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祁王一怒

方才出了寨子後,她便有意試探慕修寒,從始到終都沒有指過一條路。

若非習武之人,以這寨子周圍的路盤根交錯的樣子,一不留神便容易原路返回。

但這慕修寒,卻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帶出來,甚至一路走來,連個暗哨都沒碰上過。

這男人……不簡單!

慕修寒的表情一頓:“這……”

這女人是好生聰慧!

沈初九盈盈一笑,略微施禮:“不過還是謝過慕公子救命之恩,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抬步就走。

慕修寒跟在沈初九身後,不依不饒:“你就不好奇我是什麽身份?”

“不好奇。”

沈初九一句話,慕修寒險些嘔出一口血來:“你你你!”

你了半天,竟沒你出半個字來。

好氣啊!這女人真是好氣人!

沈初九雖說在前麵走著,但聽到身後男人那憋屈的聲音,不由得暗笑一聲。

這慕修寒,倒是真有趣。

兩個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眼看著到官道了,前麵忽然有人探出頭來。

“什麽人!”

金針立刻從千機中彈出,被沈初九捏在手中。

“寨主命我們下山打探!”

沈初九麵色發白,因為受傷,再加上一路下山沒有休息,整個人已經虛弱不堪。

若對麵的人動手,必須一擊斃命!

“是匪寨的人!”卻聽對麵的人喊了一聲,立刻有十幾個侍衛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

見此情況,沈初九立刻一抬手,金針作勢便要甩出!

身側慕修寒折扇一開,扇麵寒光乍現,微微上前擋在了沈初九前麵。

看那副樣子,哪有半點書生味道!

“慢著!”

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喝止。

那聲音冷絕,熟悉萬分。

是他!

沈初九那根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失血過多而引來的無力感讓她腿上一軟,直直的朝著地上栽去。

慕修寒眼疾手快,抬手一攬便將她摟在了懷中。

竹轎咯吱咯吱的響聲由遠及近,一路擔心,容淵止麵上凝著一層寒冰。

遠遠聽到沈初九的聲音,容淵止便迫不及待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他還是第一次恨惱自己這雙礙事的腿。

可在看到慕修寒摟著沈初九時,寒冰碎裂,迸出淡淡殺機。

“慕,修,寒!”竟然是你!

慕修寒卻作死的將沈初九往懷裏又拉了拉:“來這麽多人幹嘛?壞了我和美人的好心情。”

容淵止怒極反笑,“你可知你懷中摟著的人……是誰?”

“誰啊?不就小爺一見鍾情的女子嗎?”

“是嗎?初九?”

容淵止眯了眯眼,言語肆意,可寒意卻更甚。

沈初九深知那男人又擰巴起來了,輕輕推開慕修寒,一歎:“慕公子,初九乃祁王妃。”

慕修寒猶如遭受雷擊,整個人登時怔在了當場!

表情立時便變得精彩萬分,他才來天啟幾天,都錯過了什麽事情?

什麽意思?容淵止那大冰塊成婚了?看他那樣子,對這女人似乎很是看重啊!

有趣,還真是有趣!

本想著再調戲一番容淵止,但看那男人吃人的目光,當即嘿嘿一笑,“原來是祁王妃!誤會,都是誤會。天啟戰神,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罷,慕修寒便準備走人。

容淵止一個眼神,侍衛瞬間圍住了他。

“你一他國皇子,來我天啟境內也不通報,這不合禮數,不如就請隨我回府,讓本王也好盡個地主之誼!”

“容淵止你!”慕修寒惱極!

“帶走!”容淵止冷喝一聲。

看著慕修寒被帶下去,容淵止心裏那口鬱結之氣才平緩了好多。

“燦陽受傷,回王府為他診治。”

“是。”

沈初九福了福身子,受傷的手就在這不經意間漏了出來。

那抹血色仿佛刺進了容淵止的心裏,他的眸中頃刻間殺意滔天。

沉默了半天,最終開口,“屠寨!”

“喏!”

容淵止的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熱油裏,頃刻間,成百侍衛身著黑衣,袖綁白帶,摸黑上了山!

“過來。”看著柔弱淩亂的女子,容淵止的嗓子有些發緊,卻強裝鎮定。

沈初九乖順的走了過去。

剛一靠近,一個精巧的瓷瓶滾落在她腳邊。

容淵止睨著她,冷聲說道:“死不了就自己敷藥,殘廢了,誰來醫我?!”

沈初九的瞳孔縮了縮,“謝殿下。”

“嗯。”容淵止應了一聲,命人扶她上了馬車。

來之前,容淵止部署過無數遍。

沒有貿然衝殺上去,也是因為沈初九在他們手上。

為了避免這女人手傷,他一忍再忍。

現在,這女人自己回來了,不得不說她很機靈。

可是她受傷了,傷口猙獰,鮮血淋漓!

那便讓這匪寨的人,為她賠罪吧!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有侍衛下山。

“主子,匪寨已拔!傷了十幾個弟兄,無人身亡。”

“寨主呢?”

“寨主落羽被我們逼進了房間,沒過多久,那房間便炸了,屬下派人盯著,直到回來稟報之時,也沒見有人出來。”

那便是死了吧!

“回府!”容淵止揮了揮手,竟感覺略有些疲累。

一閉上眼睛,女人手上傷鮮血淋漓的浮現在眼前。

“扶我上馬車。”

彼時的沈初九正在閉目養神。

容淵止給的藥粉,很大程度上減輕了她的痛感,這讓她有些意外。

她一直在複盤這今天發生的一切。

一一排除之下,除了沈家,無人能做這種事。

既然沈家都已經下了死手……她便不可能忍氣吞聲!

馬車上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多久,簾子掀開,容淵止被人扶了進來。

“殿下可有事吩咐??”

容淵止眉心一皺,無言。

這女人就這麽多話?

張了張口想問問她傷勢,卻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這種關心別人的技能。

沈初九有些尷尬,看著男人那平靜的臉,她難免有些恍惚。

這男人安靜下來的樣子,真是……秀色可餐。

想著,手都不疼了。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氣氛該死的尷尬。

沈初九清了清嗓子,“殿下請講。”

“你可有什麽想法?” 容淵止問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