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伏牛草的作用
交易已成，陸餘雖不知這少年為何人，但從白天在城門處能出手幫助一個陌生人，便料定其心性不會差！
“少年可知伏牛草？”陸餘開口問道，他現在倒是有些接受老爺爺這個身份了，最起碼能夠占點便宜，見誰都是前輩。
就說最基本的，他要是以十歲的容貌與少年聊天的話，得叫聲兄台或大哥。
“伏牛草？”
少年認真的想了想，名字倒是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麽種類的草！
“唉……”
陸餘歎了口氣，真心無語的說道：“你現在出城，向前走十步，至少都能踩到一棵伏牛草，你竟然跟我說不知道？”
“啊……我知道了！”經過陸餘的提醒，少年才恍然大悟，同時也有些無語！
剛才他還以為這伏牛草是什麽貴重的藥材呢，卻沒想到竟然是草原上隨處可見的最普通的野草！
“可是……你問伏牛草做什麽？”少年一臉的不解！
“當然你救你這十缸酒了，行了你也別問了，你現在就去城外采摘伏牛草，記住……我要已經開花的伏牛草，帶土一起摘回來，不能死！”陸餘說道！
“你的意思是……伏牛草能夠救我這十缸酒？”少年仍然有些不相信！
“你到底去不去？”陸餘的脾氣也上來了，語氣有些重，這少年看著不錯，怎麽這麽多廢話？
“額……去……我現在就去……”見老人不高興了，少年連忙點頭，而後動作麻利的從院子裏跑了出去。
不管如何，總要嚐試一下，而且看對方的態度，沒準真能成功也說不定！
……
少年離開了，剩下陸餘和小白在院內，聞著刺鼻的辛辣味兒！
小白心很大，已經自己找個角落開始打盹了，剩下陸餘一人繞著十個大酒缸看了半天，仍然沒見少年回來，閑來無事之下，便開始練習畫符的手法！
這套手法對現在的他來說，可以說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閉著眼睛都不會花錯一條線的。
酒缸前有一張木凳，想來是少年品酒所用，陸餘坐了上去，正對著酒缸，開始虛空畫符！
“唰唰唰……”
一道道熟悉的軌跡從指尖劃出，雖然沒有落魄道士指尖的白光，但用的熟了，也帶著一絲像模像樣的韻味！
很快，第一張符彔便虛空畫完，當然了……虛空畫符隻是在練習手法而已，不會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
畫完第一張符彔的手指並沒有停，而是繼續練習，反正現在他沒有事情做，就這麽練習著吧……
一遍、兩遍、三遍……
慢慢的，陸餘睡著了，眼睛已經閉上，口中傳出微弱的鼾聲，但他的手指卻沒有停，依然在不斷的虛空畫符！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嚇人，很像夢遊，但與夢遊又有很大的不同，總之……他的手指沒有一刻停止過，一直在對著麵前的酒缸畫符！
小白在假寐、陸餘已經熟睡，在這個沒有第三人的院落內，麵前的酒缸慢慢的起了一絲變化！
酒缸是用木蓋蓋住的，嚴絲合縫，但此時的木蓋卻突然間顫動了起來，且顫動的越來越劇烈，當木蓋顫動的幾乎快崩飛的時候，一抹微弱的白光突然亮了起來！
如果現在不是夜晚，這點光根本就發現不了。
慶幸的是現在院落內隻有一人一馬，小白太累了，哪怕聽到些微弱的響動也沒有睜眼，至於陸餘……陷入深度沉睡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察覺！
他的手指依然在畫符，很靈動……每次虛空刻畫完一張，木蓋的亮度便會增加一分，漸漸的……一張發著亮光的圖案在木蓋上浮現！
如果陸餘此時清醒過來的話，一定會震驚的蹦起來，這個圖案……不正是他從落魄道士那裏偷學來的符彔麽？
發光的符彔，一筆一劃皆十分明顯，但卻歪歪扭扭，如同鬼畫符，但就是這樣一張誰看著都別扭的圖案，散發的微光卻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
陸餘的手指依然沒有停，還在不斷的刻畫著，符彔亦越來越亮！
……
“老爺爺，我回來了……”
突然，一陣呼喊聲將沉睡中的老三喚醒，“唰”的一聲睜開的眼睛！
在他睜眼的瞬間，木蓋上的符彔“啪”的一聲直接碎裂，化作點點破碎的星火消散，但卻被陸餘的餘光捕捉到！
“什麽東西？”
陸餘愣了一下，目光在麵前的酒缸上仔細的尋找，卻什麽的沒有發現！
“不對呀，剛才明明看到有亮光的，難道是我眼花了？”
吱呀……
就在他仔細在木蓋上觀察時，院落的門戶被人推開，少年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走了進來！
“老爺爺，你要的伏牛草，看看夠不夠……”少年將包裹放在地上打開，足足近百棵伏牛草整齊的躺在包裹內，每一棵的根莖上都帶著新鮮的土壤！
少年的確聽話，將伏牛草生長的土都帶了回來！
陸餘的注意力終於被少年轉移開，將亮光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夠了，夠了……”
他從木凳上站起，走到包裹前，在一堆伏牛草中扒拉了幾下，確定少年是按照他的要求挖掘的！
“老爺爺，現在我們要做什麽？”直到現在，少年依然不知道對方要這伏牛草做什麽！
“種草！”
“種草？種伏牛草麽？”
“當然，不然讓你活著采摘回來幹嘛？”陸餘反問道！
“可是……”
“哪來那麽多的可是，抓緊幹活，明天早晨肯定還你十缸完好的酒！”
“額……好吧！”
少年不再反駁，現在他隱約有些相信老人的話了，因為對方太自信了！
……
草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無論環境多麽惡劣，伏牛草也一樣，就算在沒有突然的石頭中都能生存，何況少年將土都挖了回來？
少年不愧為年輕人，動作相當麻利，陸餘才種了十棵，人家就已經將所有的伏牛草都種完了，且完全是按照他的指示，全部都是圍繞著酒缸種的！
“老爺爺，現在還需要我做什麽？”少年的精力很充沛。
“休息，等明天天明！”陸餘開口！
“額……難道您說的辦法就這麽簡單？”少年愣住了，臉上又出現了懷疑的表情！
“成與不成明天早晨就知道了，你急什麽？”陸餘直翻白眼！
“……”
少年剛才都已經相信他了，可是直到現在發現他的手段就僅僅是種草，讓少年的心裏又開始犯嘀咕了！
“少年，凡是要有耐心，再說了，就算這十缸酒毀了，重新再釀不就好了？也不值多少錢！”陸餘還不知道這十缸酒對少年重要性！
“是啊，的確不值多少錢！”少年的臉上多了一抹苦澀，就這麽坐在了地上，也不在乎地麵髒，輕聲說道：“也許這點錢在別人眼裏不算什麽，但他卻關係著我的前途……”
“嗯？”
陸餘有些訝異，這十缸酒的價值頂多也就值一顆金銖多點，怎麽就關係到前途了？
“嗬嗬……老爺爺您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吧？”
“不是釀酒的嗎？”
“額……釀酒也算吧，不過我現在主要是在大宛城的學府學習！”少年終於說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大宛城學府的學子？”陸餘一臉的訝異，隨即想到，如果自己沒有造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也應該是一名學子了吧。
“不錯，我叫建鄴，大宛城學府的一名學子，在武將學堂，現在是二級學子！”少年不僅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將他的身份也說了出來！
不過陸餘卻是一臉的疑惑，根本不懂武將學堂、二級學子的意思！
“這麽跟您說吧……”
建鄴看出了老人眼中的疑惑，開口解釋道：“大宛城學府有三個學堂，分別為武將學堂、智慧學堂和神秘學堂！”
“武將學堂說白了就是學習領兵打仗的地方，所學多為戰陣、騎射等戰場常用的東西！”
陸餘點頭，附和著說道：“明白了，那智慧學堂應該學習的是計謀，也就是軍師一類的，對吧？”
“不錯，因為我們是馬背上的民族，天生不喜計謀，所以武將學堂的人數是智慧學堂的數十倍！”
“那這個神秘學堂是做什麽的？”
“我也不知道！”
少年搖了搖頭，蹙眉說道：“神秘學堂和他的名字一樣神秘，甚至在學府內根本就沒有神秘學堂的教室，也從來沒人神秘學堂的人，學府內倒是有傳聞說白衣就是神秘學堂的人，不過從來沒有得到過證實！”
“原來是這樣！”
陸餘點了點頭，既然少年也不知道，他問再多也沒有意義，便將話題轉移到剛才討論的事情上：“你說這十缸酒關係到你的前途是什麽意思？”
“在學府深造是要繳納費用的，半年為一個學期，一級學子一個學期需要繳納一顆金銖，二級學習一年需要繳納五顆金銖，三天後便是繳納費用的時候，我現在隻有四顆金銖，第五顆金銖就指望著十缸酒賣出去，可誰想……唉……”少年一臉的落寞：“如果不能準時的繳納費用，就會被學府退學。”
“是這樣啊！”
陸餘點了點頭，臉上漸漸的多了一抹笑容，突然說道：“建鄴是吧，你仔細聞聞空氣中的味道！”
“什麽？”
少年愣了一下，有些不懂對方這句話的意思，但卻順著他的話**了兩下鼻子！
“沒什麽味道啊，怎麽……”少年原本想問怎麽了，但卻突然間停住了，眼中的落寞在慢慢的隱去，被激動所取代，他的鼻子仍然在用力的**著，想確定自己的發現是不是錯覺！
直到他用力的吸了三四次，仍然沒有聞到刺鼻的味道時，眼睛終於紅了，尤其是當他看向十口酒缸的時候，終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酒缸散發的刺鼻味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