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進展和延遲
不僅是周博然交代了一切。
突擊抓捕到的其他犯罪嫌疑人，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麵前，也都低下了頭，紛紛交代了各自的犯罪事實。
這其中，警方這些天的全力調查、走訪、排查，自然是功不可沒。
然而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因素，那就是張勇勝和“聽雨人”的突然自首，這極大地打擊了那些人的囂張氣焰。要不是因為這樣，警方恐怕沒那麽快破案。
不過。
主犯主動投案自首隻是一個利好消息，重要但不是關鍵。對於警方而言，這件案子遲早都是會破的，隻是早兩天晚兩天的事情。
這些最新的信息資料經由秘書小葉之手，匯總到了省廳副廳長的專案組辦公室。省廳副廳長等人快速瀏覽著那些匯總資料。看著看著，專案組各個領導幹部成員緊繃著的臉龐終於撥雲見日，露出了開懷的笑意。
省廳副廳長可謂是心中長舒一口氣。
“很好，小葉啊，待會你替我謝謝王隊他們。順便再告訴他們一句，別鬆懈，加把勁，爭取早點結案！”
“我這就去。”小葉匆匆離開。
省廳副廳長又快速瀏覽了一遍，從中挑選出了幾個重點。然後，他就和省廳那邊打了個電話，匯報這個大好消息。掛斷電話後，他又和其他專案組領導成員通了通氣，協商了下信息發布的重點內容。
“今天晚上的發布會就宣布這些內容，大夥看看，沒問題吧？”
“嗯。”
“行。”
確定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之後，他就準備開始舉辦今天的新聞發布會。八點整，他和幾個專案組領導成員準時出現在發布會現場。
早已嚴陣以待的記者們，紛紛將手裏的攝像頭聚焦過去。同時，這些記者們也注意到了，今天的主角臉上透著喜色，和以往的凝重沉穩表情有點不一樣。
“諸位，請安靜。”
省廳副廳長連連壓手，示意記者們安靜一些。
等到大夥全都安靜就坐之後，省廳副廳長特意擺出一個微笑表情，一改之前的慎重沉穩。隨後，他帶著幾分激動的語氣，大聲宣布了案情的最新進展。
“諸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這一個星期的艱苦奮鬥，案情終於有了重大突破！感謝你們的積極跟進，也感謝市民們的大力配合！當然，警局各位同事的努力，也是需要認真感謝的！”
鎂光燈閃爍不停！
省廳副廳長的話音未落，記者們就搶著開口詢問。
一時間，發布會現場吵吵嚷嚷的，就好似街口農貿市場！換做平時的話，這種不禮貌的行為肯定會換來省廳副廳長的眉頭緊皺，可現在他卻笑嗬嗬的，根本沒在意這一點。
他連連壓手，“安靜，安靜，諸位，請先安靜！有問題，一個一個來！”
在省廳副廳長的眼神授意下，一旁的警衛人員紛紛出動，開始協助維持現場秩序。
好幾分鍾過去，這種略顯混亂的情形才得以緩和。在警衛人員的勸慰和攔阻下，記者們開始安靜下來，各自回歸到自己的座位上。
緊跟著，省廳副廳長就開始宣讀著案情的最新進展。
都是好消息。
兩名主犯俱都自首認罪，從犯基本逮捕歸案。相關證據鏈已經完整，隻有少數疑點亟待證實，但對主體案情的偵破並無多大影響。目前警方正全力對這些嫌疑犯進行偵訊、排查，確保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答卷。
“你好，請問這件案子什麽時候能夠結案？”
“嗯……快則一兩天，慢則三五天吧。”
又有記者舉手提問，“可以公開黑客聽雨人的真實身份了嗎？我相信很多人一直對他的身份很好奇。”
“暫時還不行。”
“那能大致透露一下聽雨人的身份背景嗎？”
“哈哈，抱歉啊，都說了暫時不行，你還是換個問題吧。”
……
問題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
大小媒體的記者們都在踴躍提問，都在渴望得到更多的信息。但，這其中卻有一名記者的表現與其他記者迥然不同。他坐在角落頭，一直都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與發布會現場的熱鬧氣氛格格不入。
這名記者，真是和張勇勝關係密切的那名記者。
他很不高興。
倒不是因為害怕被抓。他很確定自己不會被牽涉進這個案子，說實話他和這個案子也沒啥關係。
他之所以會不高興，那是因為被警方給斷了財路。雖然張勇勝每月給他的錢並不算很多，但多少總是一筆額外收入來源。現在沒了，當然不開心。
可是，就算他不開心又能怎樣？他無力逆轉，隻能被動接受這個事實。
看到省廳副廳長臉龐上的開懷笑意後，他在心底憤憤詛咒了一句。但很快，他就發現有個警衛人員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他心中莫名一慌，急忙換上一副笑臉，裝模作樣地偽裝采訪記錄起來。
發布會的畫麵，正在全城直播。
星火在街邊某家大型商場的戶外屏幕上看到了這事。他還看到，不少行人駐足觀望，聽到快要破案後，就興奮地相互議論起來。
“真的假的，這麽快就要破案了？”
“媽的！老子真想看看那個什麽聽雨人是個什麽狗東西，真他媽的害人不淺！”
“能搞出這麽大的事，估計挺厲害的。”
雖然大夥並未注意到星火，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連忙停下腳步，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躲了起來。隨後，他就昂起頭，眺望遠方的戶外屏幕，默默觀看著這場新聞發布會。
這件事和智能機器人有關，他也蠻關心的。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叫聽雨人的黑客究竟是誰。社交賬號被黑客追蹤的事情，他還是曆曆在目。
上次星火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才打算去網頁論壇瞧瞧人類對於“智能機器人”的看法，所以才打開了劉大爺家的電腦。但沒想到，突然來了個小偷，打亂了他的預期計劃。
想起小偷那事，星火的注意力忽然分散起來。
說起來……我究竟是不是小偷呢？
他再次想起了那段回憶。
他沒有主觀故意，但實際上……確實是未經允許而使用了劉大爺家的……
沒幾秒，在內存過熱預警聲響起之前，星火急忙就此打住！總是思考也沒個答案，讓他忽然感覺到很沮喪，很煩惱！他試圖強迫自己忘掉這事，但卻無奈發現，越是想忘，就越忘不掉！
好煩啊！
星火突然感覺頭大無比！
該怎麽辦？
雖然他已經有所警戒，可這一次，終究還是沒能抑製住內存的運算速率。
滴。
短促的過熱提醒聲，讓早有警惕的星火趕緊降低運算速率，免得再次遭遇“不測”。清醒過來的他，赫然發現新聞發布會已經結束了……
星火很是無奈地垂下小狗腦袋，仿真眼珠內也好似水汪汪的可憐眼神。
忽然！
星火眼神閃亮起來！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既然自己不知道，那可以試著問別人啊！
他急忙打開無線網絡功能。
附近的免費無線很多，他很輕鬆地就連上了網。
他進入到此前那個名為“未知星空”的論壇網站，打算用“星火”的名義登記一個論壇賬號，好發帖提問。不過，他卻無奈發現，“星火”這個昵稱被人注冊了。
於是他隻好換。
換什麽呢？
無意中看到論壇上一個“火星豬”的賬號昵稱後，他就靈機一動，想到了個“火星狗”這個昵稱。然而這個昵稱還是被人給注冊了。
星火有點兒沮喪，注冊一個賬號也這麽難。
他換了下，發現“火星羊”不行，“火星人”也不行。頓時，他的眼皮垂了下去，臉頰上的仿真皮膚往下耷拉著，皺巴巴的。
他絞盡腦汁地想來想去，他終於想到將文字互換。
他本來就叫做星火，現在是條狗，那麽，起個“星火狗”的昵稱看看？這一次，總算是沒再讓他失望。星火在這個名為“未知星空”的網站上，終於注冊成功了一個“星火狗”的賬號昵稱。
他興奮地咧開嘴，舌頭也如真狗一般伸在外麵“哈哈”著。
但很可惜，就在他準備發帖問問這件事的時候，又來了一件麻煩事！新登記的賬號居然不能立即發帖，必須簽到十天才行！
星火看著那個提示訊息框，一臉無奈，舌頭也有氣無力地耷拉著。
但沒辦法，星火隻好選擇等待。
他簽到了一下，就退出登錄，隨即關閉掉無線網絡功能。順帶著，他看了看自己的電池儲備電量，發現還能用上一個月。於是，星火就放棄掉找個地方充電的打算，繼續順著馬路邊往濱江大橋那邊走去。
又走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吧，在臨近午夜的時候，星火終於來到了濱江大橋。可就在星火準備過橋的時候，卻在無意中發現，對岸的河堤上似乎有一個舉止奇怪的中年大叔。
他不禁多瞄了幾眼。
他發現，那個中年大叔手裏似乎拎著一個扁扁的東西，正在河堤邊踉踉蹌蹌地走動著。星火看了幾眼後，就帶著這份好奇的心情小跑著過橋。時不時的，他偏頭過橋瞥上幾眼。
在橋中段的時候，星火忽然想起，這個中年大叔似乎在哪裏見過！
是誰呢？
他不禁放緩了速度，開始在記憶內存中比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