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鷹犬爪牙
梁昭君被說的羞臊至極，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絕望的一瞬間，外麵傳來趙紫凝的嗬斥聲，“來人止步！”
“趙將軍，老臣找陛下有要事稟報。”
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宰輔、兩朝國丈梁守道。
然而，趙紫凝卻沒有任何退讓，“陛下正在處理政務，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聽到梁守道的聲音，梁昭君全身緊繃，額頭上頓時湧現大量冷汗。
“剛經曆刺殺，朕很乏憊，今日不見任何人，有事明日朝會再議！”
刹那間，一個羞臊緊張恐懼，不敢掙紮不敢宣揚；一個卻又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陛下，老臣確實有要是稟報。”梁守道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這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嚇得梁昭君全身顫抖，這件事要是被梁守道撞見，無異於是滅頂之災。
梁昭君怒了，第一次覺得親哥哥，如此招人厭惡，不見你你就走唄，還站在外麵作甚？
可趙構卻不管那麽多，更加的肆無忌憚。
甚至是，趙構更希望梁守道看見這般刺激的場景。
萬一老東西一口氣沒上來，提前駕鶴呢？
低下頭，見梁昭君嚇得臉色慘白，卻又要故作鎮定的模樣，趙構內心一陣得意。
“妖妃妄圖弑君，朕已經查明和梁相無關，都是李信脅迫所致。”趙構聲音陰冷，“梁相，朕乏了，你去忙政務吧。”
大殿外，梁守道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之前先去的後宮，聽說梁昭君來了文華殿，可趙構閉門不見，明顯就是有情況。
有心硬闖，看看趙構和梁昭君到底在做什麽，但再看看趙紫凝，梁守道最終放棄了。
“陛下，老臣告退！”
梁守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臉色陰沉離開。
梁昭君也借著趙構分神的空檔推開趙構，“你瘋夠了沒有？”
趙構，“這怎麽是瘋呢？”
趙構囂張跋扈的笑了，覺得欺負的差不多了，也沒做的太過火，他也怕梁昭君喊出來，這才停手。
重獲自由，梁昭君蜷縮在床角，怨毒、憤怒、不甘的瞪著趙構。
“多謝太後過來探望朕。”趙構氣死人不償命，“太後也要保重鳳體。不然，怎麽享受人間真極樂？”
趙構及時收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鬧得太過火，梁守道一怒，難保不搞一場政變。
梁昭君是太後，這輩子都不能改嫁，也肯定跑不掉。
整理好鳳袍，重新穿戴好鳳冠，梁昭君帶著侍衛急匆匆離開文華殿。
回到後宮，梁昭君把自己關在房中，默默落下兩行熱淚，就感覺自己這麽多年堅守的一切，全都被趙構踐踏的幹幹淨淨。
看著梁昭君的背影，趙構一陣得意：這隻是一個開始，朕要讓你梁家所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即，拿起一份奏報仔細的查看起來。
起初，趙構看到內容臉色漆黑眉頭緊鎖，裏麵字字珠璣，全都罵他昏庸無能的。
但很快，趙構笑了：罵的越凶，就越忠心。魏徽，朕記下你了！
“陛下，大伴來了。”殿外傳來趙紫凝的聲音。
“宣。”趙構放下奏疏，端坐龍椅，看向殿外。
很快，一名紅袍五十左右歲的太監，躬著身體邁著碎步，小心的進入後殿。
到了趙構近前，跪地叩首，“老奴蕭敬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大伴，朕一直把你當成一家人。”趙構開門見山，“父皇生前也曾說過，大伴不是親弟，勝似親弟。”
“陛下，老奴三歲進宮，八歲開始追隨先帝。老奴這一身紅袍都是先帝和陛下給的。”蕭敬先是一怔，但很快回複道，“陛下需要老奴做什麽，老奴就能做什麽。”
“朕要做一位明君！”趙構擲地有聲，輕輕一抖衣袖，帝王威儀盡顯。
文華殿發生的一切，蕭敬都了若指掌，再加上進門前，趙紫凝點撥，蕭敬對趙構的改變沒有任何質疑。
眼裏閃爍一絲期待的鋒芒，再次俯首，“那老奴就是陛下的手中刀、袖中劍，飛騎司三千六百人，隨時為陛下赴死。”
飛騎司，獨立編製。
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是皇帝的鷹犬爪牙。
滿朝文武對他們都恨得牙直癢，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他們也是最願意效忠皇族之人。
“好！”趙構點點頭，“那就把後宮的宮女太監排查一番，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把朕身邊之人，全都換一茬。”
“陛下，老奴帶來一人，可暫時接掌文華殿、太和殿防衛工作。”
“把人叫進來吧。”
“是陛下。”
蕭靜轉身出門，不多時就帶進來一名飛騎都尉。
“飛騎都尉蕭戰，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蕭戰單膝跪地行禮，“末將，隨時聽候陛下調遣！”
“大伴，你派人秘密監視那群王爺，尤其是和三省六部關係近的，朕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遵旨，老奴每日都會讓人將奏報送與陛下麵前。”
“辛苦大伴！”趙構掙了正衣襟，取出天子金牌交由蕭戰，“蕭戰，立刻帶飛騎接管文華殿、太和殿防務。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違令者，斬！”
“謹遵帝旨！”
趙構說完，蕭靜、蕭戰二人躬身退了三步，這才轉身離開。
入夜之後，刮起了冷風。
雖然蕭戰已經帶領飛騎接管了文華殿防務，但趙紫凝依舊沒有離開。
殿外，趙紫凝迎風而立，不動如山。
趙構找來一件披風，走出大殿，輕輕披在趙紫凝肩膀。
“小妹，大伴派人接管這裏，你就不用繼續保護我了，回去休息休息，明日還有大事要辦。”
“大伴不隨身伺候你，我不會離開。”趙紫凝係好披風，“保護你，我隻信自己和大伴！”
“小妹，社稷危機，遼國已經打過黃河了，你現在要保護的不是我，而是死牢裏的嶽鵬舉！”
趙構拍拍趙紫凝的肩膀，重新走回殿內。
趙紫凝轉身，看著趙構的背影，一時間目光迷離，似乎看到了那個權掌天下，吐千丈淩雲之誌的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