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父不一樣，為父是顆牆頭草
羅青也沒想到薑帥府來人居然比5G網還快。
想必他們早就盯上自己了吧。
就在羅青看著薑帥府帶頭之人手裏的刀，做好了赴死準備時。
薑帥府來人，恭敬道：“羅大人，大公子邀你去府上一敘。”
薑帥府大公子？
羅青不認識，甚至對對方沒有絲毫印象。
所以在他看來，他這是讓自己去薑帥府再赴死。
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請自己赴死，羅青自會賞臉。
而在羅青上了大理寺外，薑帥府安排的馬車後，薑帥府一個小卒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暈倒的潘皓光犯了難。
“管事，潘少爺也要帶上嗎？”
帶頭之人看了一眼潘皓光，“帶上吧，薑帥說他想見見故人之子。”
而羅青在馬車中見潘皓光也被抬了上來，頓時覺得有些麻煩。
此去薑帥府九成九的幾率是死了。
但要查薑帥的人是他，並非潘皓光，而現在這些人將人帶上了馬車，那麽他們的結果自然隻有一個。
死。
身居高位者，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潛在的威脅。
而令羅青感到麻煩的是潘皓光死後，自己應該給他安排什麽職位彌補他陪自己赴死。
……
不久，等兩人被帶到薑帥府。
潘皓光被帶下去休息。
羅青則是被帶到了祠堂。
他隻是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老丈人，宣和帝和公主老婆虞夢仙。
此刻，薑帥府的祠堂內，身著便服依舊有著一股英武之氣的男人麵前正跪著一個和他有三四分相似的青年。
整個祠堂內的氣氛猶如即將結冰的水，異常凝固。
眾人皆是一言不發。
而羅青對薑伯約，薑帥在這裏並不意外，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宣和帝和虞夢仙在這。
難道薑帥也和國師也是一夥的？
這麽一想羅青心裏頓時便舒坦了許多，心想，自己這次不死，還能是誰死？
宣和帝此時見羅青到場，打破凝固的氣氛，開口道：“羅愛卿，看看吧。”
話音落下，他身旁站在的官宦將招冊拿給羅青。
羅青看著這些人都看著自己，猶豫了片刻才看起了這份招冊。
隻是一眼，他便瞬間皺了眉。
招冊上所寫，虞夢仙於昨日上午便出宮至晚時未回公主府的原因，竟是被薑帥帝三子，薑明錄給綁去了酒樓，用以威脅陛下交廢掉當今國師！
不得不說，他膽子很大，當今天下誰人敢綁架公主威脅皇帝廢掉國師？
國師盤踞北齊多年，朝中已自結一黨。
再加之當今皇帝功法受製與他，如何能叫宣和帝不憤怒？
羅青此時在心中暗想到，能行如此事之人，必是忠烈愛國之士。
但他的行為卻太過莽撞，甚至說是愚蠢！
如今，他已是必死之局，甚至就連薑帥也會被牽連其中。
而宣和帝之所以來此，便是想將此事隱晦處理。
這等醜事若是傳到天下人耳中，他們又將如何議論他這個皇帝？
民心所向的力量很強大，也很恐怖。
宣和帝此時見羅青抬首，淡問道：“羅愛卿，你是何看法？”
羅青正準備攪這趟渾水，把自己也給攪進去時，薑明錄卻快他一步。
“是何看法？他人的看法如何重要？”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忠良亡，北齊如今的天下已是這般，讒臣當道，皇帝昏庸，似我等有義之士心已死。”
“我之看法，北齊若是再當如此，當亡！”
“故此，我認為何錯之有？”
這番話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雖然是大實話，但這種話並不適合放在明麵上來說。
而薑明錄就這麽把這些話說了出來，且又是宣和帝在場的情況下。
羅青在震驚過後，目光卻死死的薑明錄。
你他丫的搶我台詞幹嘛？
你死了也能成道？
薑帥此時聽到這番言論，卻是歎息一聲，“陛下，臣子糊塗。”
宣和帝起身，“既你已知他糊塗，那便不要讓朕不滿意。”
說完，他帶著身旁內侍宦官和虞夢仙轉身就走。
薑帥此刻心中已經明了自己該怎麽做。
此刻，他看向薑明錄，聲音冷酷問道：“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心中無愧，有何不敢做？”薑明錄此時莫名的看了一眼羅青，隨後才沉聲回道。
羅青被這一眼看的有些頭皮發麻，心想。
該不會是我給他的勇氣吧？
薑帥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有些事做的太絕，卻不知一個道理，今日為父便最後給你上一課。”
“你，我，天下人的價值本就在自身，若死，念想便斷了，更何談無愧於心。”
“你可知在當初先帝掀起的仙人之戰中，為父為何被當今陛下獨留下來？”
如今的薑帥在當初的仙人之戰中，戰功並不突出，甚至是都沒達到封侯居胥的程度，更莫說是成三軍之帥。
聞言，薑明錄莫然無答。
薑帥說道：“為父若當初過於卓越，定早已追隨諸位將軍而去。”
“在任何朝代都是，你若太過亮眼便會惹來一些人的忌憚，為心中理想而不死，也為無愧於本心。”
說出這句話時，薑帥看了羅青一眼，像是在他提醒一般。
但羅青卻覺得薑帥的格局太小。
有的人死了，確實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但他不一樣，他死了就無敵。
還能讓薑帥下輩子想投什麽胎就投什麽胎。
而薑帥自然是不知道羅青的想法。
此刻，他麵向薑明錄，淡淡說道一句：“這點，你於你二哥相比，遠遠不如。”
這一刻，薑明錄雙眼明亮一瞬，笑道：“父親，受教了。”
說完，他思量了片刻，卻又反問道薑帥：“那父親，若諸位先賢將軍他們未死，你又在仙人之戰中表現的過於亮眼，在如今國師當道的局勢中又當如何自處？”
“沒有如果，死了便是死了，黃土作古，不複往昔。”薑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成膜一番後，他又再度開口，告訴薑明錄一個殘酷的事實，“那些將軍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太忠心太過相信先帝，而為父不一樣，為父是顆牆頭草。”
這番話終於是讓羅青找到了機會。
他‘提醒’道：“薑帥，你此言若是傳了出去，恐會惹來殺生之禍。”
羅青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你今天要是不殺我，我下午就把你的話傳出去。
但薑帥此刻卻依舊淡定，甚至自信道：“不會，他們不敢動我，國師與陛下誰都不想看到我成為另一方的人。”
羅青：……
好吧，手握兵權的牆頭草確實叼。
隨後，薑帥卻看著羅青，語氣平淡的問道：“明錄，你可後悔。”
薑明錄和他父親一樣，看向羅青，笑道：“我後悔了，可是現在來不急了。”
羅青此刻被父子兩莫名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們說話就說，看我幹嘛？我難道已經帥到男女皆可的地步了？
對於顏值方麵羅青認為自己還沒達到那樣的地步。
但他們一直看著自己，實在是詭異至極。
但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