏等!”

刀客逢君在屋梁上聽的一清二楚:看來青花堂,是勢出必行,誌在必得。

“白馬寺向來與青花堂無過節,你們何況處處為難我們呢?”惠普大師一臉無奈。

這時候,正殿外麵又來了三個人,一個是謝婷婷,一個是逍遙山莊的打手,換成了藍衣服,還有一個是拐子,黑衣拐子。

白衣一看三個人來了,直接就走近那個拐子麵前,低頭道:“少爺,我搜過了,沒有發現什麽!”

那個拐子抬起頭,道:“那我陸某人就住在這裏等了。”

刀客逢君遠遠望去,暗處瞧明處,是格外清楚的。發現這個人分明就是昨天晚上的少爺!也就是防毒害謝婷婷的壞蛋!“他怎麽來?他怎麽與謝婷婷在一起?”

沒錯,謝婷婷是很聰明,料定刀客逢君會來洛陽白馬寺,所以她決定在珠村酒鋪裏訂豪華房一星期。準備來個守株待兔打持久戰。但是他千算萬算沒有料到,刀客逢君已經痊愈了,而且功力也高了許多,還有黃金折扇護身。她隻是要刀客逢君喜歡她,愛上她而已,出發點是非常的好,手段也不錯。隻不過是

且說這個青花堂少爺陸飛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切聽老板謝婷婷的安排。到了白馬寺也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昨晚,是在酒鋪裏麵吃飽了喝足了,所謂是溫飽思**欲!昨晚住在美女謝婷婷的隔壁而睡不著,垂涎謝婷婷的美貌而半夜起來蒙臉,放毒,欲與她來個巫山雲雨之歡!殊不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他的美夢打破,也將自己的膝蓋受傷,均是刀客逢君義士所為。當時他已經認得刀客逢君的樣子,而刀客逢君卻不認識青花堂的少爺真麵目。

話說上次,在桃花林一戰,謝婷婷與刀客逢君,萬棋子,老丐(少爺陸飛白)在河**打得昏天黑地,謝婷婷與刀客逢君是沒有記得這個老丐的麵目,萬棋子是認得刀客逢君與謝婷婷,卻施計陷害了他,教他使用攻打下三路的餿主意讓刀客逢君吃了啞巴虧。而少爺陸飛白認得謝婷婷卻無可奈何,自己被逍遙山莊的謝天虎高薪聘去服務,現在又拿了謝婷婷老板的錢,所以看在錢的份上,就是有舊仇也是可以不計較的。但是刀客逢君就不同了,上次僥幸被刀客逢君打勝,昨晚又被刀客逢君壞了調戲謝婷婷的美事,當然是舊仇加新恨,舊賬添新帳,非要將刀客逢君捉住劈了才痛快!

惠普大師一聽青花堂的人要在這裏等人了,暗暗吃驚,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在廟裏住著,傳出去的話,名譽會大打折扣。以後的香客肯定流失許多,這麽一來,真是為難!

且說,青花堂的陸飛白說在這裏等,是有原因的,第一個,是為了桃花老板謝婷婷,第二個是他昨晚被刀客逢君打傷了,要在這裏附近住下來,鬧點事情來將刀客逢君給引出來,然後通知青花堂的弟兄一起來,將他給殺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惠普大師知道謝婷婷是來就刀客逢君的,深感欣慰,真是替刀客逢君高興呀,這小子,那麽多的女人為他著急!“隻怕是司馬簡陋,讓施主受委屈了!”

刀客逢君這次聽明白了,謝婷婷也是來救自己的。而這個青花堂的人卻是別有用心,正在使用一石二鳥之計。這樣了,就要用個法子來阻止這個青花堂的少爺胡作非為。

他在大菩薩佛像後麵看到,這少爺陸飛白,身穿一件黑色勁裝,黑色披風,腰間是兩個黃色葫蘆,一大一小,正在用手搭在右腳的膝蓋上,顯然是受傷了。

“兩個酒葫蘆?”刀客逢君很快就想起了在桃花林裏那個頭發散亂的老丐,豈不是就這兩個葫蘆?他的眼睛奇準,就是他!

原來冒充老丐的人就是他!

原來昨天晚上圖謀不軌欲對謝婷婷下手的人就是他!

——但是謝婷婷卻是什麽都不知道。

青花堂少爺仰頭哈哈笑道:“我不怕寺廟簡陋我,我就怕晚上我不讓我出去……”

大家一聽就明白,他出去隻是幹那些風流快活的碼子事!

惠普大師無奈,隻好伸手邀請道:“諸位有請!”

大師怕人多影響白馬寺的生意堵住了門口而叫大家走開!

刀客逢君還在正殿上的屋梁上想辦法對付青花堂的少爺,還有要用什麽辦法來告訴謝婷婷知道,這個少爺陸飛白是壞蛋。

可是他辦法還沒有想出來,下麵進香的客人是越來越多,有求財的有求子的有求姻緣的有求福壽的有求避免災難風險的有求養個二奶包小三的。

人一多了香就多,濃濃的擅香煙霧熏得上麵的刀客逢君睜不開眼,還有那和尚妮妮娜娜的念經聲音,單調聒噪的敲木魚聲音,再也無法待下去。他見下麵那麽多的人,就這麽突然跳下去,肯定會將它們嚇死,就是不嚇個半死死也會受驚過度要請巫婆來壓驚。他暗忖:這可怎麽辦呢?

就在這時,他摸到了牆根上有塊小石頭,對著那個大門上麵掛著的一麵鑼就打了過去。

“當——”的一聲,大家猛地轉頭看。

敲木魚的和尚太聰明,馬上解釋道:“是佛祖,菩薩,羅漢顯靈,要大家多捐點香油錢!”

刀客逢君一聽計上心來,立刻捏緊鼻子,粗著嗓門,拖長音調,道:“唔——唔——我——是——如來——佛祖——請——大家——叩頭參拜——”

眾人都是迷信之人,和尚雖然不迷信,但是也起了帶頭作用,紛紛低頭叩拜,刀客逢君趁這個機會,奮力一跳,到了大門右邊的角落屋梁上,飄然落下,假裝叩拜。一臉的虔誠相,避開了耳目。

且說當全部人安排到後院的配殿賓客房間時,謝婷婷卻被惠普大師叫住了,道:“女施主,你的勇氣可嘉,你的精神可嘉,你的良苦用心真令老衲佩服!像你那麽癡情的女子不多了!老衲是愛莫能助呀!阿彌陀佛!”

“謝謝大師!我理解。”謝婷婷回個禮。

“本寺規定,不留女賓,你請便吧!阿彌陀佛!”惠普大師很是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