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奶奶生病
唐小瓷開朗一笑說道：“是不是鳳凰我不知道，不過舒小姐好像連暴發戶都算不上呢。所以舒小姐您也該收斂一些。”
眼見舒荷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倒是有些同情了，語氣也不自覺軟了下來，“舒荷小姐，如果你真的深愛著景珩，當初又為什麽要離開呢。”
她再遲鈍也看出來了，景珩會和自己結婚，很可能就是因為舒荷背棄了他們之間的誓言，一時想不開才同意聯姻的。
舒荷被她語氣中的同情狠狠地刺到了，猛地抬起頭，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你懂什麽！你以為現在站在景珩身邊，就有資格嘲笑我？小心登高跌重。”
要是知道景珩還活著，當初她一定不會離開。
唐小瓷聽了麵色不變，隻淡淡地道：“舒小姐不用刺激我，我不過是個聯姻工具，很有自知之明。你還是想想真正該花心思的人是誰吧。”
說罷頭也不回地就往辦公室方向走。
聽到身後的人氣的直跳腳，她的心情也總算是好了一些。
隻是回頭剛剛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景珩。
“你……你剛剛都聽到什麽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猛地捂住了嘴，“我......我不是......”
唐小瓷說得斷斷續續，心裏也沒有太多的底氣。
她們剛剛的對話，也不知道景珩聽到了多少。
剛剛他們之間又可謂是毫無默契，她有些害怕景珩秋後算賬。
沒想到，景珩的語氣反而透著一絲輕快，“你剛剛的表現還算不錯。”
唐小瓷微微一愣，怎麽和她想象的反應不一樣。
視線掃過景珩輪椅上的腿，心中暗暗有了思量。
看來當初舒荷在他受傷時離開，還是讓他傷心了。
隻是還沒等她想明白，景珩清冷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景家的長媳，不能被任何人低看了。”
唐小瓷微微一愣，條件反射地開了口，“可當初婚禮上，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故意嘲諷奚落，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現在怎麽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
可對著景珩已經冒火的眼睛，她還是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我明白了，景總。”
不知為何，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格外地引人不快。
“原來是不滿意了。”
景珩將後背靠在座椅上，十指交疊，一雙黝黑的眸子平靜地看著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唐小瓷，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還是你們唐家值得我屈尊降貴。”
“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明白，我們之間也不用有約定了，你直接滾回去繼續做你的唐家大小姐。”
“我不想和傻子合作。”
一句句話，像尖刀一樣刺進唐小瓷的心髒。
她強忍著讓自己聲音平穩，聽不出波動，“對不起，是我沒懂您的深意，我現在就回去好好反思。”
說罷也不看景珩什麽反應，直接轉身離開，再待下去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將軟弱展現在外人麵前。
景珩看著她的背影，愣了片刻，剛剛她眼角的晶瑩，是哭了？
“難道真的是我太凶了？”
離開總裁辦公室，唐小瓷到衛生巾冷靜了許久，才終於回到了辦公室。
此刻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伴君如伴虎，看來她真的要想法子，盡快將CFD板塊幫景珩弄到手了。
稍微一個愣神的功夫，包包裏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唐小瓷的思緒。
她驚覺回神，驚嚇之餘心髒還在撲通跳動，看到手機上寫著“沈錫安”三個字，才平靜下來。
“錫安哥哥，稍等一下。”
唐小瓷壓著聲音喊了一句，貓著腰來到了偏僻的陽台。
還沒直起身，就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你說什麽，奶奶得腦瘤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斷了唐小瓷的思緒，整個人的心跳都跟著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奶奶身子不太好，但確實沒想到會得重病。
醫院病房中，沈錫安手裏拿的是剛剛打印出的片子。
看著片子上的陰影，他也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但他語氣還是十分溫和，柔聲說道：“小瓷，現在還沒有確診，你先不要著急，之後我會請專家組的老師過來幫忙看一看。”
“有幾成的把握。”
唐小瓷攥著手機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輕咬著下唇，盡力克製著情緒。
“錫安哥哥，你和我說實話。”
沈錫安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隻能盡可能輕柔的安撫。
“小瓷，以現在的醫學水平，腦瘤切除手術不算是太複雜的手術。”
唐小瓷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安撫人的話，幾乎是聲嘶力竭地質問，“所以到底有多少的把握！”
話音未落，雙方都沉默了，誰都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
許久後她才平穩了情緒。
“對不起，錫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唐小瓷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一手撫養自己長大的孤兒院奶奶，竟然在這個時候病倒，還是嚴重的腦部腫瘤，明明她還在為了孤兒院的未來盡力奮鬥著。
恍恍惚惚間，麵前的燈塔好像一下子就熄滅了，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沈錫安也想盡可能表達的委婉一些，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你知道的，奶奶年紀大了……”
唐小瓷聽到這裏，隻覺得耳中一陣低鳴作響，像是刺耳的電流聲音，屏蔽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聒噪。
等她再度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三魂沒了七魄。
緩過神來，雖然沈錫安已經安慰她會照顧好院長奶奶，可她還是不放心，總要自己見了麵才放心。
斟酌再三，她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主管辦公室。
“領導，我要請假。”
“請假？”
秦蓉從密密麻麻的資料之中抬起了頭。
她並沒有在唐小瓷的臉上過多停留，作為一個有著經驗的管理者，她深知臉上的表情是會騙人的。
“唐小悅，你應該知道我讓你改的那份資料，下周就要派上用場。”
秦蓉並沒有拿總裁夫人的身份來說事，這倒是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