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咬一口
南宮翎來到柳翠園的消息大致已經被一陣風吹到各院的耳朵裏了,怕是那個送飯的也不會來了,要想從這條線索找下去,這萍兒是唯一的希望了。
那萍兒聽見南宮翎叫自己,本是跪在地上磕著頭的身子突然像篩糠似的顫抖了起來。
南宮翎俯下身子,伸手慢慢去摸那萍兒的腦袋,杵在一旁的阿彪隨即臉色繃緊起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做好了隨時衝上去的準備。
而那萍兒在感受到南宮翎的觸摸之後,渾身竟不再顫抖了,而是緩緩地抬起了頭,一雙眼充滿了疑惑,對上南宮翎那略帶笑意的眼睛,竟慢慢地滲出些熱淚。
扯了扯嘴角,那萍兒似乎感受到了南宮翎的好意,也跟著她笑了起來。
南宮翎這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後,伸手將萍兒麵前的碎發掖到耳後,萍兒的頭發大多已經發白,明明是三十不到的年紀卻早早白了頭發,可想而知她究竟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而就在這時,萍兒眼中忽然出現一抹狠辣,南宮翎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擒住了手腕,隻見那萍兒猛地側過頭,一口咬上了南宮翎的手掌!
一聲悶哼響起,南宮翎沒想到這萍兒會如此反轉,此刻她眼中還帶著怒氣,咬著南宮翎的手掌惡狠狠地盯著她,眼中竟然出現了一股嗜血的快感!
疼痛幾乎占據了南宮翎的大腦,南宮翎伸出另一隻手狠狠地拽起了那萍兒的頭發,也發狠地盯著了她,極力讓她鬆開,可是那萍兒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無論怎麽樣都不鬆口!
阿彪慢了一步,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萍兒離南宮翎那麽近,此刻一腳踢過去,萍兒霎時間飛了出去。
但是南宮翎的手掌也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那萍兒像是喪屍一般生命力頑強,像汙漬一般附著力頑固,此刻又揚著一抹詭異的笑意向南宮翎衝了過來。
而阿彪則是在她衝過來的時候,霎時間遏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整個人向後拖著,最後死死地將她扣在了牆上!
牆上出現了一個凹坑,萍兒也隨之昏死了過去。
阿彪這才緩緩地鬆開了手,眼中有自責又有一股難言的恨意,在自己麵前傷害了自己要保護的人,無疑有些傷自尊。
而轉頭,卻見南宮翎已經將傷口處理好,正在用不知哪裏來的紗布包紮。
心豁然鬆了下來,阿彪嘴角微不可露地揚起一抹笑,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南宮翎,本以為她會哭鼻子,沒成想她卻不慌不忙地連傷口都包紮好了!
阿彪開始好奇什麽樣的事才能夠讓眼前這個女子崩潰!
內心的愧疚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阿彪甚至還想調侃南宮翎一番。
南宮翎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血水染紅了她土褐色粗布衣的袖子,地上也散著點點滴滴的血跡。
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在空氣中傳來,南宮翎身旁的用透明塑料瓶盛裝的醫用酒精引起了阿彪的注意,自己走南闖北,什麽稀奇玩意沒見過?倒是沒有見過這等東西。
看到阿彪盯著自己旁邊的酒精不撒開,南宮翎連忙將那酒精藏到自己的衣袖中,自己剛剛好不容易才取出來的,這空間真是不太穩定,但好在也是有求必應。
今後說不定還用得上,南宮翎還真怕這阿彪一犯彪給喝了!
“我要她活著!”南宮翎包紮完傷口後,便站起來若無其事地說著,麵不改色,好似受傷的不是她一般。
“放心,她隻是暈過去了而已!”阿彪上下觀望著南宮翎,手拄在下巴上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在部隊的時候受傷是常態,高強度的訓練受傷在所難免,但雖然自己已經習慣,但並不代表自己不疼。
手掌鑽心的疼痛傳來,南宮翎大腦一片混沌,但事態嚴峻,容不得自己腦袋罷工,於是長舒了一口氣,南宮翎暫時將這疼痛拋在腦後。
“她發了瘋,估計你什麽都問不出來,但是我好奇你到底要知道些什麽?”阿彪似是看出了南宮翎的心思,伸手拽著那萍兒身後的衣服,像拎小雞一般將她拎了起來。
的確,萍兒不能在這,此事不能走露半點風聲。
“你真想知道?”南宮翎倒是有意告訴阿彪,憑借自己一人之力是難以找尋到阮氏被殺的真相,自己需要一個並肩作戰的夥伴,阿彪無疑是最佳人選。
“嗯哼”阿彪嘴角一扯。
“我懷疑我娘阮氏是被人毒死的,我要找到凶手為她報仇,這萍兒是我娘生前的貼身丫鬟,剛剛她說的話又很可疑。”南宮翎言簡意賅地說著。
“明白了!”阿彪出乎意料的回答,他倒是真的認真聽了,臉上也出現了少有的嚴肅。
隨後向南宮翎扔過來一個東西,南宮翎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發現是一個女子用的銀發釵,發釵上麵鑲嵌著一棵紅珍珠,除此之外別無他處。
倒也不是一個值錢的玩意兒!
“這是來過柳翠園的一個丫鬟落下的,晚上太黑,我沒看清她的臉,她慌慌張張地就跑走了,隻落下了這個!”阿彪拎著那萍兒向外走著,“這深宮大院想要查出一個人的死因可不容易,畢竟想到要害人命的人都不會那麽簡單,你可要想好嘍!到時候別連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了!”
“聒噪!”南宮翎皺著眉頭望著自己手中的銀釵,聽見阿彪這樣一通嘮叨,倒沒聽他話中的意思,隻覺得有些擾了自己的思緒。
阿彪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又想到什麽似的咧開嘴笑了笑,“幸好有我在,你倒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柳翠園的雜草眾多,又廢棄多年,各處都需要細細打掃才能住得進去人,雖說南宮翎將春花秋月和四個外院來的丫鬟婆子都調了過去,怕是還得等幾日才能打掃好,有些地方需要修繕的,還得找些木匠工人。
這樣下來,怕是得一月有餘才能住的進去。
阿彪將萍兒關在了四樓的閣樓上,之後便不見了人影,四樓嫌少有人上去,又地勢高,望的遠,主要是上麵的空氣好,這是阿彪自己找的蹩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