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小念蘇醒

他的指腹上有薄繭,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臂,帶來一陣的刺癢。

蘇小念對這種突然的肢體接觸,有點無所適從,她臉上悄悄飛上了一抹紅霞,正想要拒絕他的好意時候,陸希楷再度開口說話了。

“如果這次我弟弟能渡過難關,我可以答應你提的任何一個條件,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她的心,莫名地失落了下。

她垂下頭,沉默了良久,然後才昂起頭,看著他,“我救白宇遠,首先一點是我之前答應了你,其次一點,是我想救他,願意救他,所以除了你幫我報仇的條件,其他的回報,我都不需要。”

沒錯,她救白宇遠,有利益目的,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占主導地位的還是自己的私心。

畢竟,白宇遠算是她小時候的好朋友,她想去救他。

陸希楷放開了她的手臂,那裏已經不再出血,他冷笑一聲,“這真的是你內心想法?”

他顯然不信她會如此的聖母。

被別人誤解了自己的好心,蘇小念實在是無語,放下手臂上的袖子,有點氣呼呼地說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現已經躺在病床了,等下就被推進手術室,你可以走了。”

她躺下,轉過身,背對著他。

陸希楷站在病床邊,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才離開了病房。

等到陸希楷走遠,蘇小念氣鼓鼓地從**坐起,對著他離開的芳香狠狠地揮舞了下拳頭,“連這都懷疑我,這男人的疑心是有多重!”

她確實有點生氣,明明是一番好心,可是在陸希楷的眼裏,反倒成了別有用心,還以為她在騙他。

算了,算了,不和那種計較。

如此放寬心了的蘇小念,老老實實地躺在病**等著移植手術的到來。

很快,手術前的準備工作,全部就緒,就差最後一步打麻藥。

在麻醉師要打麻藥的時候,蘇小念對站在病床旁的主治醫生,語重心長地吩咐道:“醫生,等下要移植我腎髒的人,是我朋友,如果在手術過程中,發生了什麽意外,我希望您能保住他……”

她對她自己的身體很了解,經過上次被下毒的事情,她估計活不了很長。

所以,當出現了意外的時候,她希望活下來的是白宇遠。

至少,她的生命得到了另外一種延續。

主治醫生安慰她,“放心,這隻是一場簡單的手術,一定能順利完成。你們都不會有事。”

“謝謝!”

隨著麻藥注射進身體裏,蘇小念的意識一點一點沉睡下去。

這一覺,她感覺睡了好久,而且還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中,她見到了小時候的白宇遠,兩人開心地在一起玩耍,更讓她高興的是,她還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父親慈祥,母親溫柔,白宇遠陽光……

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實!

可是,突然美夢碎了,父母親開始吵架,吵的很凶,而她在一旁哇哇大哭,白宇遠不見了。

場景再次轉換,她一直不停的奔跑,不停奔跑,想要追上走在前方的父親和白宇遠,可是,無論她怎麽加速,就是追不上他們。

她急的大叫,“白宇遠!”

“醒了,陸總,蘇小姐醒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欣喜的聲音,很陌生。

緊接著,她的眼皮被人掀開,一道亮光照了過來。

那道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陸總,看情況,蘇小姐已經完全清醒,沒有其他的異樣。”

她轉動了下幹澀的眼珠,再慢慢地睜開有點沉重的眼皮。

眼前模糊的畫麵一點一點地變清楚,一張英俊的臉,逐漸生動起來。

等她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久之後,才發現是陸希楷。

“是你!”晦澀嘶啞的聲音,從她喉嚨發出,她都嚇了一跳。

她這是睡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她朝陸希楷問道。

陸希楷沒有說話,一直沉著眼看著她,眼神幽暗明滅,叫人看不清楚裏麵的情緒。

“張醫生,這裏沒什麽事,您可以出去了。”

“好!”

很快,偌大的病房中隻剩下她和陸希楷兩人。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蘇小念又開始惴惴不安。

她對和陸希楷的獨處,有點怵。

就在她想挪動身子,離陸希楷遠點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不合常理的事情。

為什麽她做完移植手術後,身體上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呢?

還是說麻藥的藥性沒過?

她抬起還有點發麻的手,朝著自己的左邊腰部摸去。

沒有紗布,也沒有包紮。

心不禁緊張地跳起來,她不死心,又朝著自己右邊的腰部摸去。

還是沒有任何手術留下來的痕跡。

怎麽回事?

她不是已經上了手術台,還被打了麻藥,為什麽她的腎髒還在她的身體裏。

那白宇遠如何?

是他的病情得到了控製,不要她的腎髒了嗎?

……

一連串的疑惑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看向一旁沉默的陸希楷,再度啞聲問道:“陸希楷,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腎髒還在我的身體裏?”

“嗬嗬!”

陸希楷的冷笑,突然在房間中響起,有點滲人。

“為什麽,為什麽,你除了問為什麽,就一點都不想把實情說出來嗎?”

陸希楷突然俯身而下,怒吼,他一聲怒過一聲,整個人滿麵通紅,仿佛體內積壓了無窮無盡的怒火。

“蘇小念!”陸希楷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在病床,“如果我弟弟有什麽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了。”

一旦事情是關於白宇遠的,兩人似乎都失去了理智。

蘇小念一把推開陸希楷,翻身坐起,急吼吼地說道:“你把話說明白點,白宇遠到底怎麽了?他是不是已經好了,不需要我的腎髒了?”

“好?嗬嗬。”陸希楷發出一陣刺耳的諷笑,“他病了十幾年,如果能這麽輕易治好,早就好了,還需要移植你的腎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