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惹不起你
“夫人，該起床了！”玄凝玉一邊砸門一邊大喊大叫，她聲音很大，在很遠就能聽到她砸門的聲音還有喊叫的聲音。
王嬤嬤無語死了，她雖然不能動，但是還能說話，她暴躁的壓著聲音訓斥：“少奶奶，別砸門了，別喊了，讓你起床服侍夫人，不是讓你喊夫人起床，你給我住手！”
玄凝玉不停手，周氏穀一折騰她，讓她起這麽早，她怎麽可能便宜周氏？
她繼續砸門，“哐哐哐”的門子都快被她砸下來了。
王嬤嬤一個勁的訓斥她。
玄凝玉跟她爭論：“是你讓我來的，如今我來了，你又不讓我叫醒夫人，王嬤嬤啊，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讓夫人落一個懶惰的名聲嗎？”
“你這人怎麽這麽壞呢？”
王嬤嬤道：“我沒讓你砸門，也沒讓你喊，少奶奶，你的規矩呢？你的規矩呢？永寧侯府就是這樣教你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玄凝玉不明所以：“我在娘家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呀，不過永寧候夫人從來不讓我去晨昏定省。”
王嬤嬤明白了，永寧候夫人一定是受不了她這樣鬧騰，才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的。
屋子裏亮起燭火，值夜的丫鬟憤怒的拉開了門：“少奶奶，天還沒亮，您這是做什麽？”
玄凝玉停在半空中的手落下來，指著王嬤嬤解釋：“是王嬤嬤讓我來服侍夫人起床洗臉的，難得夫人沒讓我來嗎？”
那丫鬟訓斥她：“你剛才沒看見夫人屋裏還沒亮燈嗎？你就得在外麵等著，敲什麽敲！”
玄凝玉轉身問王嬤嬤：“王嬤嬤，既然夫人還沒起來，你那麽早叫我來是什麽意思啊？你是故意折騰夫人的吧？夫人前幾日砸到了頭，還沒好利索，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王嬤嬤快氣炸了：“奴婢讓你等著，讓你等著，你非得上前砸門，你還質問我？”
玄凝玉道：“是你讓我來叫夫人起床的呀，我怎麽能不聽話？”
她指著門口那幾個丫鬟：“夫人已經醒了，你們快去端洗臉水來，我要服侍夫人洗臉漱口更衣。夫人歇了這麽多天，府裏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丫鬟見玄凝玉裝傻，氣不打一出來：“少奶奶沒聽懂啊？夫人還要再睡一會兒，等會兒再起。”
玄凝玉轉身就走。
王嬤嬤道：“誰讓你回去了，在這裏等著。”
玄凝玉裝傻：“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夫人是侯府的門麵，是侯府所有人的行為典範，你怎麽能放任夫人睡懶覺呢，這傳出去還讓夫人如何在外麵行走？”
王嬤嬤很想一巴掌呼死她，奈何自己根本就動不了，隻能幹著急。
擋門的丫鬟不讓玄凝玉進去。
玄凝玉輕輕一推，那丫鬟就一個趔趄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瞧著玄凝玉進了裏麵的臥房。
周氏腦袋上已經拆掉你紗布，她躺在**，麵朝裏一動不動。
玄凝玉把紗帳掛起來，就使勁的搖晃周氏：“夫人起床了！夫人該起床了！”
周氏被她弄得煩躁的很，一點睡意也沒了，昨晚睡前她是吩咐王嬤嬤早點去折騰玄凝玉，可沒讓玄凝玉來折騰她。
這個王嬤嬤是怎麽辦事的？
她坐起來沒好氣的嗬斥：“誰讓你這麽早進來的？身為兒媳婦，不知道讓婆婆好好休息的道理嗎？婆婆沒醒就在外麵等著，誰讓你進來的？”
玄凝玉十分無辜：“是王嬤嬤讓我來的呀，說讓我服侍夫人起床，我就跟她說，天還沒亮呢，她非要我來，我就來了。”
周氏看了看外麵漆黑一片，起來這麽早做什麽？她又不是男人，不需要去上朝：“你先去外麵等著，等天亮了再進來服侍。”
玄凝玉哦了一聲：“那我先回去了。”
周氏認真的糾正，一臉嫌棄：“是讓你去院子裏等著，不是讓你回去，你怎麽這麽蠢？”
玄凝玉又哦了一聲，傻乎乎的：“好，那我先去給您準備洗臉水。”
周氏重新躺下：“這還差不多，我真是瞎了眼，找了個這麽蠢的兒媳婦。”
玄凝玉走了出去。
廊下，王嬤嬤哼了一聲，屋子裏的說話聲她聽見了，就奚落玄凝玉：“少奶奶，奴婢早就跟您說過，讓您在外麵等著，您非要進去。”
玄凝玉微微挑眉：“夫人說讓我給她準備洗臉水，那我先去小廚房準備了哈。”
王嬤嬤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我怎麽不能動，你快點給我解開！”
玄凝玉故作震驚：“我沒有啊，我哪裏會那個？我可不會，王嬤嬤在這裏等著吧，興許等會兒王嬤嬤自己就能動了。”
王嬤嬤低聲怒吼：“少奶奶你是故意的吧？”
玄凝玉根本就不搭理她，徑直走進小廚房，用火折子點燃了油燈，拿了盆子和瓢，去水缸裏麵盛水。
她故意用水瓢“當當當”的碰到銅盆，弄得很響。
屋子裏周氏快要睡著了，又被嚇醒了。
王嬤嬤提醒她：“少奶奶，莫要弄出動靜來。”
玄凝玉假裝沒聽清楚，端著銅盆湊近王嬤嬤問：“王嬤嬤說什麽？”
王嬤嬤隻好耐著性子回答：“請少奶奶莫要弄出動靜來，擾了夫人睡覺。”
玄凝玉聽清楚了：“哦，我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腳下一滑，大半盆水就朝王嬤嬤潑了出去，“嘩啦——”一聲，一盆水幾乎全都澆到了王嬤嬤的身上。
“啊——”冬日裏水冰涼，王嬤嬤慘叫一聲，嚇得**的周氏渾身一激靈。
“誰在外麵叫！”她氣的掀開被子走到門口，拉開門就瞧見王嬤嬤落湯雞似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滿臉驚恐。
玄凝玉正從台階上慢慢爬起來。
玄凝玉和周氏對視，她解釋：“夫人，這回可不是我大喊大叫，是王嬤嬤！”
周氏一肚子氣：“好了好了，你先回去，等天亮了再來，我真是惹不起你！”
玄凝玉立刻說道：“好啊，等天亮我再來服侍夫人！”
她轉身離開，低聲嘀咕：“我讓你領教一下我是怎麽服侍人的，小樣，也不瞧瞧自己什麽德行，配得上我伺候嗎？”
“讓我伺候，我就怕你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