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史前第一鍋肉沫湯

雲桐幾乎要崩潰。

煮個肉沫湯也這麽困難,這是什麽鬼地方?

她狠狠地瞪著東棱,東棱縮了縮腦袋,低聲說:“我再去求他一求——”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教你鑽木取火——”

“鑽木取火?那是什麽?”

幾個雄性聞言不禁驚訝地看著她。

雲桐也不解釋,讓昌扶與權阿繼續鑿著石鍋,她則讓東棱尋一些枯葉過來。

一根樹枝一頭削得尖尖的,一塊木板鑿出一點窩,邊上撒上幹枯的樹葉與絨毛,還有容易點燃的鬆脂。

她示範地用尖枝條對著木枝搓了幾下,然後讓東棱動手。

不是她不想動手,而是她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心。

原主一直由首領與兩位兄長嗬護著長大,真沒幹過什麽活。

東棱在她的催促下很快搓出了一點星火,星火彈到旁邊的絨草上,蓬的一聲,升起了小火苗。

東棱嚇得臉色一白,一跤往後跌倒。

雲桐嗤笑一聲,連忙把枯葉不停地撒在火苗上。

不一會,小火苗便變成了大火苗,然後,再塞兩塊枯柴上去。

三個雄性驚訝地看著她,再看看地上的火苗,

真不敢相信,他們求之不得的火苗竟然這麽容易就弄到了?

“愣著幹什麽?去,把石鍋弄到河邊洗幹淨,然後裝滿一鍋水過來。”

雲桐一邊指揮著三個雄性去弄水,自己則用石塊圍著火堆堆起了一個小灶。

左津驚訝地尋了過來,看到妹妹在玩火,不禁大吃一驚。

“阿桐,你幹會麽?別玩火,小心傷了你——”

他用力攥著她的胳膊,把她拚命扯離開火堆旁。

雲桐無奈地苦笑:“好了,二哥,別鬧,我給阿籮弄點東西吃,她快餓死了。”

左津驚訝地說:“阿籮?她不是好了嗎?”

“好了?這麽快?”雲桐驚訝地抬起頭來。

左津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著親妹:

“剛才你不是讓陶辛弄那甘蔗汁給阿籮吃,他把你折回來的一捧全弄了。

阿籮吃了也好了,現在已經接回草屋去了。”

“現在,部落所有人都說你有辦法,很聰明呢,他們說明天再去折那個甘蔗。”

左津喜滋滋地說著,驀然想到阿妹的花容月貌,不僅美麗還聰明善良,竟然被棱羅強行換過去,笑容也淡下去了。

雲桐沒有笑,喂了甘蔗汁會醒過來,在她預料之中的事。

但憑這個就認為她沒事了,那就太假了。

她冷笑著把剛才聽來的傳聞對左津說了:

“二哥,剛才我可是聽說了,阿籮生下孩子,陶辛家人卻把阿籮的口糧給他阿妹吃了。

這阿籮和孩子沒東西吃,能活得下去嗎?這事你得管管——”

左津是部落少主,雲桐管了,別人不一定會的。

但左津開口,如果他們不聽,那這家人就得好好管教一下了。

左津皺起了眉頭,又驚訝地說:“小孩子剛生下很小,他吃不了獸肉的。”

“他吃不下大人也得吃吧?大人沒東西吃,哪來的奶水給孩子喝?沒奶水孩子不餓死嗎?”

雲桐科普得幾乎要崩潰,這可是最基本的常識吧?

遠古人繁衍後代是怎麽做的?

正說著,那三個族人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鍋水回來了。

一路無數的族人好奇地看看他們手中的鍋,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雲桐直接讓他們把一鍋水放在小灶上燒著,自己則透過暮色在草叢中仔細找野薑。

今天回來的路上,她看到有野薑這樣的東西,不過她沒拔。

部落內到處也有草叢,雖然沒有荒野的茂盛,應該也能尋到野薑吧?

果然,十分鍾後,她尋到了野薑苗,小心挖了一株,

她看了看底下盤根錯節的根莖,仔細尋了一塊老薑,挖了出來。

水已經燒開,把肉沫與一小塊薑放進開水中攪來攪去,驢肉馬上變了色,一股清香的肉香味便出來了。

“把火種給我留著,我以後要吃熟肉。”

雲桐說著,看看鍋中的肉湯煮幹了一半,不禁左右張望,用什麽當容器裝肉沫湯呢?

她驀然想起自己草屋後的竹叢,眼睛一亮。

雲桐拍了拍左津的肩膀:“哥,你和權阿給我看著,誰來也不準動我的肉湯。”

招了東棱與昌扶跟著去砍竹筒。

大的一節竹筒做了裝湯的容器,小的一截當勺子,當她把肉湯全裝進竹筒的時候,發現肉湯還不到肉筒的一半。

“好了,大功告成,我們給阿籮送點肉沫湯吃。”

雲桐長長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完全沉入西山的太陽,

為了弄一鍋肉沫湯,她至少弄了足足三四個小時。

真是太難了,雲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想到陶辛家的麻煩,雲桐特意帶上了左津,舉著火把,去了陶辛與阿籮的草屋。

一路走過,幾個草屋發出令人麵紅心跳的叫聲。

偶爾左右張望,還能從草屋的稀稀疏疏的枯草中看清裏麵的情景。

饒是雲桐見多識廣,麵皮足夠的厚,也覺麵紅耳赤,一臉羞澀。

遠古的草屋太可怖了,幸虧這時已經天黑,至多隻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那聲音完全無障礙呀!

那個棱羅如果真要向她求婚,她非得要求建一個完全安全無幹擾的石屋不可。

沒石屋,讓她住這樣的草屋幹這樣的事情,她情願不嫁了。

一路浮想連翩,未到陶辛的草屋,就聽到那邊草屋傳來的尖叫聲。

阿籮的阿母聽說女兒完全是餓成這個模樣,不禁氣壞了。

在阿籮清醒後,她特意尋女兒問了個清楚,

聽說三天內隻給她吃了一小塊巴掌大小的獸肉,她完全爆發了。

她憤怒地指著陶辛破口大罵:

“陶辛,你求著與阿籮結合時怎麽說的?你說你絕對不會餓著她,你是這樣做的?讓她活生生的餓死?”

陶辛沒有哼聲,草屋內卻響起了另一個尖細刺耳的女聲。

“籮阿母,她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什麽餓死?而且是她自己不起來吃東西的,她不想吃我還塞給她呀?”

雲桐聽出是那個雌性的聲音,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