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玥

蘇言走的很快,因為他感覺到右手複蘇失控了,為避免引起騷亂,他走進了一條巷子裏。

終於他忍不住了,整個人的狀態變得極為差勁,虛弱無比。

蒼白的嘴唇,發青的麵孔都好像在說蘇言即將死去。

右手那片黑色如墨汁一樣的詭躁動不安,原本已經侵蝕到了手肘中部,此時又開始擴散了。

兩根尖刺好像活了一樣,扭曲著在手臂是遊走,一個又一個傷口露出,血紅的皮肉綻開,僅僅隻是看著就知道蘇言的痛苦了。

“啊!”蘇言癱倒在地,身體疼得彎成蝦米弓形,但是他沒有辦法。

越強的厲詭複蘇的就越快,也更痛苦。

靈媒和詭共體,能隨時隨地感受到它的複蘇,想想都恐怖都恐怖。

所以靈媒普遍心理或多或少有些問題。

終於,詭安靜了下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蘇言滿頭大汗的靠在巷牆邊上。

剛剛蘇言厲詭複蘇了,但他挺了過來。

“喂,小子,給些錢花花。”就在蘇言觀察恢複了正常的右手時,幾個穿著牛仔衣的混混走了過來,最後麵一個染了黃毛,看起來應該是這些人當中的老大。

黃毛身邊還抱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那個女孩一看就很年輕,高中生,好像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既害怕又有些興奮。

蘇言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倒不是因為他看上了對方。

而是那個女生他認識,叫李玥。

蘇言是孤兒院的,李玥就和其母親住在隔壁。

蘇言和李玥關係也好,相差一歲,雖然沒有血緣,但是勝似兄妹。

“小子,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察覺到蘇言在看自己女朋友後,那個黃毛很是憤怒,叼著的煙被放在指尖,然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蘇言依舊沒有搭理他:“李玥,你怎麽會在這裏?”

此時李玥也認出了蘇言,他們自從高中以後上了不同學校,然後漸漸疏遠一些,沒想到今天還可以見麵。

看到蘇言,她有些慌張:“蘇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個字幾乎和蚊子叫沒什麽差別。

“你現在高二了吧?下半年就高三了,怎麽和這些貨色呆在一起?”

蘇言毫不留情,沒有任何委婉的意思。

“我...”蘇言說到了這裏後,李玥已經漲紅了臉。

“我的事不要你管!”好像鼓足了勇氣說出這幾句話後,李玥轉身走了。

“你丫的敢惹我女朋友不高興?”黃毛把煙丟在地上踩熄滅了,一把抓住蘇言的衣領。

就在蘇言決定動用詭的力量時,李玥卻停了下來,大喊一聲製止了黃毛。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

蘇言目光閃爍,決定去找李玥的母親。

不管怎麽說,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言來到李玥家,李玥是單親家庭,隻有媽媽尤夢琇和她住在一起。

對於蘇言的到來尤夢琇很高興,但是蘇言還是看出了她有些心不在焉。

尤夢琇雖然四十幾了,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但是依舊可以根據她的五官推出她年輕時候一定是一位絕美的女子。

也無外乎李玥長的也那麽好看了。

一陣寒暄後,蘇言直接開啟了話題。

“阿姨,是這樣的,”蘇言頓了頓,“今天下午我遇到李玥了。”

“什麽,你遇到李玥了!”尤夢琇夢的抬頭,“她人去哪裏了?”

蘇言告訴了尤夢琇下午發生了什麽。

聽完,尤夢琇長歎一口氣。

“都怪我,沒有教好她。”尤夢琇的眼睛已經朦朧,好似隨時掛下一滴淚珠。

原來,作為單親媽媽,尤夢琇每天都在工作,就為了供李玥上學。

但是對於李玥的學習,尤夢琇一直很關注。

而成績自然是學習狀態的最好證明,上個月開始李玥的成績似乎一直在下滑。

尤夢琇為此罵了李玥很多次,她不能忍受自己為了李玥打那麽多份工,結果卻隻是這個成績。

後來也就是今天上午,尤夢琇出門的時候撞見黃毛送李玥去學校上高三暑假提前班,母女大吵一架。

之後李玥學校也沒去,一直呆在外麵。

對此,蘇言也無法指責什麽,尤夢琇為了李玥辛苦工作,卻也因此忽視了李玥的心理感受。

這時,門嘎吱一聲打開。

原來是李玥背著包回來了。

“你還有臉回來,說今天是不是和那幾個混混又在一起了?”尤夢琇氣不打一處來。

“跟你有什麽關係?”

“他對我多好你根本不知道,你隻知道看成績,看分數,你在乎我嗎?”

李玥大聲吼叫著,晶瑩的淚珠一串串落下。

嬌軀微微顫抖著,啜泣不已。

“他們比我對你好?你媽我為了你幹幾份活你知道嗎?”

“我數十年如一日的撫養你長大,到頭來還不如幾個臭溜子?”尤夢琇很是心痛,她不能理解,為了女兒她付出了那麽多,現在居然還比不上一個認識沒幾天的流氓。

李玥擦了下眼淚,“跟你沒關係!”說完就衝進房間關上了門。

尤夢琇哽咽著坐在了凳子上,好像抽去了所有力氣。

“尤姨,你也被別傷心,李玥隻是因為年輕被騙了而已,別難過。”

蘇言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他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然後回到了公寓。

他是孤兒,十八歲就離開了孤兒院。

院長資助他讀完高中後,又借給他錢付房租。

孤兒院早已入不敷出,在這種情況下院長依舊願意借給他錢,蘇言對此十分感激。

一身疲憊的躺在**,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聲音很響,好像要把門敲碎了一樣。

“快點交房租!”像殺豬一樣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房租不是交過了嗎?”蘇言打開門,不耐煩的說。

在門外,一個叼著煙,頭上綁著卷發棒,腳上穿著拖鞋,贅肉橫生。

“那是上個月的!快月底了,要提前交下個月的!”包租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