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限製
若不是感覺自己不是陳璿音的對手，此刻的楚憑風真想給陳璿音一個腦瓜蹦。
強忍著去吐槽陳璿音晚期中二病的事實，楚憑風又跟陳璿音聊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但似乎都毫無營養。
“看來這家夥，真的隻是單純放飛了自我，完全沒有思考過這個世界究竟有什麽規則。”楚憑風心裏思考著，“不過陳璿音說的其實並無道理，想要活下去，必須熟練掌握自己力量，而這種力量就是來源於自己的精神力、想象力與創造力，或者說中二病恰恰是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最佳特性。”
“就像你之前所說，我的確需要仔細研究一下自己的能力。”楚憑風一邊向陳璿音討教，一邊站在體育館之中，開始了自己的摸索。
……
幾個小時後，楚憑風坐在書桌邊上，從開始深入研究自己的能力後，他就沒有停下來。
活下去，才能發現這個世界的真相，而想要在這個世界活命，就必須要清楚了解自己的能力。
“精神極限，人可以使用能力的精神承受範圍，決定了締造物品的數目與大小，也決定了製造的精度。”
“創造範圍，隻能以締造者為圓心5米內的空間中，締造出物品，值得一提的是，距離締造者越近，締造精度與速度就越快。”
“物品界限，可以締造的物品，有著明顯的區間，複雜的東西，必須包含其內部所有零件才可以締造出來，另外，締造者的腦中還必須有相應的概念，除了外形，還要冥想出材質，否則就會失敗。”
楚憑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這些寫在筆記上。
這是他耗費了無數腦細胞，在陳璿音鄙夷的眼神中，通過締造了許多古怪的東西，才實驗得出的結論。
“你記得還真細致。”陳璿音在楚憑風的屋子裏踱著步子，看著床下亂七八糟的零食雜物，陳璿音搖了搖頭，“你要是能把屋子也收拾得這麽細致就好了。”
“除了這三點之外，還有另外兩個重要的條件。”楚憑風絲毫沒有例會陳璿音的嘲諷，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探索的領域中。
“初始速度。”楚憑風開口道，他打開窗戶，對著窗外抬起手，一瓶可樂憑空而出，接著飛了出去。
這也是之前被他忽略的因素。
回憶之前戰鬥中締造可樂浪潮的那一幕，他清楚知道，是他賦予了那些可樂擊退怪物的初始動能。
隻要想著，締造出的東西，向哪個方向飛就行了……
不過這也極度消耗精神。
“精度、大小、數目、初速度……賦予的內容越多，對精神力的消耗就越大。”
以楚憑風最熟練的可樂為例，他可以確信這是他能夠賦予最大速度的物品。
在戰鬥過後，楚憑風便開始瘋狂地研究自己的能力，經過他的測試，一瓶可樂最大的發射速度，應該與棒球手投出的棒球速度相仿。
雖然精神疲憊，多少影響了力量，不過憑感覺判斷，以這個水平，應該能讓一瓶可樂的初速度達到100公裏/小時左右。
“哢呲……哢呲……”楚憑風耳邊傳來了薯片嚼在嘴中的哢呲聲，他轉過頭來，發現陳璿音隨意地坐在一邊，正吃著今早楚憑風隨手實驗締造出的零食。
“你倒是認真聽我說話啊。”楚憑風無奈地看著陳璿音。
“你分析的那些東西，幹嘛要特意記下來。”陳璿音絲毫沒有在意，一邊咀嚼著，一邊繼續道，“這些事情對我來講，基本上嚐試一次，就牢記在心裏了，就像玩遊戲一樣，融會貫通才是關鍵，看遊戲攻略記筆記對提升操作的效果簡直微乎其微。”
“但這不是玩遊戲啊，既然要離開這裏的話，對能力研究透徹，可是分析這個世界至關重要的一項。”楚憑風對這個任性的少女簡直不敢恭維，或許也反倒是因為這點，這家夥才能如此出人意料。
看著心不在焉專心吃零食的陳璿音，楚憑風心裏歎了一口氣，繼續分析道：“另外還有一點，是元素限製，或者說是構成限製。”
楚憑風嚐試過創造金、銀、銅、鐵，這些都可以做到，但鑽石卻不行，不論他怎麽冥想，出現在他手裏的都隻是玻璃塊。
而且他腦子抽過風，嚐試過去製造什麽“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無一例外，在陳璿音放肆的嘲笑聲中，全部失敗。
因為有些元素，在他的腦中，根本沒有什麽概念。
另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能夠製造出的東西，本身就已經限製好了。
除此之外，楚憑風幻想過改變時間與空間……。
“看來是我想多了……”楚憑風歎著氣，慢慢合上了筆記本，“能夠幻想出的隻有物品，時空法則根本無法改變。”
“但有一點我還是沒想明白。”楚憑風轉過身來，看著吃得正酣的陳璿音，他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麽製造出火焰的？為什麽我怎麽冥想都做不到。”
“唔……我想著火焰，火焰就出來了啊。”陳璿音揉了揉眼睛，吃飽了之後的她感覺到有些困意。
楚憑風思考著，既然可以賦予物品初速度，那麽賦予能量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但直接憑空締造出火焰，是在太令人吃驚了，不論在真實世界以及在任何設定中，火焰都是最本源也是最能代表“力量”的元素。
“應該是跟每個人的個性有關吧，果然我目前的研究還是太片麵與局限了麽，或者不同的人可能具有更加特別的能力。”楚憑風得出了結論，並組織了文字，記錄在筆記本上。
“這倒是沒錯，碰到你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可以締造出這麽多有趣的東西，我倒是完全製造不出零食啊。”陳璿音把吃剩下的包裝整齊丟在了垃圾桶裏，繼續道，“我剛剛也學著你締造了可樂，不過竟然隻是墨水而已。”
“或許每個人的能力，除了相似的框架之外，都具有特異性吧。”楚憑風閉目揉著穴位，大腦超負荷運作令他感覺到腦子昏昏漲漲的。
看著窗外漸漸昏暗的天空，倦意也彌漫了上來。
“先休息吧，明天再繼續。”楚憑風疲倦地推開椅子，搖晃著站了起來。
“明天還要繼續啊……”陳璿音伸了一個懶腰，“不是應該出去多走走麽，多看才能多學啊，這麽呆著實在是太無聊了。”
“說得不錯，明天再看情況吧，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楚憑風看著陳璿音慵懶勻稱的身姿，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家夥可是個年輕女孩啊，畢竟我家隻是一個公寓，孤男寡女相處在一起，是不是有些……”
“那我去睡覺了。”陳璿音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看著走出去的陳璿音，楚憑風愣了一下，他開口問道：“你要去哪？”
“找個地方睡覺啊。”陳璿音轉過身來，衝著楚憑風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你這個白癡，我還能睡在你家不成？”
“額，說的也是。”楚憑風尷尬地笑了笑。
“我就睡你鄰居家好了，反正門鎖什麽的，撬開就好了。”陳璿音眯著眼睛，眼神有一瞬間變得異常鋒利，“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過來，我一定會給你燒成灰。”
“那麽……”陳璿音眼神恢複了原有的和悅，她的臉上掛著腹黑的笑容，“晚安咯。”
說罷，她便轉身走出了楚憑風的公寓。
“好吧……”楚憑風終於苦笑著倒在了**，難以想象這一天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空**的城市，超乎常理的能力，屠戮人類的怪物，還有莫名其妙的中二少女……
“等等……”即將昏睡過去的楚憑風，忽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可不能就這麽睡著，天知道在睡夢之中，會不會發生什麽突然狀況。”
他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使用了最後一點精神力，將門窗用厚實的鐵板徹底封上。
駁雜的鐵板嵌在了門窗上，做完這些的楚憑風，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我怎麽把門封死了……這我該怎麽出去……”
楚憑風已經提不起一絲精神去懊悔，他感覺眼皮從未有過的沉重，腦袋也是垂下來了幾次，終於他翻倒在了**，頃刻便傳出了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