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弦斷
出來之後,自己卻犯傻了,這些大戶人家的院子格局基本相似,但是每個地方都有著讓人不安的情愫,子清轉過牆角進去,一會兒就找到了的入口。
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哪兒?越是臨近,她就覺得這琴聲越發清晰。
正在她以為自己走錯路,想要折回去的時候,突然發現琴聲似乎很不正常起來,越來越覺得低沉而犀利。
她的腳步一下子沉重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
這琴聲包含太多的幽怨,除卻以琴自娛的功能,倒是在發泄一股子的心中悶氣。
鄭子清緩緩進院子,來到湖邊,微風拂過一湖的水,起了無數的波光粼粼,然後聽著這越來越急促的聲音,讓人覺得彈琴之人竟是著魔一般,狂野而帶著一股自我毀滅的忿怒。
鄭子清由不得害怕起來,是什麽樣子的事,讓他如此一個溫靜的人如此焦躁不安。他的周圍如同有妖魔鬼怪一樣,到處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玉茗煙也似乎沉浸在這一股無法自拔的是的憤懣中,這種憤懣帶著一股胡天滅地的毀滅氣息。
鄭子清吃了一驚,看著近乎癲狂的玉茗煙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要離開卻又怕他沉浸在痛苦無法出來,可是想要上去打斷,又怕他急火攻心。
怎麽辦?鄭子清在原地打轉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比起自己,她更是擔憂他。鄭子清在湖邊不停的走動,看著一片水草,突然叫起來,“有了。”
她蹲下來,順手撚起了一片葉子,含在了嘴裏。
她用淡淡的氣流吹出來,一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鄭子清的口腔中穿出來。
這聲音恬靜而優雅,雖然很清很淡,但是很快就傳遞到這雜亂無章的琴聲中,漸漸的在空氣中蔓延。
那琴聲越來越急躁,然後葉子的聲音卻逐漸的占據了主導,將所有的一切雜亂慢慢的壓製下去,成為這一場盛宴裏邊的主宰。
“蹦!”
一聲琴弦斷裂的聲音,空氣中恢複平靜,但是鄭子清隔得老遠都被震開,她往後推開幾步,才站穩身體。
湖心亭子裏邊的人如如同石化一般,僵直不動。
鄭子清站定,遲疑一陣,看著了那白色的影子,有些的心疼。她不知道是該過去,還是該轉身回去,想了想,還是轉身要往外走。
“在那邊做什麽?”
鄭子清一驚,停下腳步,頓了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
“是來謝恩的嗎?”
鄭子清這才怯生生的走過去,站在了亭子外邊,“是!”
她趕緊的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子清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玉茗煙病沒有看她,隻是淡淡的笑了一聲,鄭子清見他久久的沒有了回應,自己直起身子來,抬起頭看著那僵直的背影,有些擔憂起來。
“公子,你沒事吧!”
“誰讓你進來的?!”
鄭子清起身來退後,“我這就離開!”
她說完,行禮,“公子一定要保重身體,時間苦難之事何其多,想要計較就無法得到。”她說完,轉身走出院子。
玉銘煙回頭過來,看了一眼那個背影,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絲,一口血吐出來,噴在了琴上。
他閉上眼,似乎難受之極,剛才那一瞬間,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感覺渾身鼓脹,就快要炸裂,多虧那一聲“雜音!”
鄭子清走道院子門口,回頭看了看,不知道他如何了?
她知道他隻怕傷的不輕。
眼瞧著他起身來,她也安心不少,離開院子去,朝著廚房的方向去。
玉銘煙起身來,看著走出去的人影,淡漠至極,估計的如同岩石縫中伸出的一隻小花,他不知道當初為什麽要帶她進府中來……
他伸手撫摸麵前的琴,琴已段,情又如何?
鄭子清出了院子就朝著廚房走,一會兒就來到廚房院子,一進去,嚇了一大跳,裏邊有好多的人。
玉府比她想象中的大了許多,這廚房也大步的厲害。
鄭子清一進去就看著滿院子的人忙碌不堪,殺雞的殺雞,捉魚的捉魚,根本沒有人理新來的她。鄭子清繞過一群人,往廚房裏邊走,廚房的鍋碗瓢盆砰砰的響聲,一群人轉過來轉過去,裏邊的廚房大吼起來。
“盤子,蔥……快點!”
鄭子清走過去,趕緊的抓起盤子遞過去,又將蔥放在盤子裏,遞過去。
師傅回頭過來,看一眼,伸手擦掉汗水!
“新來的!”
“是,師傅!”鄭子清回到,裏邊的吵鬧聲太大,幾乎聽不見!
“你看著火吧!”
“是!”
鄭子清趕緊的往灶下邊而去,把柴火往了灶膛裏邊放。
滿屋子的嗆人的油煙味味,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些工作她以前就做過,並不覺得做的擔心。
她一邊做事一邊分析,很快就摸清廚房的一切。
廚房有三個灶,一個主廚,三個師傅,還有四個專門準備了菜的墩子,其餘的丫頭婆子加起來有二十多人。
“紅燒蹄髈,端走!”師傅大聲的說。
子清見丫頭婆子忙碌,沒人有空,起身要幫忙,手還沒有觸及盤子,一湯勺就敲下來。
“這不是你做的的!”
師父將勺子拿開,示意她繼續的燒火。
子清退回去,看著紅衣的女子將盤子端出去,心裏有幾分的落寞起來,灶膛的火燒的旺旺的,她如今真是認識自己的身份!
子清細細的打量了,屋子裏的人穿著的衣服分了幾種色彩,白紅藍土黃,四種顏色,代表的四個等級的。白色最高,紅色次之,藍色再次,土黃最末。她的就是一件土黃色的衫子
灶台邊,她端過的盤子,裏邊的蔥,全被棄在一邊。
她在玉府是最末等的廚房打雜,燒火劈柴挑水,不同等級不能逾越。
鄭子清看著紅衣的女子將食物放在了食盒裏邊,小心翼翼的提起來,一字排開,然後提起來,慢慢的朝著了院子外邊去。
等紅衣女子走開,廚房才靜了兩分,廚師們一群男人約著占據了整個了廚房的餐廳,隻藍衣奴才也占據了院子的桌子,留下的隻有了三四個了土黃色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