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與傳言不符
第4章 與傳言不符
蘇若煙自越洹走後,很快陷入夢鄉,雖好奇越洹是怎麽過來的,路上有無避開人群,出門是否被人發現。
可這一切都抵擋不住困倦,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次日不到寅時,她便醒過來,越洹身為朝廷命官,寅時須到宮門外候著,卯時上朝,辰時才退朝。
生物鍾過於強大,即便今日蘇若煙得了越洹的指示稱病,也沒法一覺睡到辰時,她躺在**,盯著床幔開始發呆。
昨日隻覺得有違和,今日細細想來,才發現許多不合理的地方。
越洹他似乎,和傳言的病秧子有些不太習慣。
就寢換衣的時候蘇若煙就發現,他身體素質極好,並非病歪歪的模樣,蘇若煙偷偷碰了碰,還有腹肌。
這一認知讓蘇若煙陷入迷茫。
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還未等蘇若煙仔細想,外頭傳來四喜的聲音,蘇若煙努力壓低嗓音,伴隨著沉悶的咳嗽聲,“我今日…身體不適。”
四喜一聽瞬間了然,熟門熟路的去正院告知越國公和越國公夫人,而後出門,往宮裏遞告假的牌子。
滿朝文武皆知,越洹是個病秧子,一年裏頭,有大半年是在告假,原本也有禦史要參他,隻因越洹政績實在出色,即便有大半年時間告假,可手底下的案子卻從未耽擱過。
為此陛下還親自交代過,隻說越洹身子虛,讓禦史少找麻煩,免得越洹撂挑子不幹,辭官歸家。
蘇若煙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豈料她想得太簡單,四喜離開不過一刻鍾,越國公夫人便出現在外頭,焦急的瞅著次子,“昨兒個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又身體不適?莫非是昨日吃多了積食?”
蘇若煙想起自己昨日吃的小半碗奶羹,還未嚐出味道,國公夫人便命人收了去。
蘇若煙搖頭,“母親莫要擔心,我……我……”
她不擅長撒謊,也不知越洹為何要這麽交代,明明身體好得很,偏偏要裝病,這著實為難蘇若煙,她雖然不喜歡讀書習字,可從小也是明明白白的同爹娘說,扯謊這種事兒,莫說她沒做過,就算做了。
爹娘估摸著也是不會信的。
就在蘇若煙想在說些什麽讓越國公夫人相信的時候,國公夫人已經為他找好借口,“難道是因為春寒,不如讓四喜多向皇上告幾天假。”
蘇若煙呆若木雞,這,這麽草率的嗎?
就這麽輕而易舉決定了?
因為越洹身子不好,越國公府還養著專門的大夫,把脈開藥一氣嗬成,國公夫人還親自盯著下人煎藥,滿臉慈愛的瞅著蘇若煙喝下去。
“吾兒到底是要成家的人,都不耍小孩性子,平日裏哪回喝藥你不是推三阻四的,如今不要母親催促,居然自己就喝了。”國公夫人無不感慨。
蘇若煙:“……”
所以越洹平日,是不喝藥的嗎?
她有苦說不出,國公夫人眼看蘇若煙喝了藥,便吩咐下人莫要打擾她休息,蘇若煙躺在**昏昏欲睡,不多時便閉上眼,再次醒來已經是午時,腹中饑腸轆轆。
可卻沒個下人過來傳膳,蘇若煙左等右等,實在是等不住,兀自從**坐起,穿好衣衫喊傭人備膳。
結果膳食沒等到,反而等來一臉慈愛的國公夫人。
蘇若煙已經無話可說,國公夫人為何,這般得閑?
她隻能硬著頭皮應付,完全不知國公夫人還有多少坑等著她跳下去。
“吾兒今日精神著實不錯,以往你都要睡到未時才會醒,好在膳食一直都準備著。”國公夫人這一個晚上和一個白天接受到的驚喜已然太多。
蘇若煙暗自腹誹,怨不得越洹平日裏總是病懨懨的,就這作息,能健康才奇了怪。她看著一水的清淡飲食,已經沒有半分食欲。
非常想念如意樓的紅燒肘子和鱸魚。
這豆腐白菜的,有什麽滋味?
“大夫說你體弱,不能吃太過油膩葷腥的東西。”國公夫人瞧出越洹的抗拒,軟著聲安慰,蘇若煙輕輕點頭。
心道越洹這日子,究竟是怎麽過得。
對眼前的菜那是半分不感興趣,可腹中饑腸轆轆,若是不吃,隻有挨餓的份,蘇若煙硬著頭皮起筷,可還未吃上一口,四喜便火急火燎跑進來。
“大人,州府剛剛呈上來一件冤案,寺卿大人讓您去官署一趟,這案件頗為棘手。”
蘇若煙隻覺得白菜豆腐愈發難以下咽,斷案?
她哪裏會斷案?
國公夫人雖然心疼次子,卻也明白於公務一事上,次子到底有多上心,隻是交代四喜幾句要好生照看,而後就默認蘇若煙會去官署,連挽留的話都不曾有。
這怕是要她的命。
“去蘇府找蘇姑娘,說昨日偷她東西的賊抓著了,關押在大理寺監牢,有些失物要她前來認領。”蘇若煙表麵淡定,內心慌得不行。
大理寺掌邦國折獄詳刑之事,專斷冤案,蘇若煙可不想趕鴨子上架的審案,白白冤枉了人,放過真正罪魁禍首。
消息傳到蘇府的時候,越洹正在陪同蘇相一起用午膳,滿桌子精致的菜肴,丞相府人口簡單,蘇相同蘇夫人伉儷情深,並無小妾通房,他二人子嗣不豐,蘇若煙是獨女。
家庭和諧造就感情和睦,這份和諧越洹昨日便已經體驗過,蘇相和蘇夫人最大的愛好,怕就是想給蘇若煙塞吃食。
仿佛要把那滿腔母愛,揉碎熬熱研磨,轉化為美味珍饈,順順當當的灌到蘇若煙肚子裏,可蘇若煙不在,全便宜越洹。
他捧著一碗羊湯,慢慢吹拂上頭的香菜葉兒,怎的都說服不了自己喝上一口。
越國公府穿信小廝的到來,解了越洹燃眉之急,“爹爹娘親,那東西對女兒而言十分重要,女兒這就去看看。”
蘇若煙不知越洹脾性,可越洹在這一晚上的時間,已經大致明白蘇若煙是個什麽脾氣。
越洹要出門,自然要帶上那倆貼身侍女,隻是芍藥牡丹總是欲言又止的瞧著他,等越洹快要走到正門外,這倆侍女總算忍不住,“小姐,您還是換一身衣服吧。”
越洹眉頭輕蹙,疑惑的看著芍藥。
“這件裙子自從做好到現在,您一次都沒穿過,款式和花樣是三年前流行的,您若是穿這個出去被人瞧見,明日京中大抵就會傳出丞相府破產的流言。”芍藥壯著膽子勸。
越洹:“……”
一件衣服還有那麽多的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