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071市局反黑科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生離死別，但人造太陽每天還是會照常升起，世界並不會為某些人的死去而停止轉動，人的生活還要繼續。
旭日下，無數飛車在071市的鋼鐵森林中來回穿梭，帶起陣陣呼嘯風聲，在地麵上留下一塊塊高速移動的黑斑。
穿著一件黑風衣的杜衡提著三明治和咖啡，穿過一排排警車，邁上台階，朝071市局的大門走去。
071市局的前身是一座私人博物館，後來博物館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市政府便將博物館買了下來，將其改建為071市局的所在地。
市局門口上方是具有哥特風格的乳白大理石浮雕，海浪般的起伏造型，很像神廟，每當陽光投下，大門上方嵌著的警徽就熠熠生輝，很有藝術氣息。
市局門口的兩邊有十幾根三人合抱的乳白廊柱，門口前方，百層樓梯從上排下，盡頭是飄揚著聯邦國旗的旗台。
在基隆星網友發起的投票中，071市局是基隆星最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警察局。
在像往常一樣來上班的杜衡身後，一身筆挺黑色警服的蓋亞和牛壯壯一臉嚴肅。
他們一個是在警校就被杜衡招募去槍火兄弟會臥底的警校學員，一個是杜衡從上萬份簡曆中千挑萬選選中的精銳軍人。
但盡管如此，對於他們來說，穿上正式的有警銜的警服還是第一次，所以哪怕平時很不正經，很喜歡吐槽的蓋亞現在也一臉嚴肅。
杜衡和許多和他擦肩而過的警察相互點了點頭，推開防彈玻璃門走了進去。
門後是負責受理報案的接訪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圈合金製成的谘詢台，到處都是銀白色，很有高科技氣息，此時大廳內都是一群身穿警服的人，並沒有人來報警，畢竟現在都是打電話了。
見到他，分散在接訪大廳裏一群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察開始湊過來，他們見大廳內都是警察，開始鼓掌，吹口哨：
“幹得漂亮，杜衡。”
杜衡點頭笑道：“謝謝。”
一個在前台負責受理報案的女警拿出手機，揚著屏幕上的男人背影給杜衡看：“杜衡，昨晚你那個默默離去的背影真是帥呆了！你看這陰影效果，是不是很有蕭瑟的意境？”
杜衡笑著對她喊道：“這張照片等下記得發給我。”
一個肥肥的黑人大叔走過來親熱地拍了拍杜衡的肩：“聽說你又當了回英雄？”
杜衡拍拍他的肚子：“理查德，度完假了？怎麽又一身膘了？我覺得總有一天你的肚子會撐爆你的警服。”
額頭上長著一對尖角，皮膚是岩漿色，長得像是神話故事裏的熔岩惡魔的“地獄伯爵”警長走過來，一把攬住杜衡的肩，羨慕地說道：“怎麽你總能碰上大案子？又當了回英雄，請客吧？”
“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又來削減我錢包的厚度。”杜衡故作不滿地掃視一圈，接著舉起雙手大聲道：“當然！禮拜五懷特酒吧，我請客，不醉不歸！”
“噢！”
一群警察舉手歡呼起來，歡呼和口哨聲中，杜衡轉身，一手攬著蓋亞，一手攬著牛壯壯走到了人群中。
杜衡大聲說道：“大家停一下，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反黑科的兩位新成員。”
於是歡呼聲逐漸停了下來，杜衡大聲說道：“我左邊這位帥哥是蓋亞，蓋亞·喬治格森，警校畢業生，他曾經是安插在槍火兄弟會的臥底，槍火兄弟會的覆滅全依仗他提供的情報，所以他是我未來的副手。”
蓋亞有些窘迫地向四周點頭示意。
“右邊這位壯漢是牛壯壯，前聯邦軍官，某保密部隊上尉，戰鬥力彪悍，精通各種武器，擁有八成交通工具的駕駛執照，飛刀極準，四百米多靶速射滿環，兵王級別，因為心中的正義感，他決定加入反黑科。”
牛壯壯嚴肅著臉向四周點頭。
“歡迎加入！”一群人笑著鼓掌歡迎，走上來輪流和他們握手，介紹自己，親熱擁抱。
過了十幾分鍾，等蓋亞和牛壯壯對大部分警察有了點印象，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後，杜衡帶兩人離開，朝接訪大廳後麵走去。
接訪大廳後麵有許多條走廊，一路走來，有的警察正在走廊旁的辦公室裏埋頭寫著些什麽，有的警察則行色匆匆地從三人身旁經過。
偶爾還能看到有警察摁著被銬住了雙手的嫌犯走過，那些犯人有的神情沮喪，有的故意裝出惡狠狠的樣子，不斷瞪視四周，以此來彰顯自己很厲害，心裏有種成就感。
那些警察看到杜衡，對他點頭示意，而他們手裏的嫌犯則故作凶狠或輕蔑地瞪著杜衡，杜衡對此輕蔑笑笑，毫不在意。
三人走到電梯口，進了電梯，電梯門合攏，載著他們開始下降。
見電梯裏沒有其他人，杜衡伸手有意無意地蓋住了麵前模糊自己的嘴，這樣電梯裏的監控就無法通過電梯門的倒映看到他的嘴部動作。
杜衡頭也不回輕聲道：“警察、消防員，類似這樣需要拚命的職業，我們之間並不是普通的同事，而是能把後背相互依托給對方的戰友。所以我們如果不團結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但你們不要被剛才那樣團結友好的氣氛蒙蔽了雙眼，剛才你們見到的那些人中就有些人是黑警，他們專門靠出賣自己的戰友賺錢，或因為有什麽把柄在黑幫手裏，不得不聽命於他們。”
杜衡語氣變得凝重：“別忘了這是一個黑幫犯罪猖獗的城市，在沒有完全相信別人以前，多留個心眼，小心被出賣，哦，凡爾諾夫警長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兩人看杜衡這謹慎的動作，都凝重點頭：“知道了。”
電梯下降到地下十五層，電梯門打開，看到眼前這一幕，牛壯壯和蓋亞眼中有驚訝，也有疑惑。
杜衡知道他們現在心裏肯定會有些驚訝和疑惑，因為每個第一次見到警局內部的人都會這樣，不過因為在電梯裏，他並沒有馬上解釋，而是徑自走出了電梯，蓋亞和牛壯壯馬上跟上。
電梯門前是一條正對著電梯的富麗堂皇的走廊，走廊左側牆壁上掛著許多油畫，盡頭則是一扇需要雙手推開的，勾勒著許多金絲花紋的象牙白木門，門旁是一個刷卡器，角落裏有監控探頭。
人造陽光通過右旁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紅色的繡金絲地毯上，窗外是倒映著陽光的高樓大廈，仿佛這一層還是在地上。
四下無人，蓋亞卸去了嚴肅的偽裝，他驚歎道：“我靠！老大，這麽豪華，你們就不怕那些公知說你們驕奢**逸嗎？如果不是剛才電梯裏的那些警察，我真的以為這裏是電影裏特工部門的地下基地，這也太嗨了吧？”
牛壯壯也跟著點點頭，東張西望。
杜衡笑著解釋道：“我們這些窮警察可沒有那個經費把這裏裝修得這麽豪華，這裏的前身是一座博物館，裝修肯定要高端大氣上檔次點。當年由於參觀的人太少了，博物館沒錢養護文物，那些文物也找不到買家，就宣告破產了，低價甩賣，市政府因為打算給一些部門換辦公場地，就把這裏買了過來。”
此時杜衡有些自豪，他像個警局導遊般說道：“說到這裏的前身，就不得不提一下071市局第九任局長史密斯局長，這個地方是他當年從其他政府部門手裏搶過來的，他當時在會上說了一句讓所有部門長官沉默的話，我們覺得很經典，也很自豪。”
“他說：‘我們071市局每年因公犧牲的人數是最多的，這麽好的辦公環境不給我們就說不過去了。’”
“酷。”蓋亞說道。
牛壯壯則頗為認可地點點頭。
“你們跟我來。”說完杜衡踩著紅地毯，朝走廊盡頭的象牙白木門走去，他邊走邊交代道：“你們千萬記得一點，因為市局內部很豪華，所以總會有一些無腦噴子借此來噴我們警察很腐敗，你們聽了千萬別動手，你們就把史密斯局長的原話告訴他，要是他們還噴，直接以誹謗罪拷回來，我給你們撐腰。”
杜衡回身，著重說道：“但記住一點，千萬千萬別動手打人，有執法記錄儀的，而且現在到處都是手機，如果打人的視頻被人傳到網上，那些網絡噴子哪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到時候市局會很被動，可能會不得不開除你。這是有先例的，所以每個新警察入職，給他們介紹市局情況的人都要著重講一遍。”
兩人點頭。
接著杜衡想起了一件事，說道：“說到入職，前期的申請手續我已經幫你們弄得差不多了，昨天凡爾諾夫幫你們辦了入職手續沒有？簽了合同嗎？”
兩人說道：“辦了，簽了字。”
“哦，這樣啊。看來我很多事可以不用做了，晚上我請凡爾諾夫吃頓飯好了。”
此時凡爾諾夫正趴在辦公桌上打著呼嚕，昨天傍晚他看杜衡想老婆了，就讓他走了，沒想到杜衡留下一大堆爛攤子讓他幫著收拾，特別是那兩個連正式的入職手續都沒辦，就殺了一大堆黑幫分子的前臥底和前軍官。
加上他還需要寫報告、應付市長、局長和記者、督促犯罪現場科在湖裏撈屍，結果他淩晨五點才回家，被老婆攥著觸須一頓臭罵，早上一來上班就開始補覺。
說著杜衡帶兩人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他在門旁的刷卡器上刷了下自己的警證，推門之前轉身問道：“我覺得介紹得差不多了，你們有什麽問題嗎？”
兩人搖頭。
杜衡想了想，想到了：“哦，我說忘了什麽。還有吃住沒說，吃住的話，地麵二樓有食堂，吃飯免費，隻是市局不提供宿舍，要自己想辦法，但住局裏也不錯，我們這裏有沙發和中央空調。”
蓋亞苦著個臉，看來他要租個房子住了，他跟著昆圖斯混的時候可是住高檔公寓的，組織上還給他發了兩個妞。
牛壯壯疑惑問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這一層有點死氣沉沉的感覺？”
“等下你就知道了，歡迎來到反黑科。”
杜衡說著推開了門上勾勒著許多金絲花紋的象牙白木門。
門後舒適的白光照了出來，入眼的是往上排的銀白台階，杜衡回身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走了上去。
三人走上台階，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裏不斷回**。
這是一個有著半個足球場麵積的廣闊空間，到處都是銀白的金屬，劃分了好幾個區域，三人當先看到的就是處在二樓的一間全透明辦公室。
台階走到頂後，三人麵前整齊地擺放著數十張乳白色的辦公桌，乳白電腦屏幕後麵都沒有人，桌麵光潔整齊，倒映著天花板照射下來的燈光顯得很是荒涼，而那些桌椅連映在地上的影子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辦公區左邊是休閑區，那裏擺著咖啡機和果汁機，一張吧台和十幾張長條沙發隨意堆在那裏，牛壯壯和蓋亞注意到咖啡機和果汁機的儲液槽裏並沒有**。
辦公區右邊則是一排排的金屬房間，那是審訊室和觀察室，杜衡並不打算介紹它們，畢竟牛壯壯和蓋亞看一眼就懂了，可以慢慢熟悉。
杜衡帶他們穿過一排排的乳白辦公桌，他邊走邊說道：“這層下麵還有一層，原先是存放文物的保險庫，現在是羈押嫌犯的牢房，通往下一層的通道在辦公區盡頭的樓梯口，辦公區最後麵左拐是檔案室，進去需要顱骨和步伐識別，沿著檔案室那條走廊走到盡頭，右拐是廁所。”
杜衡介紹完畢，帶兩人都晃了一圈後，帶兩人上樓，到了他的辦公室，杜衡的辦公室外牆全部都是玻璃，是一個圓筒狀，他這個高度能俯瞰全場。
杜衡示意兩人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麵，他給兩人各端了杯水後坐下說道：“現在我來回答這裏死氣沉沉的問題，你們也看到了，這一層根本就沒人。”
蓋亞問道：“他們去哪了？”
杜衡目光幽深，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道：“都被調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