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會記住你的話
雲桐連忙讓阿姆把阿籮平放在地上,食指扣上了她的脈博:
脈象虛弱無力,幾乎感受不到脈象。
她低頭再看雌性,雌性額頭滿是冷汗淋漓,膚黑而呈暗黃色,唇色帶白。
雲桐微微抬起頭來,雙眸直逼那阿姆:“她是你的女兒?”
“嗯,阿桐小姑,阿籮是我的女兒,求你,幫我叫下巫醫?”
阿姆說著心疼摸著自己女兒臉上的冷汗,滿臉悲傷:“巫醫再不來,她就要死了——”
雲桐想起巫醫前幾天喂她的褐色糊糊,一臉的便秘。
她淡淡地說:“叫巫醫有什麽用?你女兒剛生下寶寶沒多久吧?沒給她調養嗎?”
“什麽調養?”
阿姆聽說叫巫醫也沒用,幾乎想哭起來。
虧得雲桐是首領的女兒,她傷心地問:“調養是什麽?”
雲桐耐著性子大聲問:“這幾天給她吃了什麽東西?”
阿姆聞言便傷心地哭了起來:
“哪有吃東西?阿陶姆說她天天躺著不幹活,就昨天給她吃了一小塊獸肉——”
雲桐隻想罵娘,產後連吃也沒得吃,難怪虛弱成這般模樣,分明是餓的。
她正想讓人煮一點肉沫湯給她喂下,忽然想起,部落好像沒有鍋吧?
至少 ,她在這裏三天,沒看到有鍋,對,連熟食也沒得吃,一般吃生的。
她猛然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幾個族人大聲問:“今天打了什麽獵物?有沒獸血?”
眾族人麵麵相覷,半晌,有人遲疑地說:
“獸血早放光了,阿桐小姑,隻喝獸血不行吧,要不給她弄點獸肉吃?”
“生肉她吃不了,有沒石鍋?用獸肉剁一點肉沫給她煮湯吃?”
雲桐大聲說著,卻見眾人麵麵相覷,滿臉狐疑:“肉沫是什麽?煮湯又是什麽?”
她聞言不禁沮喪地拍了拍腦袋,眼角餘光忽然看到剛才折回來的甘蔗,不禁眼睛一亮。
後世的人在醫院躺著快不行或吃不下東西了,醫生怎麽做?
吊葡萄糖水,這甘蔗水雖然不是葡萄糖水,但也是糖分,可以給人提供營養支持呀!
她興奮地大喝一聲:“誰是她的雄性?出來,我有辦法救她——”
一個雄性猶豫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阿桐小姑,你真有辦法救她?”
“別費上半天功夫,還是一樣要死——”一個小雌性刻薄地說著。
雲桐柳眉一豎,盯著那說話的雌性大聲說:
“好,我記住了,以後當你生了孩子成這樣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小雌性聞言氣得臉紅耳赤,不過,雲桐的身份擺在那裏,她終究不敢跟她頂嘴。
雲桐把阿籮的雄性陶辛叫了過來,讓他去尋一個石碗與槌子過來。
她則把剛才折回來的甘蔗折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叫上幾個幫手,用石刀把皮削去。
陶辛弄來一隻拳頭般大的石碗,裏麵隻有一個小窩,並且還是不平的。
石槌根據雲桐的比劃,隨意尋了一塊柱狀的石頭,連清洗也不清洗一下。
雲桐看了看,也顧不得再多了。
讓人把石槌洗一下,削了皮砍成拇指大小的甘蔗扔進去,用石槌搗了幾下,搗出了一些汁液下來。
把渣去掉,把裏麵半勺的甜汁液給阿籮喂下,又把東西遞給陶辛。
“快,繼續搗,盡可能多搗一些甜汁給她喝下。”
陶辛懷疑地看著她,幸好剛才他也嚐過這東西,知道是沒毒的。
一旁的籮阿姆死死盯著那甘蔗汁,生怕這東西把女兒毒死了。
雲桐似看懂了她的眼神,淡淡地說:
“不吃這個,你的女兒大概會餓死了,反正都是死,為什麽不試一試?”
大概這個理由說服了陶辛與籮阿姆,陶辛連忙去搗甜汁,籮阿姆也去尋了一個差不多的東西,也跟著搗甘蔗汁。
看了看他們的速度,雲桐搖了搖頭,心下暗自興歎。
改造遠古的任務艱巨而漫長呀。
她尋上交好的幾個勇士,權阿與昌扶東棱三人,問三人有沒石鍋這樣的東西?
三人一問三不知,見她神情不愉,在她比劃過後。
昌扶大聲說:“阿桐小姑,你要那石頭做那個,我幫你做。”
“我也幫你。”
權阿大聲說著,也跟著去了。
雲桐沒法,讓他們尋一塊帶弧形的石板改造一下,她則讓東棱帶她去弄一塊獸肉。
亓骨今天打的獵物不多,隻有十幾頭獵物,加上盤圭送來的二十頭獵物,今天的獸肉才有一些結餘。
雲桐左右看了看,發現有半隻野獸似是驢肉,不禁大喜過望。
驢肉滋陰補腎, 安神去煩, 補充營養,用驢肉給產婦食補比野豬野兔等好多了。
她用小刀切下一塊腿肉。
聽說是給陶辛的雌性補充營養,負責分發食物的野人不滿地說:
“這幾天野獸肉不夠,但我們知道阿籮生孩子,特意給她加了一個份量的,怎會餓著她了?”
一旁的野人低聲說:“好了,別說了,你也知道陶辛阿妹的性子,多給一份,隻怕也沒半份到阿籮的肚裏。”
雲桐挑了挑眉,回來的時候不解地問東棱:
“剛才阿生說的什麽意思?陶辛的阿妹連產婦的份額也要搶?”
東棱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東棱?連我也不能說?”
東棱遲疑了一下,低聲說:
“阿桐小姑,你別管太多了,部落每天分的獸肉不足,陶辛阿母讓自己的女兒吃多一點也不奇怪。”
雲桐臉都黑下來了,東棱低聲說:
“你應該也知道,陶辛阿姆本想讓陶辛與女兒季朱結合的,但陶辛死活看上了阿籮……”
雲桐才不知該說什麽了?原來部落中兄妹成一對的事情,竟然如此的普遍嗎?
改造部落的任務,任重而道遠呀。
回到另兩個雄性身邊,昌扶與權阿尋了一個比臉大一點的石板。
石板本帶著一點凹進去,兩人不停地用石斧鑿著,意圖把那凹進去的窩弄深一點。
雲桐讓東棱尋一些枯柴過來,從老祭司那裏弄點火種過來,自己則用小刀切驢肉,剁肉沫。
大概半個小時後,她把肉沫都剁好了,東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阿桐小姑,老祭司說了,火種隻有部落發生大事才能用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