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來抓我呀
霍菱大吃一驚，連忙放開龍會臣，走到離兩個孩子遠一點的地方。
“什麽？你……你……你綁架了我的孩子？”她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二寶，手心腳心開始冒汗，身體也顫抖起來。
“你可以這樣理解。”
“你這是犯罪！”霍菱輕呼。
“那你來抓我呀！”對方充滿挑釁。
“我警告你，你不許對孩子做出任何傷害！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霍菱發狠般地嘶吼著。
“我倒想看看，你對我怎麽個不客氣？”對方慢悠悠地問，聲音不再修飾，顯然剛才的粗糲低沉是有意裝出來的。
“你！”
“孩子在我手上。我警告你：不許報警，不許找幫手， 否則……哼哼！”
“你是誰？”霍菱咬牙切齒地問。
“你來了，自然知道。”依然是慢條斯理的口氣。
“如果我不來呢？”
“你不來，就永遠見不到孩子了。你想好了！當然，如果你膽小怕事，也可以不來。”
對方低沉的嗓音，短促的呼吸，令霍菱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我會來的。”霍菱的牙根都快咬碎了，一隻手捧著手機，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牆壁上。“你……不許傷害到孩子！”
“很好！你放心，隻要你來，孩子會得到很好的保護，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要說到做到！”
“我……說一不二。”說完，不等霍菱有所反應，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霍菱全身抖得厲害，牙齒也咯咯作響，舉著手機，臉上失了顏色變得蒼白。
她快要暈了，連忙用手抵住牆才沒有摔倒。
“媽咪，你怎麽了？”霍娉婷發現了異樣，走過來關心地問道。
霍菱身體靠在牆上，眼眶裏卻已經盈滿了淚，“媽咪……媽咪沒事兒！”
“媽咪，你為什麽哭？”
“媽咪沒哭！媽咪是高興的，對，高興的。婷婷，我們找回了哥哥，媽咪是為我們找回了哥哥而高興。”霍菱說著，眼淚已經撲簌著掉下來。
“媽咪你不許騙我！”霍娉婷撲閃著大眼睛。她不喜歡看到媽咪哭。
“媽咪沒有騙你。”霍菱用手抹了抹腮邊的淚水，抬起頭正看到坐在桌子旁做沉思狀、一臉憂傷而嘟著嘴的龍會臣，“人高興也會哭的。”
霍娉婷擁上來，兩隻小手臂環住了她。“媽咪，婷婷也高興！”又伸出軟糯糯的小手，幫媽咪擦著眼淚。“媽咪不哭！”
“嗯嗯，媽咪不哭！”話雖這樣說，一股更洶湧的淚水，從霍菱的眼眶裏再次湧了出來。
這驚動了龍會臣。他跳下椅子，邁開小短腿跑過來。“媽咪，誰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
霍菱收拾整理了一下，很快就到了該出門的時間。
她好不容易將兩個小孩哄睡了，又打電話叫了陪玩小文。陪完小文在她走之前來了。
小文是林雪柔介紹的，前兩天已經見過麵，霍菱很放心。
龍會臣睡的時候緊靠著霍娉婷，還用一隻小手摟住了霍娉婷的小肚子。
兩小隻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下來，肉呼呼的小臉蛋，仿佛兩個睡夢中的小天使一樣。
唉，你們不能有事，二寶也不能有事。
霍菱下定決心：不管要去見的是何方神聖，不管要她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一定要把二寶帶回來！
她換上了那套大紅色的裙子。那衣服總是給她力量！
大紅色，像鮮血一樣的大紅色，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又將披散著的頭發高高豎起，又戴上那副寬邊太陽眼鏡。
臨出門時，她走到床邊，在兩個小孩的臉上輕輕地印上兩個吻。
龍會臣惺忪著眼睛，隱約見到霍菱，發出輕微的囈語：“紅衣女戰士，媽咪……”
嗬，可不是嗎？霍菱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紅衣女戰士。
她要為了她的孩子們而戰！
剛才她又試著聯係了霍江躍，沒有聯係上。
她的孩子一定出事了！
她帶上了死亡芭比粉口紅，打算迫不得已時出手。
下樓出了帝豪，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大門一側。
她剛一出現，便有一個黑衣男子走了出來。
“小姐，您這邊請！”男子為霍菱打開車門，動作很標準。
她點點頭，不動聲色地上了車。
車子很快開動了。
霍菱問：你們老板是誰？我們要去哪兒？大概多久能回來？
黑衣男子沉默不語，隻是對她微笑。
眼見問不出什麽，她隻好作罷。
大約半小時後，邁巴赫載著霍菱在一棟暗黑色的建築物前停下。那建築物聳立在高高的台階之上。
霍菱下了車，拾階而上。
那建築像一尊矗立在山角的怪獸。走到台階的盡頭，一個拐彎，便有一座中世紀時期的鐵藝門廊，上麵的雕刻著獅子與玫瑰，在暗金的色調中，顯出幾分歲月的斑駁。
走過門廊，一個身穿黑色衣服，戴著狐狸麵具的侍者站在門前。
她皺眉。
侍者走上前來，手裏的托盤裏放著好幾個麵具，有的是用羽毛做的，有的是用蕾絲做的，每一個都無比的纖巧精美。
他在霍菱麵前停住，示意她挑一個。
“這裏難道是在舉行化妝舞會？”她問戴著狐狸麵具的侍者。
侍者回答：“是的，小姐。”聲音輕柔。他被麵具蒙住了眼睛，看不出臉上的表情，隻看見麵具上笑咪咪的狐狸眼狹長而狡黠。
霍菱懷疑剛才送她來的司機送錯了地方。轉身倚在欄杆上，看看台階下方的街道。街上偶有幾個行人路過，黑色邁巴赫已經開走了。
她正猶豫著，手機有消息進來：
【你要找的人在裏麵。】
心下一驚，她覺得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一直在周圍盯著自己，立即感到幾分毛骨悚然。
反撥回去，電話不通。
狐狸侍者又走上前來，把托盤再次抬到了她的麵前。那雙笑眯眯的狐狸眼看起來有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