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山聖祈，幼鷹還家

一個時辰後，在唐家兄弟陪伴下，拓跋蒼羽緩緩走出了議事大帳，唐霈騫拍著他的肩頭緩緩說道：“拓跋兄不必想太多，你隻要把我方的意思轉達給您父王即可，但是本王還是那句老話，如果五部可以合作，廣闊北地大有可為，看看四周百姓那期盼的眼神，這種機會千載難得！”

話語剛畢，拓跋蒼羽雙眼一亮，快步走到一名老者身旁，隻見老人在兩名玄朝軍士攙扶下走向神山。

被拓跋蒼羽拍了拍肩頭，老者回頭抬眼一望，蒼老的麵容在看到拓跋蒼羽後露出了一臉惶恐的表情，正打算給他下跪致意，卻被蒼羽攙扶而起。

隻見老頭語帶恭敬，緩緩說道：“羽少主，老奴不是為了破壞九部的規矩，老頭子我殘命一條，女兒洪襲自從嫁給了那位大人，老頭子我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她，我隻想好好向長生天祈求賜福，隻求她平安，如果沒有老王爺和您的庇護，我們這些玄朝邊民能活下來都是奢侈！”

老人緩緩說完，看到身邊那氣度不凡的王者，語帶誠懇地問道：“如果老朽猜的沒錯，這位王爺想必就是北境盈都王了！”唐霈騫緩緩點頭，語帶笑意！

老者情緒有些激動，接著緩緩說道：“王爺！有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哭，您的神威已經傳遍北地，為何還不放下兵戈呢！北地自打小老兒我懂事起，就一直是兩族相互來回殺伐，二十年前我被擄掠到北地為奴。”老人語調悵然，帶著一絲悲傷，四周人聞言無不感慨萬分！

“老夫親友全部離散失去消息，孜然一人，可是小老兒很幸運，受到五部中蒼岩拓跋氏較為平和的待遇，因為一手打鐵手藝有幸有了一房妻子，生了個女兒，算是北地奴隸中活的還算有尊嚴的一類，對於兩境，老朽的感情是複雜，難道我們這些邊民就沒有好日子過，非要在生死之間過著牲口一般的生活麽？”隨著老爺子聲淚俱下，四周北地子民紛紛聚攏看著圍在中心的幾人，各自都帶著無比複雜的神色！

卻見唐霈騫緩步走上，將老者攙起，帶著最易懂的話語，爽朗地對老人笑道：“老爺子！您這個問題，霈騫自從三年前在北境接任父王官職之時就已經考慮很多次了，北地百年殺伐，血海恨天，我們大家都在過著困苦流離的日子，我父王那一輩也是幾乎全家共歿，隻留下我們這些血脈，霈騫無時不刻不再考慮放下兵戈！”說罷，他帶著凝重地表情環顧四周，所有人被他威勢所攝，低下了頭！

唐霈騫語調一轉，帶著一絲憤怒地口吻舉起雙手喊道：“可是厥勒四部那些老王爺們沒有放棄對財富的擄掠，所以我們要抗爭，要讓他們提到本王的名字感到害怕，感到失去希望，隻有這樣這群畜生才能老老實實坐下來和我們談！我唐霈騫對於任何真正尊重長生天的沙圖貴族都是尊敬的，願意他們來給聖山朝拜，這不，代表風岩氏族的蒼羽王子就受到了我方的友好的接待啊！而且我們會向大家保證，任何前來朝拜的貴族都會受到我方的保護！”

“就在幾個時辰前，一群居心叵測的部族殺手就想對王子的小妹：侗鶯公主下毒手，天可憐見！虧得本王巡營時及時碰到搭救而還，否者後果不堪設想！本王就不明白了，一個隻想給父王分憂的懂事小娃娃，如果因此斷送性命，現在此處恐怕已經成為被仇恨覆蓋的戰場了！各位北地子民啊！本王帶著萬分誠意，為得就是和有誠意的人好好談談！”唐霈騫嘴角泛起淡然的笑意，抬手點指站在不遠處的拓跋侗鶯一行！

“可惜他們竟然會下如此毒手，隻為了自己的私欲，繼續廝殺！其行為確實讓人不齒！各位北地子民，我唐霈騫一向尊重各地風土習慣，今日本王就想長生天一問！讓它老人家告訴我們北境未來是什麽！老爺子，來，我們這就去朝聖台，厥勒四部說你們沒有資格參拜蒼天。本王來告訴你們他們的錯誤！”唐霈騫雙手一展，向四周人群爽朗喊道！

唐霈騫話語帶著深切的感染力，所有人看著他攙扶著老者，與拓跋蒼羽等人一起緩緩向前邁步，人群不自覺地跟著他一同移動向聖山朝聖台走去。

半個時辰後，白雪皚皚的永古神峰千仞百尺，高聳入雲，神峰山頂濃霧環繞，沿著山間峭壁流淌而下的栢瓏河河水清澈甘甜，是駐軍的尚佳水源。

正因為如此，在厥勒四族要求風岩氏族水源投毒之時，老族長與五部其他族長同時反對，認為四部這是玷汙聖山，仗可以輸，神卻不能褻瀆！

而他們得到確實四部的傲慢回應：該幹什麽，就要幹什麽，生死存亡之際，向神祈禱是懦夫行為！於是憤怒的沙圖五部與厥勒四部產生了激烈的矛盾，以至於一直對聖山邊的唐霈騫部隊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今日再次看到聖山，拓跋蒼羽的感情是複雜的，一雙秀美的鳳目中波光粼粼，閃動著喜悅的淚花！巨大的朝聖台之上祭祀品已經擺放整齊。

香料在炭火中燃燒，發出濃鬱的清香，老薩滿手持法杖，身披駝牛翻毛大氅，不斷向聖山揮舞雙手，口中念念有詞，四周號角聲不斷傳遍四野，久久不散！在眾人簇擁下，唐霈騫攙扶著老人，與唐霖宥，拓跋蒼羽走上了朝聖台！

“諸位長生天的子民啊！我玄朝北境之王，在此向北地子民起誓，北境安寧即將到來，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神的旨意，所有北地子民不論貴賤都是長生天所庇佑的人！我北境之王庇佑得了我玄朝子民，也庇佑地了所有願意在北地想要把這一片肥沃土地建設成美好家園的北域子民，你們都是長生天的孩子，在天的眼中你們都是平等的！看著這位老者，將他的神香放進聖爐之中，就會受到來自上天的祝福！”

此時身處一旁的霖宥站在灑滿身後，緩緩用北域部落語說道：“你知道你該說什麽！”對方篤定地點了點頭！隨著老者顫巍巍地將聖香拋入香爐內，伴隨著青煙冒氣。

薩滿祭司振起手中的祭司杖，對著在場眾人喊道：“長生天回應了！諸神對北地子民都會降下自己的神祈！”在場眾人聞言，紛紛興奮不已，歡呼聲響徹整個山穀。

在眾人祝福下，拓跋蒼羽掏出了從小侗鶯身上搜出的祝禱明卷，虔誠地走完了朝拜流程，將明卷放入香爐中燒化！看著四周人群期盼的目光，他對原有心中的期望願景，產生了一絲憧憬！就這樣走下朝聖台，朝聖人群井然有序地魚貫而上，不論階級紛紛為了自己心中的願景做出了此生最特別的禱告！

靠在唐霈騫身旁，他別過頭，對唐霈騫低聲附耳說道：“你確實是個可怕的家夥！這出戲演的真不要臉！”“哈哈哈！為了達到最後的目的，臉是什麽，要它作甚啊！”在唐霈騫爽朗地笑聲中，幾人緩緩走下山道，向大營移動！

唐霖宥將手中紙條卷起，一個呼嘯，天空中飄下一隻俊美的白鷹，劃了幾道完美的弧線，白鷹飛上了他的肩頭。寵溺地撥弄著它的羽毛。

唐霖宥小心翼翼將紙條塞入鷹爪腳環之中，語帶誠懇地囑咐道：“小東西，快點飛把這個帶給老爺子！”隨著肩頭一震，蒼鷹一掠而起，穿越雲層，向南方飛去！而與此同時，大營內疏秘營同時升起三艘鳳凰玄車，同時向南方皇宮飛去！

此時，神都上京城南盈都王府空曠大院之上，一名老者身披銀虎卷毛披風，昂首挺立看著遠方，雙手捧著長刀，濃眉虎須，一雙有神的目光穿透長空，等待來自北方家人們的回信。

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雄渾嗓音喝罵道：“這群小王八蛋，做事就是讓老子不放心！”正好是：熋虎之姿，真天下之英豪，朗聲闊目，實朝堂之重宰！北境之王唐睿通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