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憤怒的白宇遠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無緣無故對我發火?”蘇小念有點不甘示弱地回敬過去。
陸希楷直接粗暴地將她從**扯下來,“你自己去看看!”
他帶著她,來到了重症監護室,兩人站在觀察窗外,看著裏麵的醫生和護士忙忙碌碌進行著搶救。
“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蘇小念的心莫名緊張起來,她有點想逃避。
但是,陸希楷緊緊抓著她,讓她掙脫不掉,“宇遠就躺在裏麵,你不是問為什麽你的腎髒還在你體內嗎?你看看……”
裏麵正在被搶救的人,是白宇遠!
蘇小念整個身子都僵硬住,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把臉貼在玻璃上,試圖看了更真切點,可是,白宇遠的病床被醫生和護士團團圍住,她一點都看不病**的人。
“他這是怎麽了?不是說要做移植手術的嘛?為什麽最後沒做?”她不解地問道。
陸希楷的眼中滑過一絲的哀傷,他幽深的目光,透過厚厚的玻璃,落在裏麵,“就在要進行手術的最後一刻,他醒了過來,在知道要將你的腎髒移植過來的時候,他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讓我放棄這場手術。”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解還有責備,但更多的是無奈。
為什麽他的弟弟,要這麽在乎這個女人的生死?
當他衝進手術室,看到白宇遠拿著手術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他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最後,他隻能答應他弟弟的要求,取消了腎髒移植手術。
可是,沒有新的腎髒,他活不久的……
想到這裏,他看向蘇小念的眼神,已然憤怒。
都是這個女人,自從她出現在白宇遠麵前後,所有事情都偏離了軌道。
如果,宇遠沒能逃過這一劫,他連殺了她的心都有。
而此時的蘇小念,背對著陸希楷,看不到他眼中的憤怒,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重症監護室裏麵,終於等到醫生搶救完畢,她直接跑到了門口,將主治醫生堵在了裏麵。
“醫生,我朋友情況怎麽樣?為什麽他不要做腎髒移植手術呢?”
她擔心白宇遠,擔心的都快哭出來。
剛剛忙完的醫生,擦了下額頭的汗,再看看一臉關切的蘇小念,惋惜地長歎一聲,“如果你朋友還有什麽沒了的心願,就盡量滿足他。”
說完,醫生再也不理會蘇小念的喊叫,徑直地離去。
剛才醫生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白宇遠沒救了,沒救了……
蘇小念心中痛苦無比,淚水從眼眶中一顆顆滴落。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如此的傷心,但是當聽到白宇遠救不活的時候,她感覺到她像是失去了最親近的人一般,痛的讓她撕心裂肺。
這種感覺,上一次出現,還是在她得知她父母車禍去世的時候。
就這樣,兩人所在的這片走廊上,氣氛詭異。
一個是又怒又恨,一個是心痛無以複加。
兩人守在走廊上,一直等著能進去探視病房。
終於,等到能探視了,兩人換上隔離服,齊齊地站在白宇遠的病床旁。
看著白宇遠臉色蒼白成透明狀,蘇小念心中無比的痛,她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但是想起護士不能接觸病人的交代,她又縮回了手。
最後,蘇小念哽咽著聲音,問道:“白宇遠,你為什麽這麽傻?”
白宇遠蠕動著嘴,想擠出一個放心的笑容,但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不行,最後他放棄。
看著蘇小念臉上的淚珠,他眼裏都是疼惜,“小念,別哭了,我之前說過,我是不會用的腎髒的。”
“可是,你的身體已經不行,醫生說隻有移植一個功能健全的腎髒給你,你才能活下去,難道你不要命了嗎?”蘇小念一聲聲地哭訴,話語中滿是責備,淚水打濕了整個臉。
她不明白為什麽白宇遠要如此的輕賤自己的性命,難道活著不好嗎?
白宇遠好像親自為她擦幹臉上的淚水,但是他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努力扯出笑,讓自己看上去無所謂,“不哭了,和你的命相比,我更在乎你的命,知道嗎?”
他頓了頓,繼續弱聲說道:“在我心中,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這比讓我活下去,更有意義。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算這次移植了你的腎髒,能苟活幾年,但是幾年之後呢?等到我的身體再度惡化之後,難道要再拿掉你的另外一個腎髒嗎?”
“我願意!”蘇小念接住他的話,“其實和你相比,我的身體也好不到哪裏去,在沒認識你之前,我的腎髒就已經受損,而且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的損傷,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是如果能用一顆腎髒,讓你多活幾年,我是願意的。白宇遠,你為什麽要固執的不去做移植手術呢?”
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相信白宇遠明白她的意思,應該會同意做移植手術。
可是,在她期許的目光下,白宇遠虛弱地搖搖頭。
“不,我寧願死,也不要你的腎髒。”
他這番話,口氣說的有點重,讓病房內所有人都愣了下。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陸希楷出聲,“宇遠,你不該這麽任性,蘇小念她說的話有道理,她即便是少了一顆腎髒,也能生活下去,但是你沒有腎髒,很快就會死掉。”
他話音才落,白宇遠變的激動起來。
他想要扯掉臉上的呼吸機,急促地說道:“我說過,我就算死,也不要她的腎髒,你們為什麽要逼著我活下去,我已經受夠了這具羸弱不堪的身體,你們要是真的關心我,早點讓我解脫不好嗎?”
白宇遠喘著粗氣,氣若遊絲,仿佛剛才的一聲嘶吼,耗費掉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最後,他虛弱地閉上眼睛,“我累了,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