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叫做對話,人與動植物之間的交流叫溝通,人與人工智能之間的交流叫請教,而小乖與小悟之間的交流又叫做驚嚇。

在小白貓說話之前孫小悟一直是拿它當做召喚獸來對待的,但是現在小白貓不僅能和自己對話,而且語氣之間還帶著嘲諷的意味,那麽很明顯,倆人之間要平等交流了,因為它有了文化,因為他會說歇後語......

“會說話很了不起嗎?你不就會說話嗎,結果現在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一點也沒有了不起的樣子啊喵。”

小乖抬起爪子舔了舔,斜了一眼自己沒出息的主人一眼回複道。隻不過小乖用完技能書之後智力明顯提升了不止一點,說話夾槍帶棒的。

“我也沒說會說話了不起啊,隻是有點驚訝而已,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懟我,我是你主人哎,你要注意下長幼尊卑。”

孫小悟先是撓了撓頭,然後又覺得自己被寵物教訓了感覺很沒麵子,惱羞成怒的提醒小乖自己才是老大。

“古人有雲學無前後,達者為先,麵對不如自己的人我們要善意的接受對方的無知,所以我就原諒你剛才的粗魯行為了喵。”小乖舔完爪子伸了個懶腰,小走幾步跳上床,揚起小腦袋看著孫小悟認真的說道。

“你這說話還文縐縐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書生呢,你現在就是個貓!還是一隻未成年的弱雞小貓!”說道弱雞不禁想了一下剛才小乖的速度,還有屬性值貌似都比自己要高,語氣不免越來越弱。

“不過我作為主人,自然要有自己的格局,這些不重要的細節咱們就略過,剛才也是逗你玩呢。話說你是怎麽突然會說話了?”

“主人你真是老太太上雞窩——笨蛋,那係統剛才不都說了,我智力提升了呀喵~”小乖又舔了舔自己的腿順道還又顯擺了一下自己深厚的歇後語功底。

“你能聽到係統聲音?那意思是你知道自己隻是我的召喚獸咯?”

孫小悟伸了伸腦袋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有些震驚的問道:“那你有什麽可豪恨的啊?你這性出出的毛病跟誰學的!還有你從哪來的這亂七八糟的歇後語!”說完伸手捏住小乖的脖子盯著它的眼睛。

“粗魯,粗魯,放開我,這樣很不禮貌你知道嗎!”小乖張牙舞爪的劃拉著,小尾巴束起擋住了自己的肚皮,好像生怕被觸犯了隱私。

“嗨?你不擋還行你這一擋我還真忘了你是公是母了!”孫小悟看小乖急眼的樣子一陣好笑,看他擋住了自己的肚皮突然惡趣味的要去把它的尾巴撩開。

“哈~”小乖毛都炸了起來,嘴裏發出生氣的聲音,掙紮的更厲害了。

“你要敢動我尾巴我跟你沒完!鬆開!你這是屎殼郎調戲小姑娘——臭流氓!放開我!”

“嗨?還有閑工夫說歇後語?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羅小豬演朱碧石——男女一個樣!”孫小悟獰笑著就要撩開尾巴。

“主人,我錯了主人,之前我是夏侯惇拋媚眼——有眼無珠,您大人大量,給我留個麵子喵~”可能是眼見孫小悟要玩真的,小乖立馬認慫了,口中連連求饒,順便跟孫小悟解釋道。

“係統幫您跟我認主之後,咱們就屬於一體了,隻要您知道的東西我同時也就知道了,這叫心意相通主人,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最懂您了!”

可能是這句話又觸及到孫小悟了,聽到小乖的話孫小悟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以後咱們得相依為命了,能活多久算多久吧。”把小乖從捏到摟蓋上被褥說道:“睡吧,明天咱們還要趕路呢.....”

“好的主人,可是主人咱們趕路去哪呀?咱們不是有月光寶盒嗎喵?”小乖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忍不住又反駁了一句問道。

“額,也是,那也先睡吧,今天真是有點累了。”孫小悟被提醒了之後愣了一下,隨即想著天大地大我這會也得休息了,這一天心神疲憊真是有點受不了了。

“那你到底是公是母啊?”孫小悟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粗俗,你應該問我是男是女,公母太難聽了!”被窩裏傳來小乖沉悶的聲音。

“所以,到底是男是女?”

“睡吧,睡吧,這都不重要”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啊......”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來到這異世的第一夜就在一人一貓的對話中過去了......

陽關外東500裏。

“去特若屍逐就單於派我們過來護送你,這是多大的榮耀,明天到了城裏,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一名帶著眼罩的獨眼將軍坐在椅上斜視著麵前一位商人說道。

“大人,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人一定拉動所有關係向朝廷表明單於大人想要和親的訴求。”商人點頭哈腰的對著麵前魁梧凶悍的將軍說道,獨眼將軍充滿殺氣的眼神讓商人後背布滿了汗水,使得商人一次次抬起衣袖擦著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

“不,你要讓和親失敗!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讓和親失敗,不然不說你的貨物不要想著帶走了,你們的人頭我也一起替你保管上!”獨眼將軍起身拍了拍商人的肩膀,用平和且蹩腳的漢語對著商人說著最殘忍的話。

“好,好,大人您放心,小的竭盡全力,隻是大人,犬子尚幼,如果,小的是說如果,如果小的失敗了,求求您放過他,我求您了。”商人聽著獨眼將軍的狠話,不禁哀從心起,想著自己剛剛及冠就隨自己外出遊商的兒子也有生命安全,急忙下跪向將軍求情。

匈奴是草原上的霸主、禽獸,自古以來以強者為尊,各個部落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矛盾,今天這家強了就幹掉單於自己做老大,每一任單於幾乎都沒有善終的,不是在想著怎麽幹掉別人,就是被別人幹掉,弱肉強食是草原裏最真實的寫照。

想著走之前單於讓自己帶著各種牛羊禮品回到漢朝疏通門路祈求和親時的風光,又想著這位獨眼將軍出了部落後從和顏悅色的護將變成了恐怖的弑人魔鬼,哪還不知道這人心裏想的是什麽。

領了命令之後哭喪著臉出了營帳,隻想在明天之前與自己兒子多呆一會,畢竟,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家裏的幼子、賢惠的妻子、年邁的母親,還有兒子那沒過門的兒媳,天殺的匈奴,該死的車紐!

商人嘴裏該死的車紐,就是獨眼將軍,他也沒有因為商人的詛咒而感覺哪裏不適,在營帳裏喝著羊奶酒吃著羊肉。

心裏琢磨著明天的事情,扭頭憤怒的向另一桌正喝酒吃肉的人說道:“麥比永科,告訴你的辦法記住了嗎,別總知道吃吃吃,你是所有部落最強大的勇士,天神賜予你力量是讓你殺死部落的敵人,不是讓你來對付牛羊的!”

“讚美日月,放心吧,明天我會挑戰漢軍,讓他們知道天神之子的厲害。”嘴裏塞滿肉食的麥比永科含糊不清的應承著,隻見此人膀大腰圓,拿著羊腿的胳膊肌肉隆起青筋暴露,似乎有著開山之力。

“嘁,你最好不要輸了,不然你的女人和牛羊我就替你保管了。”撇了撇嘴車紐也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初夏的日頭總是那麽的勤奮,尤其是在這荒漠的戈壁中,早早地就出來鍛煉身體,散發的餘熱仿佛在告誡陽關城中的人們不要偷懶,該起床了。

軍營中的軍人早早地就重複著枯燥的訓練,在邊關城鎮,時不時地就有敵人冒出頭來,年複一年的訓練是為了在戰鬥中保護自己,所以沒有人懈怠。

張友德是部都尉,是這陽關裏最大的行政長官,也是最大的軍事長官,就算是他,也要早早的起來與大家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同住,因為這裏是邊關,這裏是窮苦且危險的邊關。

昨天與弟弟一人吃了一個人參果,隻覺得身體裏煥發出了不同的生機,頭腦也更加清明了,剛剛吃下神果沒有那麽立竿見影,不過孫先生也說了,此果可延年益壽,雖然並沒有立地成仙,但是他們兄弟二人知道,自己終究與眾不同了。

將來說不準有機會去叩開那仙門,索性也激動地睡不著,倆人也沒在房間待著,直接去了營中比試了起來。

哥哥既然是哥哥,當然也是最厲害那個,哪怕他吃的是被咬了一口的人參果,也要比弟弟厲害,雖然弟弟一直在輸,不過還是一次一次的重新發起挑戰,樂此不疲。

一直到天明,倆人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比武,張友德繼續在營中跟眾將士一起訓練,張友才換身衣服繼續去守門。

“大人,昨天那奸細審的怎麽樣?害得您昨天沒跟弟兄們去成,不如今天城門關了我再請您去一次如何。”看到張友才過來,一名白淨年輕的後生湊過來跟張友才說道,他就是新來的衛兵,也是昨天說要請客的衛兵。

“哎,那可不是奸細,那是咱們城裏的貴客,可不要瞎說啊,還有,你還小,那種地方你要少去,知道嘛,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張友才先是跟解釋一下昨天抓的人不是奸細,緊接著就瞪眼訓斥年輕後生要愛惜身體。

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又抬起胳膊捅了捅那後生悄聲問道:“勾欄啥樣的?裏麵的女子可真的是天上的仙子?彈的都是仙樂?吃的喝的也都是瓊漿玉液?”一連串的問題提出,不禁讓人覺得剛才那麽大義凜然的人與現在的猥瑣男是不是同一個人。

“是不是仙子和仙樂我不知道,不過那裏麵的女子可真是漂亮啊,哈哈,昨天小的都沒回家,哈哈哈”年輕後生低頭嘿嘿直樂,張友才聽完黢黑的臉好像更黑了一層,嗬斥道:“還不趕緊去站崗,都什麽時辰了!”小後生聽完嘻嘻哈哈的小跑到城門口站崗去了。

“混賬小子!”張友才看那後生跑遠,輕笑了一聲走向城門下一處房子裏,作為校尉,他當然不用一直站崗,有自己的專屬辦公室,不過今天他可能沒法在辦公室裏待太長時間了,因為有人來了。

一支百人隊伍由遠及近向著陽關城門走著,領頭兩人騎著高頭大馬,一眼看去就是身強力壯之人,左邊那人還是一隻獨眼。

這倆人自然便是車紐和麥比永科,後麵跟著一名衣著華麗卻又喪著臉的中年男子,坐在牛車之上雙眼無神,牛車上麵大包小包的沉重感透露著裏麵裝著不菲的財物,再往後的士兵騎著馬匹揮舞著彎刀驅趕著一群牛羊。

“胡蘇先生,幹嘛哭喪著個臉啊,你們漢人不是應該喜歡這種歸家的感覺嘛,開心點,到了城門口不要讓我還看見你這張死了爹娘的臉。”

車紐扭頭看向胡蘇,也就是昨天那名商人,威脅的說道:“事情辦成,你的孩子自然回回到你身邊的,我們草原人是最重視信譽的。”

“大人,我這是歸鄉心怯,無礙,無礙的。”胡蘇強打起精神向著車紐說道。

“哈哈,我就看不慣你們漢人這虛偽的樣子,明明是害怕,還要說的這麽灑脫,呸!”麥比永科看著胡蘇鄙夷的吐了一口塗抹,踢了踢馬肚子快走了幾步,好像離胡蘇近了很丟人一般。

胡蘇聽著麥比永科如此侮辱人的話,咬了咬嘴沒有說話,低頭繼續揮趕著牛車,隻是鞭子抽在牛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好像這頭拉車的牛就是匈奴人。

“咦?那裏怎麽那麽多人,快去稟告校尉大人!”剛才與張友才閑聊的那名年輕後生看到城門前出現的一隊人馬,對著身旁的衛兵說著,然後向前迎去,走前還囑咐:“我先去看看,如果情況不對,及時關閉城門。”

“來者何人,可有過所文書!”

年輕後生離近了發現這隊人馬竟是一支軍隊,這是一支匈奴隊伍,身著短服皮襖,手拿彎刀,背上背著弓箭,雖然驅趕著一群牛羊,但是隊伍有條不絮,領頭二人看著就不是好惹人物,身上撒發著濃重的殺氣,急忙攔截問道。

右邊騎馬的壯漢低頭眯眼看了看年輕後生,忽然一馬鞭重重打在自己身下的駿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的嘯叫了一聲,向著身前攔截之人奔撞上去!

“住手!”城門方向傳來一聲大喝,企圖止住失控的驚馬與馬上心懷殺心的匈奴人,然而畜生終究是畜生,驚馬向著眼前之人撞了上去。

“噗~”一口鮮血伴隨著人的倒退,竟像是噴出了十幾米遠一般,然而吐血是吐不了這麽遠的,隻是吐血之人被撞出太遠,所以顯得像是吐血能吐這麽遠一般,年輕後生被驚馬撞出十幾米遠,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從嘴巴、眼睛、耳朵流出,抽搐了幾下便躺在那不動了。

“大人,我叫張生,今天剛來城防報道,以後就要麻煩您了!”

“大人,我們就這樣在城門口站一天嗎?我們大漢如此強大,真的會有人敢侵犯我們嗎?”

“大人,我從小就勵誌當兵,保家衛國,我最喜歡的就是陳湯大人所說的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咱們什麽時候能去打匈奴啊!”

“大人,城裏新開了一家勾欄,聽說是從京城開過來的分店,聽人家說裏麵的姑娘像是天上的仙子,彈得曲子更是仙樂,今天我剛來,關了城門之後我請大家一起去長長見識吧?”

“大人......”

張友才想著昨天剛來的年輕後生張生在耳邊叨叨不停地聲音,瞠目欲裂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大吼道:“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