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紀瑤，你才是他的病因

我慌了神。

眼淚順著臉頰就“吧嗒吧嗒” 地往下落著。

一麵急的跺腳，一麵衝著樓下喊周博山，“周叔！周叔！”

他搖搖頭，向我表示他沒有事，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痛到要撐不住了。

周博山來得很快，似乎是這幾年霍厲的心絞痛經常犯，他神色莫辯地看了我一眼，往霍厲的嘴裏麵塞了兩顆藥，就趕忙吩咐著下人將他背下了樓。

……

一時之間，整個別墅裏麵亂成了一團。

我像是個傻子一樣愣愣地站在那裏，除了驚慌，就什麽也不知道。

周博山的動作很快。

在霍厲到房間後不久，就找來了安醫生——安之白。

這是時隔三年，我第一次見到安之白。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俊朗，溫和，儒雅。

在見到我的時候，眼底微微閃過了一絲的詫異，但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便是平靜，無邊的平靜。

“紀小姐，你跟我來一下！”

安之白進房間後，周博山就冷著臉開始喊我的名字。

我應了一聲，然後就跟著他走進了一旁的客廳。

旁邊的房間裏，是安之白在給霍厲檢查的詢問聲，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僅管和周博山一起坐在外麵，眼神也忍不住往裏麵飄忽著。

“紀小姐，你知道我這次找你是做什麽嗎？”

“又想給我錢，讓安安留下，讓我走？”我心不在焉地答著。

周博山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裏麵的杯子重重地放了下來。

他特別認真地看著我。

“這一次，我希望你留下來，陪著三少爺，一直陪著他。”

“什麽？”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周叔，是你腦子壞了，還是如今我耳朵聾了？”

我怎麽也不敢忘記，三年前，眼前這人是以何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揚言要趕我走，對我百般刁難的人。

“禍水？”

“妖精？”

“一個愛上自己叔叔的變態？”

“周叔，你忘記，我紀瑤是個怎樣的人了？”

沒有刻意冒犯諷刺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他好好的想想，我紀瑤是不是真的值得讓他開這個尊口請我留下來。

“不，從前是我錯了。紀瑤，你知道三少的病怎麽來的麽？”

周博山苦笑了一下，紅了眼眶。

“所有人都說，三少是因為你蘭姨被他爸送進精神病院後變得不好了的，可你知道麽，紀瑤，他如今病痛的這麽厲害，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是啊，紀瑤，當年你落了江，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三少也以為你死了。他明麵上說，紀瑤，你死的好。可是，私下裏，卻時常看你的照片，而心這種東西，真的是會疼出病來的。”

“他看你的照片，看著看著，就得了很嚴重的心絞痛。”

“再後來，就出了車禍……”

“紀瑤，你好狠的心。”

他一連串地說了很多，說到，“紀瑤，你好狠的心”的時候，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懷念當年的紀平安。

也恨當年的紀平安。

我知道此時此刻的霍厲就是紀平安。

可是我寧可他是忘了一切，寧可他是純粹的他。

因為，過往對於我們而言都太痛了。

“周叔，你放心，紀瑤不會傷害霍厲，永遠不會。”

“但紀平安做過的那些事兒，和當年的紀瑤做過的那些事兒，您就別再提了……”

別再提了……

讓一切過去，沒有人真的想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