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歌丘的特訓

(早上一直上不了網,終於好了,還有多少同學看書沒收藏的趕緊的,小白每天打卡一樣地更新,完全收不到反饋,很鬱鬱寡歡)

夜幕降臨,酒吧裏又熱鬧了起來。

冉黎剛剛打開一瓶很有年份的葡萄酒,倒進醒酒器裏醒一小會,一轉身的功夫,看見囂火已經不客氣地將腦袋埋進去享用起來,於是抄著切檸檬片的刀驅趕。

“滾開,臭貓!”

“誰稀罕。”

囂火哼了一聲,趴在吧台上繼續扮吉祥物,冉黎突然問,“老大為什麽突發奇想,要訓練那小子?”

“誰知道。”

“莫非老大有什麽計劃?”

“不清楚。”

三年前,被虎爺逼趕到絕境的狐仙特攻隊隻剩下兩條路可走,離開C城或者投靠其它勢力,但歌丘卻毅然決然地選擇最不可能的方案,殺掉虎爺,取而代之。

追隨歌丘的這三年來,冉黎不止一次目睹老大在困境中做出驚人之舉,力挽狂瀾,與她溫婉的外表不相符,她小巧的身體中埋藏著一顆熾烈的心。

對盧令令的特訓,她認定其中必有某種目的。

……

盧令令同冉黎請過教,七點鍾便跑到頂樓來,看見歌丘背著手站在那裏看月亮,身披月光、衣袂翩然的她讓盧令令不禁想起《洛神賦》裏的佳句“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那遺世獨立的身姿,令人砰然心動,美麗得如同一幅畫。

歌丘向來說幾點就幾點,也不會用電話聯絡,或者壓根沒有電話,盧令令強烈懷疑她可能跟現代科技有點相性不和。

“抱歉,我來晚了,你等了多久?”盧令令說。

“才五分鍾,我們開始吧。”歌丘轉過身,微微一笑。

現場立了幾個方方正正的架子,就像家裝店裏用來展示玻璃的架子,隻不過被“展示”的是幾塊原木板,每塊都有一指多厚,盧令令不解其意。

歌丘背著手走在架子之間,侃侃而談,“我們時間不多,隻能速成,首先,讓我看看你的拳勁吧。”

“打這些木板?”

“嗯。”歌丘點頭。

“小case。”

盧令令活動開手腳,心中很是不當回事,想自己連鋼管都能踢折,區區木板,能奈我何。

他來到一塊木板前,運起一股氣,“喝呀”一聲,出拳似流星,麻木的痛感從拳鋒緩緩傳來,他甩著打疼的手嗷嗷叫著,那塊木板上隻打出一個凹陷。

盧令令旋即意識到問題所在,跆拳道裏表演空手擊碎木板,木板的紋理是豎著的,而這塊木板的紋理卻是橫著的,“砍柴不照紋,累死砍柴人”,雖然這不是砍柴,但道理都一樣。

向歌丘指出這一點後,她淡淡地回答,“我故意這樣放的,要不然就太簡單了,你讓開,我示範給你看。”

盧令令閃到旁邊,他知道歌丘肯定能辦到,那天晚上親眼看見她一指頭戳飛一個牛一樣壯實的大漢。歌丘站定之後,身體轉動,右足蹬地,拳頭很慢地擊向木板,“噗”的一聲,木板被擊穿了一個洞,大小正好能放進歌丘的拳頭,可見她的勁力一點沒有浪費,全部匯聚在拳頭上。

“好棒!”盧令令鼓掌,“咦,你用的是暗勁嗎?為什麽拳頭這麽慢,還能打穿木板?”

“‘出手軟如綿,沾身硬似鐵’。”歌丘一本正經道。

“什麽意思?”

“出拳並不在乎多快,沾身的一瞬間才是發力的時候,你的拳頭就好像一隻箭矢,脊椎如同弓架,腰腿是弓弦,拳頭的力量完全由腰腿來決定,牽一發而動全身,說的正是拳理。”

盧令令聽得一楞一楞的,張著嘴半天合不攏。

歌丘又說,“而且我打的並不是木頭表麵,是木頭的背麵。”

“尺話怎講?”

歌丘比劃著,“著力點在木頭的背麵,出拳的時候試圖這樣去想象,久而久之,便能打出一股透勁來,你剛才說的暗勁,無非就是這個,並非什麽玄之又玄的東西。”

盧令令長漲了一番見識,不禁擊節稱讚。

“最後還有一點,注意我的拳頭。”盧令令注意到歌丘把拇指墊在食指和中指下麵,使這兩指外突,就像鑽子一樣,“峨嵋拳講究指掌當先,著力點越小,力量越大。”

“這個道理我懂,麵積越小,壓強越大。”

“嗯,道理也就是這些,你自己練習一下吧。”

“隻練拳頭?”

“隻練拳頭,對了,稍等一下。”

歌丘不知從哪裏找來兩個沙袋,替盧令令綁在小臂上,她一鬆手,盧令令頓覺小臂沉了下去,“哎呀,好重,這真是沙子嗎?”

“鐵沙。”歌丘輕描淡寫地回答,準備得還挺充分。

盧令令試了一下,掌握了要領,這一拳打出去,效果很顯著,在木板上麵留下一個深深的凹陷,歌丘背著手站在旁邊,不時糾正一下他的動作。

不知打了多少拳,盧令令原本就能舉起600公斤的重量,打木板倒不是多難的事情,嘩啦一聲,木板被擊穿一個洞。

“很好,把剩下的都打穿吧。”歌丘說。

盧令令張了張嘴,朝那十幾個架子望去,無奈,硬著頭皮上吧。

歌丘給他安排的訓練是這樣的,掌握要領之後不斷鞏固,花了四天時間,打穿了總共幾十來塊木板,讓他休息一天,使身體恢複過來,隻是無論坐臥,鐵沙袋都不可以摘。

歌丘說基礎務必打牢,在這上麵花再多時間也是值得的。

第六天晚上,盧令令來到頂樓,發現架子上的木板顏色變深了,歌丘讓他把鐵沙袋取下來,盧令令興高采烈,以為今天要藝滿出師。

豈料歌丘不知從哪裏拿出兩個沙袋,叫他把手伸出來,綁上去的一瞬間,盧令令感覺手臂猛然往下一沉,驚問道,“這是什麽?”

“鉛粉。”

“那那些呢?”

“烏木呀。”

盧令令直想大喊一聲“我倒”並且用劇烈的肢體語言表達此刻內心的驚訝,足有一米見方,兩指來厚的烏木板,居然被拿來訓練,老木匠看見都要吐血三升。

“歌小姐,你很土豪哎。”盧令令說。

“還好吧,訓練要循序漸進,而且師父也說過,窮文富武,在這上麵花點錢很正常的。”

小姐,你肯定是哪裏理解錯了,人家“富武”也沒富到把這麽高級的木材拿來練拳,你不是中國A組的老大嗎,這樣揮霍公款真的不要緊嗎?

歌丘見盧令令楞楞地看著她,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似的,她說,“你要是嫌太硬打不動的話,我讓黎給你弄些金絲楠木先打幾天,她說那種木頭要軟一點。”

“噗!”

“怎麽啦?”歌丘笑著問。

他私下裏聽酒保們聊起過她的幾件秩事,這姑娘一向對金錢概念淡泊,這方麵簡直笨得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