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謝的有誠意一些
楚容九看著跪在自己麵前兩個人,怒極反笑,撈起銅盆裏麵的匕首扔到薛故腳邊上,“既然你這樣心疼你家將軍,那他一個痛快,免得遭受這樣的痛苦,最後還是要死!”
匕首落在地上,咣當一聲,將孫正業氣得夠嗆。
“老朽一定會醫好將軍。”
“你要是能醫好,早就醫好,還用等到現在?”楚容九冷聲反問道。
問的孫正業老臉掛不住了,“殿下這是強人所難,傷口發炎化膿是常有事情,要是旁人燒成這樣了,早就沒命了,將軍現在的情況實屬好的了。”
楚容九冷冷一哼,“照先生的意思,傅將軍現在沒有死,全是你的功勞了?”
一句比一句犀利,懟得孫正業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
“你........”
楚容九不跟他廢話了,“來人,將他們兩個人都給本宮綁出去!”
外麵的小廝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他們平時都是聽傅將軍的,現在傅將軍昏迷不醒,公主又是最大。
從外麵進來了四五個小廝,壓著孫正業和薛故出去了,薛故立馬認錯。
“殿下,末將知錯了,求殿下給末將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末將守在裏麵!”薛故哽咽道。
楚容九看著這個半大的孩子,點頭,“那你留下吧!”一會還需要薛故給她打下手。
孫正業看到薛故叛變了,氣得說話都哆嗦了,“這是在草菅人命啊,老將軍啊,老朽對不起啊.........”
“閉嘴!”楚容九冷冷看著這個頑固的小老頭,“你再多說一句話,本宮就滅了你九族!”
已經出了門 孫正業閉上了嘴巴。
楚容九撿起地上匕首洗幹淨,又澆了一遍烈酒,吩咐薛故,“讓藥童熬一碗退燒湯來拿一包銀針過來!”
“哦!”薛故現在沒有主意,隻能聽從楚容九的安排。
因為長年在外領兵,傅青玄肩寬腰窄,肌肉賁張,胸前的帶著大大小小傷口,新舊交錯,帶著一種男兒的硬氣。
楚容九悸動了一下,暗吸口氣,素手握住銀針頂端,刺入大樞,譚中.......替傅青玄身封住了幾個穴道。
薛故在一旁看的隻抽冷氣,九殿下還真敢紮。
紮完銀針,小廝端著退燒湯來了,楚容九又讓薛故給他灌下去了。
“殿下,將軍不張嘴!”薛故慌神了,想楚容九求救。
看著昏迷不醒男人,楚容九微微皺眉,“你扶著他。”
薛故靠在床頭,扶著傅青玄。
楚容九一手端著藥碗,一手使勁的捏著傅青玄的麵頰,手都捏酸了,男人的薄唇這才張開了一條縫。
她眼睛都不帶眨,如數將藥全部都灌了進去。
那幹脆利落的樣子,讓的薛故自歎不如,就是動作有些粗魯。
傷口很長,楚容九清理的很認真,男人喝了退燒湯,渾身都冒了汗珠,楚容九一邊清理腐肉還用帕子給他擦胳膊上汗。
傅青玄是被痛醒的,他不像旁人睡一覺起來,腦袋就發蒙,他記得孫正業要給他清理手臂上,就算再痛,他都沒有動。
可是落在手臂上那柔軟細膩的感覺不太像孫成業的手。
他側頭看了過去,首先看到是女子那長又翹的睫毛,眼眸微垂,目光正盯著自己的胳膊。
察覺到頭頂上視線,楚容九放下手裏的匕首,一抬頭,就對上男人黑沉的眸子,“你醒的不是時候。”
她剛清理好,手臂上的傷口,要開始縫合了,針要穿過皮肉,也會痛。
傅青玄目光落在她身上幾秒,“怎麽是你?”嗓音幹啞粗糲,沒有前兩次那種涼薄疏冷的感覺了。
燒了三四天,還能出聲,已經不錯了。
楚容九不慌不忙側過身去洗手,“你屬下沒銀子按照約定的時間送過去,本宮隻好親自來要了!”
傅青玄想要撐著坐起來,被楚容九喝住了,“別動,你身上還有針!”
他這才感覺到左邊肩膀上麻麻的,動不了,他低沉聲線帶著辨別不了情緒。
“薛故,將銀子取給九殿下!”
說完,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他什麽意思?
讓她拿了銀子趕緊走是嗎?
楚容九拿著細棉布擦了擦手,哼笑了一聲,“傅將軍,過河拆橋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傅青玄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極為不情願的說道:“臣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
不隻是胳膊麻麻的,一說話,臉也有些痛!
楚容九俯下身,居高臨下看著傅青玄,“要謝就要謝的有誠意一些!”
“嗯?”
暗啞的嗓音尾音上揚,慵懶又低沉,聽的她耳朵發麻。
楚容九將他胸前的銀針拔出來了,“本宮需要將軍幫一個忙!”
一縷調皮的頭發從她肩頭上滑落下來,發稍落在傅青玄光溜溜胸膛上癢癢的,他垂眼盯著那個發梢看了看。
“殿下請說,臣能做到一定會幫殿下做到。”
楚容九起身將銀針扔進銅盆裏,“本宮還是先幫將軍處理傷口吧,不然,恐怕.......”
事情還沒辦,人就因為血流死了!
傅青玄這才察覺到胳膊上濕漉漉的,傷口又在往外冒血。
楚容九又從小幾上拿了針和線,從容淡定,“傷口太深了,要縫合。”
傅青玄挑眉,看向她手裏的針,眼裏帶著不解。
她又解釋道:“你傷口太深,現在的天氣熱綁著紗布,悶著傷口,會發炎!”
她忘記了,縫合術還是當時她傳出來了,現在還沒有人會。
“嗯!”傅青玄似乎理解了她說的縫合是什麽意思。
掰成彎月狀的繡花針穿過的皮肉,楚容九縫的十分認真。
薛故拿著銀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九殿下將傅將軍的胳膊當成了繡花布了,他看的皮肉一緊,“嘶”了一聲。
傅青玄朝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嚇薛故的抿緊嘴巴。
屋裏靜悄悄的,隻有呼吸交錯的聲音。
縫合的時候因為太痛了,裂開的肌肉偶爾顫動了幾下。
她下意識看向傅青玄,傅青玄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冷冰冰,跟自己欠了他四千兩一樣。
春日的中午有些熱,楚容九還穿著三件,中間還有薄棉夾,現在熱的滿頭大汗,還不能脫衣服,等傷口縫合好了,楚容九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她也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周圍的汗,“薛故,止血粉!”
薛故掏出一個藥瓶,遞給楚容九。
“上藥的時候有些痛,你忍著!”楚容九將藥粉倒在掌心裏,按到傅青玄的胳膊上。
看著那條蜈蚣一樣的傷痕,楚容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了!”
傅青玄翻身從**起來,“殿下,現在可以說是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