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善意的謊言
雲輕的腳踝和腿傷真的很快就好了,並且,她很好的適應了自己是蕭逸煌女人的身份,隻不過,僅僅是心理上的適應而已。
想到蕭逸煌並沒有要求自己太多,雲輕其實是帶著一點感激的,畢竟,她還沒有準備好。
“輕輕,窗邊風涼。”
雲輕正望著窗外光禿禿的小花園出神,蕭逸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還有披上肩膀的西裝外套。
蕭逸煌其實已經在門口很久了,她的身體真的太瘦弱單薄了,真的怕一陣風吹過來便倒下去。
“輕輕,你在想什麽?”蕭逸煌最終忍不住,走到了雲輕的身邊,輕聲問,“怎麽了?又不舒服了?”
“不……並沒有……”雲輕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隨後便看向了不遠處的天空,眼中帶著一分迷惘地說,“我總是在不斷地想,自己究竟來自哪裏,我……我想知道。”
“你想家了嗎?”蕭逸煌的表情雖然平靜,但是他眼中的波動卻是隱藏不住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雲輕的家到底在哪裏。如果雲輕提出自己要回家,而他辦不到的話,之前的所有話,就會不攻自破。
“那個……逸煌……我……我想……”雲輕帶著幾分遲疑地看向了蕭逸煌。
雖然雲輕沒有說完,但是隨後她要說什麽,蕭逸煌已經完全了解了。
還沒等雲輕說出接下來的話,蕭逸煌便已經一把把住了雲輕的雙肩,眼中帶著一抹柔情,這對於他這個在花叢中遊移的老手來說再容易不過了。
“聽著,輕輕,你現在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你家離這裏很遠,你的傷並不適合長途奔波。所以你還是在養好了自己的傷之後,我再帶你回去,好不好?”
“嗯!”雲輕重重地點了點頭,似乎隻要看見蕭逸煌的臉,她的心中便會近乎本能地升起一種信任的感覺,仿佛隻要是他說的話,都不會有半分虛假。
“乖。”蕭逸煌滿臉憐愛地輕撫了兩下雲輕的頭,眼中有著的,是似水的柔情。可是又有誰知道在那片恍若海逸煌一般深沉的柔情之下,掩蓋了何等的滔天巨浪!
蕭逸煌,終於還是鬆了口氣。
雖然這一次能夠掩蓋過去,但是傷痛總有好的一天,那時候,他又該拿什麽來阻止雲輕想要回家的心?到時候,等待他的,隻會是雲輕那被蒙蔽後失望乃至哀怨的表情。
他很久沒有這樣患得患失過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不想讓雲輕離開自己了。雖然在他的眼裏,女人依舊隻是工具,是他慰藉空虛的工具。
但是在他心底的最深處,他知道自己正在不斷地否認,這個女人,不一樣!
他現在隻有一種心思,用盡一切辦法,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緩緩地將雲輕攬入懷中,將自己那寬闊的胸膛給她依靠。卻已然不動神色地皺了皺眉。
幾天後。
“醫生,輕輕她的病情怎麽樣了?”
蕭逸煌將雲輕的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中,輕輕地握著,可是另一隻手卻死死地攥成了拳頭,掌心中的汗水,早已流淌而出止都止不住。
他在害怕!
家庭醫生史密斯無奈地笑了笑,看了雲輕一眼,搖了搖頭,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先生,很抱歉,根據我的診斷,雲輕小姐的腦部受到了重創,導致了失憶。不過萬幸的是,她的各部分髒器和機體功能都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想要恢複她的記憶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除非能夠長時間用電流刺激大腦皮層,抑製病狀,或許能夠喚醒雲小姐的記憶。不過那樣的話就太痛苦了,我並不建議你們這樣做。或許,你們不斷地讓她經曆以前的事,她會因此而回憶起什麽也說不定。”
“哦……這樣啊……”蕭逸煌的臉上表露出了一派失望的模樣,但是心裏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盡力了。不過我建議還是讓雲小姐多多出去走走,她的身上還有一些外傷,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有利於恢複。我過些天會再來給雲小姐複查的。”史密斯提起了自己隨身的醫療工具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表示道別,“希望雲小姐可以早日康複。”
蕭逸煌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與史密斯握了握手,帶著幾分感激地說,“謝謝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兒如果還有什麽事還得麻煩你。”
“我拿了你的錢,就應該幫你辦事。你不需要向我說謝謝。”史密斯那一點都不地道的普通話卻是很準確地表示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史密斯醫生。”蕭逸煌笑了笑,再次和史密斯握手告別,隨後對一旁的男子說了一聲,“老二,開車送史密斯醫生回去吧。”
老二是誰?
老二是蕭逸煌對自己的私人助理兼保鏢的韓武的戲稱,兩個人關係極好,就像是親哥倆一般,所以,既然韓武叫他老大,蕭逸煌自然就叫喜歡稱呼自己為老大的韓武為老二了。
韓武答應了一聲,“好,我這就去。”
說完,韓武便一招手,引著史密斯醫生走出了門向車庫走去。
看見兩個人走遠了,蕭逸煌轉過身來對雲輕溫柔地說,“輕輕,史密斯的話你也聽見了。雖然我也想讓你恢複記憶,但是他說的那種方法可不是你這樣的女孩子受得了的。但是我會盡量讓你接觸以前的事物,讓你想起曾經的事,等你完全恢複了,我就送你回家。不然的話,你爸爸可是會怪罪我的。”
雲輕聽了蕭逸煌的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逸煌,我不會讓爸爸責罵你的,我會說這一切都和你沒關係,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也會盡快好起來,不讓你擔心的。”
“你知道就好了,省得我天天操心。”蕭逸煌疼愛地刮了一下雲輕的鼻梁,笑著說道。但是他的心裏卻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那個沉重的包袱終於還是落地了。
至少在短時間內她不會離開了。
不知道怎麽的,他總有一種竊喜的感覺。
不管怎麽樣,隻要她還在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