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標準的媽寶男

玄凝玉從外麵回來,孫婆子就湊了上來,很八卦的跟她說起剛才的事情。

“少奶奶,您不知道,您不是陪嫁了一間那個鋪子嗎。少爺上午去鋪子裏拿了銀子,掌櫃的來告狀。侯爺知道了,直接派人把少爺從賭坊裏抓了回來,如今少爺在老爺院裏跪著呢。”

玄凝玉脫下大氅給了冰片,孫婆子提過賀子期好賭,估計逃不過十賭九輸的鐵律:“輸光了吧?”

孫婆子拍馬的功夫一流,她“哎呀”一聲:“少奶奶料事如神,少爺一口氣都輸了,兩千兩銀子啊。侯爺氣的頭疼,讓人打少爺的板子,夫人和花姨娘聽說了,就趕過去護著少爺。侯爺看在花姨娘有了身孕的份上,才免了少爺的板子,改為讓他跪著。”

“花柔有喜了?”玄凝玉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是說她小產好幾次了嗎?”

孫婆子答道:“是小產好幾次了,也不知道這一回能坐住胎不,奴婢估計也夠嗆。眼下花姨娘有了身孕,就不便伺候少爺了,少奶奶不如趁機討好少爺,奪了花姨娘的寵愛。”

玄凝玉做了個惡心的表情:“別,賀子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賭徒、酒鬼、還好色,誰跟了他誰倒黴。”

孫婆子自然知道自家少爺是個什麽德行,不過她還是勸:“少奶奶,還是考慮一下吧,畢竟女子以夫為天……”

玄凝玉直接打斷她:“他不配,好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勸我。你若再勸,我就不給你賞賜了。”

孫婆子一聽這個,立馬就閉了嘴:“好好好,奴婢不說就是了,奴婢給少奶奶沏茶去。奴婢還聽說花姨娘這次懷的是個男胎,侯爺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一胎。”

玄凝玉沒說什麽,她清楚的很,習慣性流產並不是那麽好治的。很有可能,花柔這一胎保不住。

“姐姐,姐姐……”玄凝玉剛洗了手,正在擦手,花柔就扶著丫鬟的手進屋了,一臉急切。

“姐姐……”她直接走到玄凝玉跟前,還沒說什麽事,玄凝玉就打斷她了。

玄凝玉伸出手做出打斷的姿勢:“你別這樣,我娘就生了我一個,我可沒有姐姐。”

花柔委委屈屈癟了癟嘴:“姐姐,你是正頭娘子,我是妾,理應叫你姐姐,這和年齡無關。姐姐……”

玄凝玉十分嫌棄:“你別這樣,我不喜歡跟不相幹的人稱姐妹,你就說有什麽事吧?”

花柔無奈,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小腹,開口道:“你去救救期郎,他都跪了兩個多時辰了,再跪下去,腿就廢了。侯爺和夫人都怕你,這整個侯府誰都拿你沒法子,你要是去替期郎求情,侯爺一定聽你的,一定會放了期郎的。”

玄凝玉瞧著花柔擔憂的樣子,就替她覺得悲哀,攤上這麽一個不上進的夫君,家裏都這麽困難了,還去賭,一點也不知道為家裏著想,以後能有什麽好?

就算眼下侯府還能勉強維持,那以後呢?

“我不去,他這麽個賭法,侯府有多少銀子能讓他糟蹋?要是沒人管他,這個侯府早晚會敗在他手裏。侯爺管教一下他,他若能改,那最好不過。”

花柔不以為然:“姐姐,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我知道你說的對,賭錢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可是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說嗎?侯爺為什麽非得讓期郎跪著呢?要不是我拿著腹中孩子求情,侯爺能把期郎打個半死,姐姐……”

玄凝玉很無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你聽過沒有?不狠狠教訓一頓,他怎麽知道改?這事你也別管,快回去安心養胎吧,小心再次小產,我跟你說,你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

花柔見無法說動玄凝玉,幹脆提起裙擺跪了下來:“姐姐,我求你了,你就去給期郎求個情吧。期郎前兩日跟我說,他這輩子都不會碰你。你若肯替他求情,沒準期郎會感念你的恩德,到你屋裏歇上兩回,你也能生個嫡子……”

看來此人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玄凝玉站起來:“你別說了,我跟你去還不行嗎?”

花柔高興的站起來:“太好了,你肯出麵實在是太好了,姐姐,我一定替你在期郎麵前說好話。”

玄凝玉:“我謝謝你了,用不著。”

白鶴堂。

玄凝玉一進去就看到讓她頭大的一幕。

周氏彎腰把賀子期抱在懷裏,雙手抱著他的頭,衝著武安侯嘶吼:“你到底想怎麽樣?他不過是賭輸了幾兩銀子,你至於這麽狠嗎?”

旁邊,兩個小廝各拿一根木棒,顯然是準備動手。

武安侯賀晏臉色鐵青的指著周氏:“慈母多敗兒啊,他就毀在你手裏了!從小你就護著他,你看看他都成什麽樣了?天天不務正業,都二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找個差事做,就知道逛青樓賭錢,賭馬,什麽花錢玩什麽!”

“家裏就是有金礦也經不住他這麽造!”

“賀子期你瞧瞧你,都多大了,還躲在母親懷裏,我都替你臊得慌!”武安侯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訓斥兒子。

賀子期被罵的狗血淋頭,實在忍不住了,就從周氏的懷裏出來,懟父親:“你以為我不想找個差事做嗎?還不是你無能?你有本事你給我找個差事做呀!”

武安侯從護衛手裏拿過棍子,朝賀子期就掄了過來。

賀子期立刻就慫了,重新鑽進母親的懷抱。

玄凝玉鄙夷的撇嘴,自己小聲吐槽:“臥槽,真是標準的媽寶男啊!”

花柔見狀,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把玄凝玉推了出去:“你快去呀,要不然期郎就被侯爺打死了。”

玄凝玉下盤很穩,紋絲不動:“我覺得侯爺說的對呀,賀子期確實欠揍。”

武安侯盯著玄凝玉,滿眼的不可置信,這個胡鬧的沒邊的兒媳婦,居然是個明白人,難得啊!可比那個小妾強多了。

他狠下心,粗暴的把賀子期從周氏的懷中扯了出來,朝他身上狠狠掄了過去。

花柔急的跺腳:“姐姐,你倒是去勸一勸啊,期郎不能挨打!我要是沒身孕,我自己就去了,要你做什麽,快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