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離,咱爺被人打了

許寶兒豁出去了,冷笑道,“你別在我跟前裝,我昨晚被人打暈丟進來,你卻早已在此等候,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謀劃的嗎?”

男子金刀大馬地往她跟前一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勾起嘲諷,“你覺得,我需要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找女人?”

許寶兒咬咬下唇,說不出話來。

他身上流露出來的尊貴氣質與那無形的威嚴,傻子都看得出,他是位權貴。

而且,撇開他的身份不說,單憑他的好皮相,隻要勾勾手指頭,都有大把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前赴後繼地撲過來。

怎麽可能去算計一個農女?

不行,說錯話了,要逃了。

她雙眸遊離,尋找可下手的東西。

“嗬!”見她不說話,男子勾唇,那笑意卻是不達眼底,修長的手指緩慢地解開腰帶。

“女人,恭喜你成功惹惱了我!”

他化作了餓狼,撲向她。

就在這一刹那,她猛地抓起**的瓷枕,狠狠地砸向他的後腦勺。

“砰!”

男子毫無防備,被砸個正著,身子晃了晃,額頭滿是血,翻起了眼白。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著瓷枕拚命地砸,“砰砰砰”直把瓷枕給砸碎了。

男子身子搖晃了幾下,才“噗”地倒在了她身邊。

許寶兒雙腳一軟,坐倒在地上,心髒狂跳不止。

過了一會兒,她積聚了一絲力氣,便捏起拳頭,對著這個惡劣又欠扁的男子拳打腳踢。

好一陣,才解了氣。

她的衣裳昨晚已被撕壞不能穿,又去剝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銀票要了,畢竟他已經誤會了她,裝清高也改變不了他對自己的鄙視。

還有,地上掉了個水頭很足的玉佩,賣掉也能換不少銀子。

她一一撿了起來,踹在腰帶裏。

打開門,往外探了探頭。

許是天色尚未亮起,外邊沒有人。

她躡手躡腳走出來,把門關上。

這裏是一間客棧,她身處的位置是二樓。

她縮頭縮腦走了下去,小二正趴在櫃台打瞌睡。她貓著腰躲躲閃閃,跟做賊似的貼著牆邊一點點往後挪。

待出了門口,便發足飛奔。

……

已經日上三竿,還得到自家主子的召喚,有些不同尋常。

白展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直接推門進去。

地毯上散落著衣物與被褥,其中被撕碎的白色女子裏衣與兜兒特別吸引人眼球。

這……昨晚上戰況夠劇烈啊!

再一看,一絲不掛的白慕洐伏倒在地上,毫無反應。

白展小心翼翼地喊了聲,“爺?”

玩脫力了,還未睡醒?

不對!

昨晚上爺是中了招兒,可他拒絕了陳老鴇找來的女人,又服下了清神醒腦的解藥,怎麽會還有女人出現?

白展麵色一變,將白慕洐的身子掀過來,頓時一呆。

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兩隻眼睛有著深深的黑圈,跟熊貓眼兒似的。

這是……

被打了?還是昨晚太劇烈留下的豐功偉績?他不能確定。

好傷腦筋。

不對,白爺的後腦勺上有個溢血的大包!

再一看,旁邊是一堆破碎的瓷枕瓷片,頓時,一股寒意從白展的尾椎骨竄到了天靈蓋,他臉上一白,打了個激靈,探頭衝外邊喊,“不好了,方六,咱爺被打了!”

隱藏在樹上、與樹葉成為一體的暗衛,比他還震驚,“你說什麽?”

“爺身上全是淤青,頭上犄角崢嶸,被人打暈了,還被剝得赤條條的!”

“是誰!該死的,兄弟們抄家夥!”他們方才在樹上睡著了,必須把那人打死,否則難以平息白爺的怒火!

白展擦著腦門上的冷汗,“不是。你聽我說,打了爺的應該是個女人。”

“什麽?女人?白展你腦門是不是被夾了,憑爺的身手,有哪個女人能傷得了他?你……”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白展的頭扒拉開,也截斷了來自樹上的咆哮。

“爺……”白展兩股戰戰,心裏好慌。

爺不但被吃幹抹淨,還被打得鼻青臉腫,這絕對是他平生最丟臉的事,沒有之一!可自己方才咋呼呼的宣揚了出去……

後果不敢想象!

白慕洐麵沉如水,從牙縫中逼出一個字,“滾!”

“可是……”白展硬著頭皮,承受著被怒火燒成灰燼的危險,“爺,您該啟程了。”

白慕洐壓著後壓槽,“你是不是想死?”

白展欲哭無淚,“爺,眼下已耽誤了些時日,若是趕不上太後的壽誕……”

白慕洐倏地看向他,那深眸裏的冰冷,如同千年寒冰,瞬間凍結了白展渾身的血液,他不敢再開口說半個字。

白慕洐緩緩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軀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把那該死的女人給我揪出來!”

“是!”白展如蒙大赦,抬腳就走。

“等等。”白慕洐又出聲喚住。

白展轉過身,等了幾秒鍾,白慕洐才咬牙切齒,“去準備身衣服。”

白展瞟向地麵,被撕裂的淩亂衣服全是女子的,而爺的被偷走了!

他忽然有點同情爺了怎麽辦?

……

許寶兒衝出客棧,便拚命地往前跑,好一陣才感受到路人異樣的目光。

她陡然停住腳步,看了看自己,明白了。

在古代,一個女子穿著男人的衣服當街跑,是不守婦道,是要被抓走處死的。

沒法子,她鑽入了小巷子,在民居門口轉悠。

片刻後,她在一座農家小院發現一老婦人,將濕漉漉的衣裳晾在屋子前的空地上。

她眼前一亮,趁老婦人進屋時,將衣裳取下,躲到屋角動作利落地換了,將那男子的衣裳留下當作賠償,便揚長而去。

出了城門,沿著原主的記憶,深一腳淺一腳往家裏走。

生怕遇到前來尋找自己的家人,她還不敢走大路,專門撿山路走。

幸運的是,山路荒涼,又是清晨,沒遇到什麽人,也沒遇到野獸。

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她才回到家的後山上。

她癱坐在一棵大樹底下,不住地喘氣,渾身都控製不住地發抖。雙腳軟得跟煮熟的麵條似的,嬌嫩的腳底也被磨出了好多大血泡。

昨晚上被那男子糾纏了一整夜,今早上又拚命趕路,整個人都虛脫了。

可她這個時候,必須出現在家裏,不然家裏人都要瘋了。

時間緊迫,她不敢再歇,站起來拖著虛弱的腳步往山下走。

可是,自己一夜未歸,該找什麽借口來瞞天過海?

腦子裏想啊想,一不小心,“噗通!”踩中了一個陷阱。

真是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