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立規矩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賀子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後腰、屁股和大腿上都滲出了血，武安侯才讓小廝動手。
周圍的主子們看的是心驚肉跳，平日裏幾個偷偷摸摸賭錢的少爺都覺得自己也疼，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去賭錢了。
玄凝玉覺得還不夠，她要報那一盆冰水的仇，就跟身後的冰片道：“去弄一盆水來，冷水最好。”
冰片跟隨玄凝玉多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快就端來一盆帶著冰碴的水。
“潑！”
“嘩啦——”一盆冰水把賀子期澆了一個透心涼，他瞬間清醒過來。
武安侯出了氣，現在人平靜下來，覺得下手有點重了，但又不好表現出來，硬著頭皮蹲下來問賀子期：“以後還敢去賭錢嗎？”
賀子期都不帶猶豫的：“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武安候哼了一聲：“帶下去吧，給他找個大夫看傷。”
玄凝玉再看花柔，早就暈倒在二夫人懷裏了。
熱鬧也看的差不多了，氣也出了，天也黑了，玄凝玉跟著賀子期一塊離開了白鶴堂。
出院門的時候，還不忘問擔架上的賀子期一句：“冰水的滋味如何呀？”
賀子期想起自己潑她的那一盆冰水，就知道她是在報複，咬牙切齒的罵道：“玄凝玉，我跟你沒完！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玄凝玉風輕雲淡的回懟：“誰逃不出誰的手掌心還不一定呢。早日康複哦~”
玄凝玉心情很好，晚上多吃了一碗飯，還賞了孫婆子等人一大把碎銀子。
周氏被大夫紮了幾針，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在自己的**，第一句話就問：“期兒呢？期兒怎麽樣了？”
王嬤嬤道：“夫人，少爺被打的血肉模糊，大夫說，三個月都不能下地，剛才花姨娘差人來報，少爺發燒了。”
周氏心疼的皺眉：“玄凝玉這個小娼婦，慫恿侯爺棒打期兒，這筆賬我要好好跟她算一算。你這就去告訴廚房，以後少奶奶每日隻供應一頓飯，而且隻能給米湯，我兒一日不能下地，她就要喝一日的米湯！”
王嬤嬤打發了丫鬟去廚房傳令。
隨後勸道：“夫人別動怒，身子要緊。”
“什麽身子要緊，我去看看期兒被打成什麽樣了。要是期兒有個好歹，我扒了她的皮！還有，王嬤嬤，你親自跑一趟，告訴那個小娼婦，以後每日晨昏定省，給我請安，服侍我用膳，還要侍疾，我就不信磋磨不死她。”
王嬤嬤道：“是，奴婢這就去。”
周氏頭上還纏著繃帶，讓丫鬟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了賀子期的院子。
剛進院門就聽見賀子期痛苦的哀嚎聲，她的一顆心都被揪起來了：“快，快！”
丫鬟扶著她加快了速度。
賀子期一看見親娘就哇哇大哭起來：“母親……”
“兒啊——”
母子兩人抱頭痛哭，將玄凝玉罵了個狗血淋頭。
王嬤嬤來到芙蓉院，粗暴的推開門，就瞧見玄凝玉前麵的桌子上擺著精致的菜肴，吃食竟然比夫人還要好一些。
她怒斥：“誰讓她吃這麽好的？誰！”
孫婆子等人站在門外不敢出聲，互相看一眼偷偷溜走了。
屋子裏是冰片和玉壺在伺候，玉壺道：“王嬤嬤，你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小姐吃這麽好，我們小姐在永寧侯府就是這樣的份利。難不成武安侯府想苛待我們小姐？”
王嬤嬤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什麽苛待，我們怎麽會苛待少奶奶？隻不過武安侯府的情況少奶奶想必也清楚了，我們可比不上永寧侯府那樣闊綽，我們手頭緊，要省著點花。”
“來人！”王嬤嬤話落，身後立刻走進來四個丫鬟。
“把少奶奶的吃食都撤了，按照少奶奶的標準，少奶奶每日隻吃一餐，每餐隻有一碗米湯，侯府生活艱難，少奶奶能省一點是一點。”
那四個丫鬟，上來就要端走吃食。
冰片和玉壺上來，並排擋在桌前，不讓她們過去。
玉壺還諷刺道：“每日隻有一碗米湯？莫非夫人是想餓死我家小姐？實話告訴王嬤嬤，這些吃食都不是武安侯府的。”
王嬤嬤挑眉反駁：“不可能！”
玉壺道：“是我們家小姐給了廚房的胖劉一百五十兩銀子，讓他每日單獨給小姐做的。所以你無權端走我們小姐的吃食。”
冰片補充了一句：“不信，你就去廚房問一問。”
王嬤嬤不知道此事，她不信：“胡說！少奶奶的嫁妝都讓夫人收入大庫房裏，少奶奶手裏怎麽可能有銀子呢？少唬人！”
冰片輕笑一聲：“在永寧侯府啊，很多人都欺負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跟她們鬥了多年，私藏點銀子這點心眼還是有的。”
“說實在的，像武安侯府這樣的人家可真不多，婆家居然連兒媳婦的嫁妝都私吞，也不知道禦史知道了這種事情，會不會彈劾侯爺啊。”
王嬤嬤臉白了，這件事若是讓禦史知道了可不得了。
冰片繼續說道：“還有啊，少奶奶的一日三餐隻有一碗米湯，若是大家都是這樣的吃食，我們小姐也不是不能接受。”
王嬤嬤以為她們服軟了，就順嘴胡說：“大家都是這樣的標準，就從今日起，還不把少奶奶的吃食都端走？”
那幾個丫鬟又要上前。
冰片伸手攔住：
“若是夫人的吃食也是如此，我們小姐沒有不照做的道理。王嬤嬤，夫人不會因為我們小姐幫著少爺改正壞習慣，就故意虐待我們小姐吧？”
王嬤嬤又不能真的說夫人想要磋磨少奶奶，這樣落人口實的話，將來夫人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夫人的吃食……罷了，好歹是少奶奶，侯府就勒緊褲腰帶，讓少奶奶吃好一點吧。不過夫人說了，您過門也有幾日了，這規矩還得立起來，從明日起，少奶奶每日晨昏定省，服侍夫人吃飯更衣洗腳，夫人病了還要侍疾，少奶奶要盡兒媳婦的孝道，免得讓人笑話。”
玄凝玉淡淡道：“好，沒問題，明日我一定去服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