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審問
換好警服之後，林千羽並沒有急著去審問王建東，而是走進了關押王建東女友的那個審訊室。女人一直都惶恐不安地坐在審訊室裏。當她看到有警察走進來的時候，神情變得更加緊張了。
“你不要緊張，隻要如實回答警方提出的問題就可以了。”林千羽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女人的對麵。
“你叫什麽名字？”林千羽問道。其實，林千羽手中早已經有了關於這個女人的所有詳細資料。林千羽之所以還要問一遍，除了這是審訊的必要流程之外，林千羽也想通過對話去捕捉女人內心深處的那些細微變化。
女人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叫宋小麗，今年23歲。”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林千羽接著問道。
“我——我是一家歌廳的陪唱小姐。”宋小麗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那你和王建東是什麽關係？”
“我和東哥，噢——，不，我和王建東是同居的關係。”
“那你認識王建東多長時間了？”
宋小麗眯著眼睛想了想：“應該有十天了吧！”
“什麽？你們才認識十天，你就和王建東同居了？”林千羽感覺非常得不可思議。在她心目中，男女之間的關係是那麽的純潔，怎麽可能隻認識十天就同居呢？
然而，宋小麗的回答卻徹底顛覆了林千羽的婚戀觀。
“這沒什麽稀奇的？我們認識的當晚就住在了一起。”
“現在的女人也真是太隨便了。”林千羽在心裏麵不住地歎息道。既然宋小麗隻和王建東認識不超過十天，那麽宋小麗自然就不知道王建東在煤氣泄漏當晚的行蹤了。所以，林千羽便轉換了話題。她戴著手套拿起了那個LV的包包，問宋小麗：“這個包包是你買的嗎？”
宋小麗搖搖頭：“不是我買的，是王建東送給我的。”
林千羽看了一眼皮包，發現上麵的吊牌還沒有被剪斷，這就說明皮包是剛剛購買沒多久。林千羽又拉開皮包的拉鏈，發現裏麵還有一張發票。林千羽看了一眼發票，上麵的金額是24500元。根據發票來判斷這個皮包是從正兒八經的櫃台購買的，並不是廉價的高仿品。
“你和王建東在一起所有的花銷，都是王建東支付的嗎？”林千羽問道。
宋小麗點點頭：“嗯，是的。他要沒錢，我也不會跟他呀！”
“那你知道王建東的經濟來源嗎？”
宋小麗搖搖頭：“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提起過。不過，我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從來都沒有上過班。所以——所以我猜想他肯定也不是幹什麽正經生意的人。”
“那你再仔細想一想，王建東有沒有提到過他是怎麽掙錢的？哪怕隻言片語也行。”林千羽啟發道。
宋小麗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忽然眼眸一亮，說道：“警官，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們在酒吧喝酒的時候，王建東喝多了，於是就耍起了酒瘋。我聽他含含糊糊地說那個姓吳的真不是個東西，說好的100萬，結果隻給了老子30萬。
我就問為什麽呀？
王建東說還不是因為那娘倆命大，沒死嘛！
說完這句話，王建東好像清醒了許多，就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我當時隻以為是王建東發酒瘋，所以沒太在意。警官這麽一說，倒讓我想起這件事情了。”
姓吳的，100萬，娘倆沒死。這三個關鍵詞立刻在林千羽的腦海中串聯出了一幅畫麵：泄漏的煤氣，昏迷的母子，還有得意洋洋的吳帆。
林千羽隱隱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林千羽又審問了一會兒，發現宋小麗確實什麽都不知道，便沒有再繼續審問下去。
“宋小麗，如果你想起什麽，請第一時間和警方聯係。這是我的電話。“林千羽將自己的名片遞到了宋小麗的手中。
丟下宋小麗，林千羽又來到了關押著王建東的審訊室。
相較於宋小麗的緊張，作為老油條的王建東顯然要沉著了許多。他若無其事地坐在審訊椅上，那表情就好像是來別人家串門一樣。
看到林千羽走到了自己跟前，王建東竟然衝著林千羽打了一個口哨：“警官，你長得好漂亮呀！比電影明星都要好看！聽哥的話別當什麽警察了，到歌廳去做陪唱小姐吧！哎呦呦，憑你這姿色，一個月掙上十幾萬輕輕鬆鬆。”
“喂，你說話注意點！”一旁的魏誠有些聽不下去了，衝上前就想要給王建東一點顏色看看。
林千羽擺手製止道：“不用理他！有些人表麵看起來非常的囂張，其實心裏麵害怕得要命。”林千羽的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
“切，老子有什麽害怕的？”王建東嘴上這麽說著，但說話的腔調已經明顯沒有剛才那麽囂張了。
“你認識藍月嗎？”林千羽單刀直入地問道。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的突兀，讓王建東有些措手不及。他原本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段的謊話來忽悠林千羽，可是沒想到林千羽竟然一下子就跳到了這個問題上。王建東精心準備好的心理防線立刻就有些鬆動了。
“不——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藍月，那你幹嘛要去謀殺她呢？”林千羽一下子就將案件的性質上升到了謀殺的層次，這讓王建東不由得恐慌了起來。
“警官，你可不要亂講話呀！我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好人，我——我從來沒有謀殺過任何人。”
“剛才你的女朋友宋小麗已經交代了，你親口承認收了別人的30萬定金去謀殺藍月母子倆。隻不過因為謀殺未遂，所以雇傭你的人並沒有給你全部的100萬酬金。”林千羽不疾不徐地說道。
“你別聽宋小麗那個臭娘們胡說八道，我——我那都是酒後說的瘋話。”王建東顯得更加的慌亂了。在他的印象中，以往警察審案總是一點點的突破，可是麵前的這個女警察顯然很高明，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心理防線的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