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下午五點。

亂奘、石塚和沙枝子站在誌村丈太郎床邊。

丈太郎睜開眼睛，向亂奘連連道謝。他剛聽沙枝子講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老人的千恩萬謝，亂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好，接下來輪到你了。”

亂奘直視著石塚。

“我？”

“對。”

“我怎麽了？”

“你心裏清楚得很，來襲擊的人是把誌村先生錯當成了你。”老人和沙枝子一臉莫名其妙，似乎還沒聽明白。

“還記得她在東京被襲擊的事吧？我記下了那群人的車牌號，然後托關係查了查車主的信息。結果是昨天傍晚出來的。我出門前不是說要辦點雜事嗎？其實我是找地方打電話問結果去了。你猜那是誰的車？”

“……”

“車主是工藤浩的情婦。工藤浩，知道吧？他是保守黨縣議員宇田川重介的秘書——”

“你說宇田川？”誌村丈太郎問道。

亂奘轉向石塚，勾起唇角。

“聽說你一直在敲詐宇田川重介，本事不小啊。我昨天去了趟宇田川的住處，稍微一嚇他，他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畢竟他動過綁架女人的念頭，小小地警告一下也無妨。他跟我嚷嚷：‘我還以為磁帶在她手裏。’是宇田川誤會了。他還以為是誌村丈太郎和他的女兒在敲詐自己。直到我出現的幾個小時前，他才意識到真正的敲詐犯是石塚勇二。據說是安曇野綜合開發公司裏一個叫石田的人告訴他，情報是泄露給你的。這會兒人家正滿世界找你呢。用不了多久就會找過來了。搞不好下一個被管狐附身的就是你。”

石塚已是麵無血色。

“他們以為手裏有磁帶的女人會直接衝去東京的報社，於是急急忙忙地追了過去。磁帶錄到什麽了？宇田川沒跟我說得那麽細。”

“救……救救我！求你了，九十九先生！幫……幫幫忙……”“現在肯說了？”

“我說！對不起，誌村先生。我知道他們為什麽懷疑你，而不是我。對不起……我是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我確實敲詐了宇田川，但沒找他要錢。其實我是很想要錢的，可錢總得跟對方碰個頭才能拿到手吧，一碰頭肯定會被抓住。所以我隻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和以前一樣，把這片安曇原高原劃成鳥獸保護區……”石塚一口氣說完，隨即長歎一聲。

“那他們怎麽會懷疑到誌村先生的頭上？”

“這方麵的事情，由我來解釋可能會更好一些，九十九先生——”

沉默許久的誌村丈太郎似是終於想通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