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似申請表,實則賣身契

洛子弈沉默了。

若童磬他們顯然都有著類似魔法或者法術之類的超能力,是比他這個異類,更異於人類的存在。

他似乎也能掌控什麽東西,但似乎還不能為他掌控,想靠那個不穩定的能力對抗他們,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他們背後明顯有一個極其龐大的組織。

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想通了這一點,洛子弈也沒有廢話,直奔主題,“你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不是想對自己不利,就一定是想從自己這裏得到某樣好處。

這點毋庸置疑。

“看過這本書嗎?”

童磬將手中的書推到洛子弈麵前。

書封上三個大字,讓洛子弈心一沉,麵上還得強裝鎮定,“看過。”

“有什麽感想嗎?”

童磬問得隨意。

洛子弈答得也很隨意,“狗屁不通。”

“噗嗤。”

嚴肅的環境裏,突然冒出一聲輕笑,童磬和洛子弈同時轉頭,臉上還帶著之前的一本正經。

那個叫阿池的少年見童磬眯著眼笑得一臉和煦,背脊一寒,迅速戴上耳機,點開遊戲,生硬地解釋道:“紅薯吃多了,放個屁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洛子弈嘴角一抽,默默地轉回了頭。

“我就實話實說了。”

童磬頭疼地扶額,也不跟洛子弈裝什麽深沉了,“我是偵探社的社長,他們兩個是社員,睡覺的那個是穆錦,剛剛那個是歐陽池。還有一個指導老師,張昭禾,你們之前見過。”

洛子弈點頭。

“兩個月前的事還有印象吧?”

見洛子弈點頭後,童磬才接著說道,“如你所見,我們都有異乎常人的能力。”

“《哈利·波特》看過吧?我們就像是其中所描寫的血統高貴的巫師,混居在麻瓜的世界裏。隻有當血統覺醒或者身在一個巫師家族,我們才能窺見這個世界不同的一麵。”

童磬開始侃侃而談,“阿錦、阿池還有我,出身於巫師家族;而你,則是生在麻瓜家族而覺醒血統的人。”

洛子弈:“……”

童磬:“?”

歐陽池悄悄抬眼瞧著突然沒了聲音的兩個人,又悄悄地收回視線,身子往前探出幾分,手不經意地撓撓腦袋,罩著整個耳朵的耳機往上升了幾分。

“你是想說……”

洛子弈想了一下,“你們對我這個麻瓜家族覺醒的巫師,很感興趣?”

“不。”

童磬回答得斬釘截鐵,“你這種情況在我們這個世界,是很正常的事。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最後一句話,童磬說得很認真。

洛子弈卻笑了,“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我也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讓我加入你們?我可沒有你們那些花裏胡哨的能力,我就是個普通人。”

童磬斂眸,禮貌地微笑,“很抱歉,如果你不加入我們,為了防止社會動**,有些東西,是不能告訴你的。”

洛子弈輕嗤一聲,“正好,我也不想知道。”

說完,洛子弈就想要離開,但童磬的一句話,又讓他坐了下來。

“有一點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兄妹血緣之間,出現一個異類,另一個也是異類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六十。”

洛子弈又坐了下來,下意識地攥緊雙手,抬眼暗沉沉地盯著童磬,“你想說什麽?”

童磬直視他的眼睛,禮貌地微笑,“你不是普通人,而洛子茜不是普通人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五十。你那天遇到的怪物不止一隻,而它們的獵物,也不會是普通人。”

也就是說,洛子茜也有可能成為怪物的獵物。

童磬沒有明著將這話講出來,但洛子弈卻聽懂了。

斂下眼,洛子弈能感覺到自己攥著的手心裏起了汗,但他的手卻是涼的,一如他此刻的心。

童磬無疑抓住了他的軟肋。

在談判席上,被抓住軟肋的人,要麽狠心拿掉自己的軟肋,要麽就隻能任對方拿捏。

洛子弈顯然不是前者。

“我加入。”

洛子弈不得不答應,似是勉強,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答應那一刻,他的心底除了不安,還有隱隱的釋然和難以自製的興奮,“告訴我真相。”

“當然。”

童磬笑得燦然,從桌肚裏掏出一張表格,“這是入社申請表,填一下。”

“還得填這個?”

洛子弈一邊填一邊說,“感覺像是賣身契。”

“噗嗤。”

童磬扭頭。

“不好意思,我又放了個屁。”

歐陽池現在倒是不怕他了。

要不是怕說錯話,壞了事兒,他用得著這麽憋屈?

現在事兒成了,他也就可以肆意放肆了。

果然,童磬隻是看了他一眼,挖苦道:“亂排亂放,汙染空氣。”

歐陽池和洛子弈同時沉默,同時看向童磬。

果然,戴眼鏡的禮貌微笑者,心切開都是黑的,心眼兒也不大。

無視兩人的打量,童磬收了洛子弈的申請表,“現在表麵流程也走完了,那麽……歡迎你的加入,洛子弈同學。”

當童磬朝自己伸出手時,洛子弈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本來就是上了艘賊船。

洛子弈腹誹著,伸手與童磬相握,卻突然覺得掌心一疼,連忙收回手來,隻見掌心刻著一個奇怪的圖章。

“這是認證圖章。沒有圖章的覺醒者,下場是很慘的。”

童磬解釋道,“接下來,我會給你普及一下新世界的常識。你的一切疑惑,都會得到解答。”

洛子弈迷迷糊糊地回了教室,迷迷糊糊地回了家,晚上躺在**,還覺得今天的一切很不真實。

以前他因為自己特殊的體質不安,爺爺就會給他講世界上的能人趣事,告訴他他的特殊不過是基因變異。

他接受著這個解釋,並用這個解釋說服著自己,但心底卻從未能真正地相信。

不是他不想信,而是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角落裏提醒他不可信。

而這心底的聲音,在今天世界觀被顛覆的時候,卻沒有跳出來提醒。

就在今天,他所認為的非人類中的一員告訴他,他們都是人類,隻是比普通人少了或多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