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哲的煩惱

明哲是個好學生,無論從哪方麵說起來都是這樣,無論身家相貌學習氣質都是低配版的十年前姬博。

差別嘛,大約是iphone7和iphone4那種感覺,但是好歹也是個智能機。

父母忙著生意,便在學校附近給他買了一個學區房,一開始請的保姆,但是明哲還是挺喜歡獨具的感覺的,就辭退了保姆,一個人過的倒也自在。

可是明哲最近卻遇到了一件難題。

高二了,每年安城一中都會舉行籃球賽,高三的學生們大多沉迷學習無法自拔,你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沒法讓一群沒有學習就要死了的高三生去參加籃球比賽,所以這應該是明哲最後一次表現的機會了。

明哲打球不錯的,良好的腰腹肌,不錯的反應和協調能力,身高非常標準,在普通高中生裏,是一個不錯的分衛。

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好機會,可以最後一次享受一下迷妹們的歡呼,不過這次的籃球賽多了一絲別的意味。

有個姑娘叫楊小清,人如其名很清澈,雖然樣貌並不出眾,但是性格溫婉,透露著一股淡雅的氣質,很討人喜歡,明哲也喜歡。

校籃球隊隊長也喜歡。

這就是個很尷尬的問題了,盡管知道在對楊小清的追求中,可能一場籃球賽的勝負並不算什麽,但是同為追求者,明哲並不想在這上麵丟臉,哪怕一次。

這和左輪手槍一樣,都是男人頗為幼稚的浪漫。

“校隊隊長啊……”

明哲正這樣想著,突然腦袋一疼,捂住腦袋看向了一邊兒的姬博。

姬博問道:“一加一等於幾?”

明哲答道:“1+1=田。”

姬博笑罵道:“不務正業的家夥,一加一明明等於二。”

相處了這幾天,明哲發現姬博總是喜歡說些十年前的老笑話,聽起來異常冷,但是別有一番風味,後來發現這不是姬博別樣的幽默,而是姬博真的隻知道這些老梗,於是就經常這樣調笑他。

明哲嘿嘿一笑,沒有說什麽,姬博卻把手裏的書放下,說道:“來吧,小夥子,有什麽心事兒,和哥說說吧。”

原本明哲叫姬博叫老師的,但是畢竟某種意義上姬博隻大明哲一歲,聽起來合常理又別扭,便改稱哥了。

明哲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不過隻口不提楊小清的事兒,隻說是要和籃球隊長當對手,高中最後一場球賽不想輸之類的。

姬博說道:“我記得我高一的老師說過:像你們這種青春期的男生,打架隻有兩個原因,一是喜歡的女生,二是你朋友喜歡的女生,明哲同學,你是哪種原因?”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熟悉到討論這種事情上,但是姬博天生有種親和的氣質,再加上本來明哲也夠愁的,明哲也就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這些天姬博的家教當得很稱職,教學的方式也很新穎,實力得到了明哲的認可,明哲也希望姬博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姬博聽了這事兒之後,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說道:“作為你的家庭教師呢,按理說我不應該慫恿你談戀愛……”

明哲知道這種句式,在小說中的常見套路,之後應該是個轉折。

不出所料,姬博說道:“但是你身為我的學生,要是輸掉了比賽,我也有些丟人,再加上輸了比賽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影響你的心情就影響我的教學進程,再加上有個女朋友也不是壞事兒嘛,有人監督著,互相幫助,共同進步,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任務也能實現的更快嘛。”

明哲說道:“哥你還會籃球?”

姬博說道:“隻是在下一點微不足道的技能。”

明哲跑到**做跪伏狀:“教練,我想打籃球。”

姬博說道:“那個籃球隊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明哲想了想,說道:“身高一米九二或者九三吧,差不多得有九十千克,但是身上沒有贅肉,爆發力很強,打的是中鋒的位置,罰球挺準的,意識也不錯,組織進攻的能力挺好,雖然身材大,但是控球能力意外的強……”

明哲沒說完,姬博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

“這家夥有什麽弱點麽?”

明哲愣了,呆呆的看著姬博。

有時候,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姬博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於是對明哲說道:“這附近有球場麽?”

明哲瞪大了眼睛,姬博這種雷厲風行的風格一般人不太好接受。

明哲說道:“在小區東邊,有個體育館,晚上十點關門,現在去來得及。”

姬博摸了摸口袋,現金還夠打車的,兩個人的腳差不多,問明哲借了雙球鞋,兩個人一起去了球場。

到了球場,姬博交了五十塊錢,脫掉外麵的衛衣,露出來一副精壯的身材,明哲的身材也很好,兩個人都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活動了活動身子,自從那次被陰黎吊打過後治愈了身體,姬博感覺自己的身子雖然說不上重回巔峰,但是也比剛蘇醒好了很多,以前也喜歡打球,雖然都是打野球,但是怎麽說當年也是安城一中第一控衛。

姬博擺好架勢,對明哲說道:“來,過我。”

明哲抱著球,拍動了幾下,身體擺出了一個向右突破的動作,姬博不為所動,明哲的肌肉反應已經形成,拉大步子,球運到左手,腰一扭就要從左邊突破姬博。

姬博動作很小,但是一個簡單的小撤步,就將自己的防線再次擴大,擴大到足以封鎖明哲所有道路的地步。

明哲眼見不能過姬博,所幸也來了一個快速的撤步,動作頗有幾分雷厲風行,後仰,幹拔,球就要脫手。

“砰!”

一聲響聲回**在體育館,這種聲音,足以讓每一個打籃球的人羞憤到自盡,遮天大帽說的就是這種,如同學校門口那個瘸了半條腿的老大爺做的厚實雞蛋夾饃,兩隻巴掌將球夾在中間。

明哲摔倒在地,整個人被這一個蓋帽弄的懷疑人生,不肯起來,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這個聲音太清脆了,太結實了,響亮到如同有個一百分貝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呐喊著“去他媽的籃球夢”。

姬博把明哲拉起來,麵不改色地問道:“麵對他那種級別的選手,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姬博作弊了,姬博自身的實力沒有這麽強,剛才那巧奪天工的蓋帽,是姬博竊取了明哲五秒鍾時間的結果,算準了再去蓋,自然簡單。

為人師不一定要比對方強,不然國足的教練就不會是從乒乓球裏拉過去的了……(這裏鄭重說明,我沒有黑國足,真的沒有黑國足,沒有!)

姬博想的很簡單,打贏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棄權又不會,隻有找一個無敵的對手磨練自己才能維持生活,姬博作為明哲的老哥,本人和學生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又會講段子,明哲一定超喜歡和他一起訓練的。

不過要是有機會,姬博真的想和那個籃球隊長過過招,到時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反正現在有了那個東西,也能夠掌控自己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