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螟蛉

明媚的陽光透過“杜鵑花皇”的枝葉撒了進來,照射在唐飛的臉上。唐飛微微動了動自己的眼皮,一陣陽光撒進他的眼睛。唐飛眯了眯眼睛,想抬起右手擋住光線,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什麽壓著。原來,在他身旁的林淩背靠著“杜鵑花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還抱著他的右臂,麵帶微笑,看樣子睡的很香。

唐飛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時轉過頭偷看林淩幾眼,看著林淩清秀的臉龐,那微微顫動的睫毛,不知怎麽了,自己臉上掛上了微笑,他也不好意思叫醒林淩。動了動自己的左手想揉揉眼睛。但是,他發現這隻手也被人握著,唐飛扭過頭一看,立馬皺起眉頭,心裏一陣惡心。丫的!原來在他另一邊的劉超正張著嘴巴呼呼地睡著,劉超的雙手正拉著唐飛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唐飛刷地縮回左手,一腳踢在了劉超的腿上。這一腳踢地劉超猛地坐起身來,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怎麽了?怎麽了?”劉超還以為發生什麽事情了,迷糊地問到。

當他看到唐飛和林淩姿勢曖昧地靠在一起的時候,臉上又掛上了那曖昧的表情。唐飛也不願多說什麽,站起身來叫醒了大家。

大家都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上槍,背起背包繼續趕路了。

太陽已經慢慢地爬到了天空中央,光線越來越強,刺地人眼睛都睜不大。小隊一路向北走著,個個的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終於,眾人看見前麵不再是那滿地的紫、紅色了,模糊地出現了一條綠色的分界線。終於是到頭了,眾人擦了一把自己的汗,大步向那綠色走去。

有了目標,小隊的行進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不一會就到了這花海的邊緣地帶了。杜鵑花漸漸變得稀疏。低矮,直到最後被高大的樹木和粗壯的藤蔓所取代。

“你們說這還是真奇怪啊,這杜鵑花這麽一大片,為什麽剛好到這個地方就沒有了呢?”劉超在後麵問到。

唐飛走在最前麵頭也不回地回答他說:“可能是這裏的環境或者土壤不適合杜鵑花的生長了吧,誰知道呢!”

眾人徹底地走出了這杜鵑花海,再一次踏進了綠三色的原始森林中。唐飛來到一棵樹下,對眾人說:“好了,大家就在這先休息休息吧。”說完靠著樹坐了下來,眾人都各自靠著樹木坐了下來。

進了這林子要涼快了不少,至少有大片的樹蔭,不用再像在花海之中那樣迎著太陽,跟烤大蝦似的了。

唐飛掏出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蓋上蓋子,搖了搖,水已經所剩不多了。其他人也是一樣,水都不多了,得盡快找到能飲用的水才行。

眾人正在樹下抱怨天氣太熱,陡然隻見天空一下暗了下來,抬頭發現原本晴朗的天空,毫無預兆地被大片大片的烏雲遮住,那凶狠的太陽也不見了。呼呼的大風也刮了起來。這夏天叢林裏的天氣說變就變了,毫無征兆。

風吹在大家的臉上,都覺得一陣清爽。劉超高興地哈哈大笑,眾人都笑了。這下雨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這雨要是下來了,天氣自然是涼快了不少,眾人都幾天沒有洗過澡了,而且大家水壺裏都沒有水了。

就在眾人正享受著這涼爽的大風的時候,“啪”的一聲,一個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在了李雙身邊。眾人安靜下來,目光轉向李雙腳邊。

隻見那東西是一個黑褐色的球狀物體,直徑一米左右,落在李雙腳邊從中間裂開成了兩半,裏麵露出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指頭大小的洞。這顯然是一個蜂窩,一個大蜂窩。

眾人馬上反應過來了,拔腿就跑。果然,從那碩大的蜂房裏不斷飛出一隻隻黃色的小蜂,不一會,空中就組成了一隊黃色的大軍,密密麻麻地向著眾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幸虧大家反應夠快,看見那是個蜂窩立馬跑了,不然,以這“空中軍團”的數量,還不把人給蜇死了。幾人在大風呼嘯的林子裏一路狂奔,但是跑在最後的李雙就沒那麽幸運了,由於蜂窩式落在他腳邊的所以那些“黃蜂”自然先把他當做目標了。李雙的後頸、背部和肚子上都被蜇了幾下,他捂著頭拚命地向前跑著。可能是因為風太大,阻礙了“黃蜂軍團”的飛行速度,才是眾人把它們甩在了後麵,李雙也追上了大家,一起向前跑著。

“拐彎!朝左跑!”唐飛扭頭看了看已經離他們不到5米的“黃蜂軍團”對著眾人喊到。

眾人應聲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左轉彎,可是,後麵的黃蜂們,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便像戰鬥機列隊一樣,井井有序地轉向左邊繼續追擊著眾人。

天空一陣轟隆的雷鳴聲,烏雲變得越來越濃密了,空中開始掉下豆大的雨點,迎著風,打地人臉生疼。雨點越來越密,嘩啦啦地下著,像無數根水做出的線連接著天與地。眾人身後的黃蜂軍團變得一陣慌亂,被雨水一隻隻的打落在地,不斷地在地麵上掙紮著死去。

大家停下自己的腳步,都彎著腰,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想到自己八個被一群蜜蜂追的狼狽成這個樣子,都不禁有些想笑。

被蜂蜇到的李雙摸摸自己的後頸和肚子,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之前的緊張和疲憊在雨水的衝刷下一掃而空。大聲地笑著,發泄著。也不顧全身都被雨水淋了個透,這一路上的所有陰霾都在此刻被這雨水衝走了。

唐飛看了看李雙問到:“你不要緊吧,被蟄的嚴不嚴重?”

“放心吧,隊長,我沒事。”李雙一邊開始準備帳篷一邊說到。

“等會還是我給你消個毒吧。”林淩和其他幾人一同走過來說到。李雙笑著答應了,繼續拿起帳篷忙了起來。唐飛也回到自己原來站的地方拿起放在地上,開始固定帳篷。

等到帳篷搭好,天已經完全的黑下來了,外麵的雨聲也漸漸的小了,眾人各自墊了自己的衣服擠在一起睡下了。

聽著外麵稀稀拉拉的雨聲,眼皮變得沉重,漸漸地都睡去了,在這片森林之中隻聽見眾人均勻的呼吸聲和雨滴打落到帳篷之上發出的聲音。

天剛朦朦亮,眾人已經起來了,大家走出帳篷,發現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這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地也快。但是地上確是一片泥濘,變得分外難走了。

大家收拾好了東西,跟著唐飛向西進發,要去那個所謂的馬鞍山。大家一路向西走著,剛剛下過雨,天氣要涼快了不少。雖然腳下有些泥濘,但是前進的速度還是快了不少。

走在最後的劉超拍了拍在他前麵的李雙說到:“哎,我看你今天怎麽沒精打采的,喲,還有黑眼圈呢,像是瘦了一圈一樣的。怎麽了?”

李雙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說:“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感覺全身無力,打不起精神來,肚子還有點疼,沒事的,劉隊你不用擔心。”聽李雙自己說沒事,劉超也沒過多在意,點了點頭,跟著隊伍繼續向前走。

兩個多鍾頭之後,大家麵前出現了一座一座連綿的山峰,山峰不算太高,由北向南綿延,把黑竹溝包圍在山裏。他們所要到的正是麵前這座兩邊凸起,中間下凹形狀酷似馬鞍的山峰。

眾人在山腳下,休息了片刻,便開始向山上進發。由於剛剛下過雨,山路變地難走,好在這山坡不算太陡。眾人還是按照隊形,不斷地向上爬著。很快,眾人便來到了半山腰上。大家略微停留了一會,擦了擦自己的汗,李雙突然覺得頭直犯暈,沒站穩,一個踉蹌向後倒去。雖說這山不太陡,但是這樣摔下去不是也隻剩半條命了。幸好在他後麵的劉超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扶住了快要倒地的李雙。

“你這是怎麽了,走路都走不穩?”劉超扶住他問到。眾人連忙轉身過去看李雙的情況。

李雙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哇地一聲嘔吐起來,把早上走的時候吃的食物全吐了出來。捂著自己的肚子,麵色痛苦。

“是吃什麽東西把肚子吃壞了?”唐飛問到。

林淩拿起自己的水壺問到:“難道是這水有問題?”

這水是他們晚上搭好帳篷之後,各自把水壺掛在帳篷之上收集得來的,在裏麵放了殺菌淨化的藥丸,這種藥丸是特製的,具有強烈的淨化效果,不僅能夠殺死水中的微生物還有一定的殺菌功效。按理說這林子遠離城市、工廠,雨水應該相對比較幹淨,而且還放了這種淨水藥丸,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猜對。

“不會是水的問題,我們都喝了的。”劉超接著說道。

李雙疼地嘴唇發白,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不停地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滾著,可見那疼痛是有多麽的強烈。

劉超抬起手,慢慢掀起李雙的衣服,拿開他抱著肚子的手。這時,眾人都瞪大了眼睛,隻見李雙的肚子上,竟然出現了很多花生米粒大小的凸起。更加詭異的是,這些凸起隨著李雙粗重的喘息竟然在不斷地移動著。像是要破體而出的樣子!

“這他媽的是什麽?”劉超望著,李雙肚子上的那些移動著的“凸起”說到。說完他就準備用手去碰。唐飛立刻打掉他的手麵色凝重地說“別動!”唐飛停頓了一下,仔細看著李雙的肚子。

“我知道這是什麽,現在沒有功夫跟你們解釋。要抓緊時間,把這些東西從他的肚子了取出來!”唐飛皺著眉頭說到。

“怎麽取?”劉超問到。

唐飛讓所有人都讓開一點,叫林淩把醫藥箱放在他的身旁。打開箱蓋,從裏麵拿出一大瓶消毒藥水。轉過頭對李雙說:“我們現在沒有麻醉藥,你能忍地住嗎?”李雙沒有說話,隻是咬緊了牙齒點了點頭。劉超取下自己頭上的帽子,讓李雙咬在了嘴裏。

唐飛擰開消毒藥水的蓋子,用藥水洗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用棉簽沾上藥水,擦拭傘兵刀。消毒完之後,唐飛,摸了摸李雙的肚子,右手緊握著傘兵刀,刀刃慢慢地靠近李雙的皮肉,順著患處中間的“針眼“慢慢地劃了下去。鮮血,慢慢地順著唐飛手裏的傘兵刀劃出的口子,滲了出來。李雙痛苦地皺著眉頭,牙齒緊緊咬著劉超給他的帽子。站在一旁的林淩不禁閉上眼睛扭過頭去不敢看下去了。

唐飛在李雙的肚子上劃出了一個大約5厘米的口子,然後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傘兵刀,用手慢慢地靠近那些還在李雙肚子上不停地蠕動著的凸起異物,用手指輕壓異物後麵的皮肉,慢慢地把一個異物趕向了傘兵刀劃出的口子。那異物隨著唐飛的手指不斷地向前移動著。

“啊!”李雙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仿佛唐飛現在所做的,比之前劃開他的血肉還要難受。

“忍著點!”唐飛一邊繼續他的動作,一邊說到。圍在李雙身旁的眾人都握住了他的手。

終於,唐飛把那個東西擠到了傷口處,隨著李雙的又一聲慘叫,那異物竟然從那傷口處自己鑽了出來,一下子到了李雙露在外麵的肚子,唐飛連忙用手指一彈,把那東西彈到了地上。

那是個一厘米左右的乳白色的東西,身上還粘著一些血液,竟然還不停地在地上蠕動!看這東西的樣子像是惡心的肉蟲。

唐飛一腳把被他彈在地上的那條惡心的蟲子踩的稀爛,然後又繼續開始一個一個地把李雙肚子裏隱藏的蟲子從刀口處擠出。李雙現在由於失血過多,已經嘴唇發白,神情迷糊了,墊在他身下的衣服已經被他流出的鮮血浸濕了。

唐飛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保持鎮定,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可是那蟲子竟在原來的地方不停地抖動,絲毫沒有像傷口處移動的痕跡,而且它竟然在慢慢地縮小!

“它在向下鑽!”唐飛指著李雙肚子上的那個凸起的異物說到。

一直不敢看向李雙肚子的林淩這時候也扭過頭來焦急地說到:“那趕緊想想辦法啊,可不能讓它再往深處鑽了!”

唐飛停下手中的動作,雙手壓住李雙肚子上的傷口,止住還在往外流著的血,思索了片刻說到:“快,把打火機給我,還有水壺蓋兒。”

劉超趕緊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水壺扭下蓋子和打火機一起交給了唐飛。唐飛讓劉超用手按住李雙的傷口幫他止血,自己拿起打火機打然,用手拿著水壺蓋子放在打火機的火苗上烤著,這種軍用水壺的蓋子是金屬的,導熱和快,不一會就烤地燙手了,唐飛忍著手指上滾燙的疼痛感繼續烤了一會著壺蓋兒。

“現在隻有這個辦法了,你要忍著點!”唐飛對躺在地上已經神情迷糊的李雙說了一句,然後就把他手中燒的滾燙的壺蓋按在了李雙的肚皮上!壺蓋按的地方正好是那異物的尾部。

“啊!”滾燙的疼痛感使李雙又叫出聲來。他肚子上的那異物也是一陣劇烈地抖動不斷地往前蠕動著,慢慢地來到了傷口處,唐飛手中滾燙的瓶蓋跟在它的後麵,果然,那東西經不住高溫,從傷口處鑽了出來,唐飛連忙扔掉手中滾燙的水壺蓋兒用手把那東西彈到地上。從一旁的醫藥箱裏拿過消毒藥水倒在了李雙的傷口處,然後從林淩手中接過已經穿好了的針和線,開始幫他縫合傷口。

幾分鍾之後,唐飛把手中的線打了一個結,用剪刀剪斷,用紗布幫他包紮然後他把衣服整理好,這時候李雙已經昏睡過去了。

唐飛忙完了這一切後,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著氣。在手術的時候,他的精神一直緊繃著現在已經累地直喘粗氣了。

“他肚子裏的那些東西是什麽?”劉超問到。

唐飛摸了摸自己的臉說:“你們,聽說過螟蛉嗎?”

“螟蛉?你是說李雙從肚子裏取出的那些是螟蛉?”眾人不禁問到。

“不,不是螟蛉。古語有雲,螟蛉是一種綠色小蟲,而從李雙肚子中取出的蟲是乳白色的,有點像‘蜂蛆’,所謂‘蜂蛆’,也就是蜜蜂的幼蟲。”唐飛解釋道。

“不是螟蛉?那你提它做什麽?”劉超不解地問到。

唐飛接著說到:“是因為李雙腹中的蟲子不是螟蛉,而李雙他才是‘螟蛉’!”

“什麽?”眾人一陣**。

劉超插嘴問到:“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楞叫你這麽一說變成了什麽‘棉鈴蟲’了!”

唐飛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我沒有說反,也沒有累糊塗,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就知道了。”

唐飛見眾人都安靜下來了接著說到:“古語有雲,‘螟蛉有子,蜾贏負之。這其中的’螟蛉呢,是一種綠色小蟲。‘蜾贏’則指的是一種寄生蜂。‘蜾蠃’常常把螟蛉銜回窩中,用自己尾上的毒針把螟蛉刺個半死,然後在其體內產卵。一旦這些卵在‘螟蛉’體內存活,它們就會慢慢地從‘螟蛉’的身體內部吸收他們的營養、侵蝕它的血肉,直到幼蟲化繭破體而出,而那螟蛉就會受盡折磨而死。”

“這麽說,李雙就是被那些寄生蜂當做螟蛉一樣把卵產在了他的身體裏了?”劉超問到。

唐飛點頭說:“對,就是這樣。我想,我們在那杜鵑花海邊緣遇到的不是普通的黃蜂,而是一種寄生蜂,它們在蟄咬李雙的同時把自己的卵從毒刺紮出的孔中注射到了李雙的體內。幸虧發現的及時,要是在晚幾天,等這些蟲子長成形了,有了毒刺,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時,唐飛才發現自己手上沾滿了李雙的血,這往臉上也抹到了不少,於是叫劉超從水壺裏給他倒水清洗了一把。

唐飛甩了甩手上的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這一折騰,又是下午兩點鍾了。他們不能就這麽呆在這半山腰上,得趕在晚上到達山頂過夜。

李雙由於失血過多昏迷了,看來這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就算醒了,走路也估計成問題。唐飛叫上劉超和順子一起,給李雙做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他繼續前進。

這山越往上越陡,樹木也變地越來越稀少,地上全是碎石和雜草,大家就這麽一路走,一路歇,慢慢地向著山頂靠近。

天已經開始變暗了,特種小隊也離山頂越來越近了,走在前麵的唐飛擦了擦自己的汗,向上望去。隻見山頂已經在他們眼前,這山頂不像一般的山峰是尖尖的,它好像是被斧頭削過一樣,變得非常平坦,完全是一個天然的山頂籃球場。這正和特種小隊的意思,晚上他們可以在上麵紮營休息。

火紅的夕陽,已經降到了山頂以下了,特種小隊也來到了山頂之上,開始忙碌著搭起帳篷。唐飛做在擔架旁,望著北方與他們所站的山頂遙遙相對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一邊感慨大自然的造化。一邊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昨天的那場大雨過後,科考隊留下的痕跡可能已經被衝沒了,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將會更加的難了,特種小隊得繼續向西走,那麽明天就得下山了。唐飛扭過頭看了看西邊,下麵又是一片叢林,被殘陽映的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