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黑衣男和古惑仔
北墨搭乘地鐵回到小區門口，一路上都在腦中思考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的事情，路上一切正常，沒有任何意外。
可能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北墨發現小區門口的保安好像多了幾個，特別是見到北墨這麽快回來，還隱蔽的竊竊私語了一番。
就在北墨準備進入小區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10多米外的海小小揮了揮手。
海小小趕緊跑上前去，累的氣喘籲籲，“怎，怎麽了，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和你的病情有關麽？”
北墨看著氣喘籲籲，但是仍舊在關心自己所謂“病情”的海小小，突然很羨慕她對於一件事情能這麽的執著和專注。
“我覺得我有必要盡快進入精神科住院部。”北墨訴說了自己的想法，隻是沒有說明這個想法的原因。
海小小理所當然的認為北墨是想要更加配合的治療了，抱著自己的小本子想了一會兒，開口道：“你現在的生活狀況，如果住院治療的話，有點麻煩啊，作為你的主治醫師，我建議你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吧，我們盡量保守隱秘的治療，這樣就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
“可是生活已經開始不正常起來了。”
“不正常起來了？”海小小有些不解，“最近我一直在觀察記錄你的生活，發現並無較大的變化啊，稍有的一點點變化，也是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的。”
北墨不想討論太多，如果在內容上糾纏多了，免不了有些涉及許願師的事情無法解釋，會讓海小小起疑，反正北墨一直的性格與常人不同，此刻索性說道：“我堅持剛才的觀點，需要盡快進入精神科住院。”
“可是……”海小小有些為難，“除了正常的方式，我實在找不出其他方法了。”
以海小小的性格，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不耐煩了，怎會如此解釋，但是麵對自己的第一個病人，她罕見的可以如此忍受。
“我昨天晚上查到，華邦大學出了新政策，如果有完全自主的社會實踐活動，並且產生了有價值的結果，便有可能會被破格錄取。”
“這和我們聊的話題有什麽聯係麽？”
“作為未來最偉大的精神病醫生，你不覺得提前對住院治療的精神病進行近距離的觀察研究很有必要麽？”
海小小眼前一亮，“你是說，我們建立一個課題，申請學校和醫院的支持，對海旭醫院精神科住院部的病人們進行近距離的研究？但是這種研究其實一直存在，為了獲得審批，必須增加亮點，例如未成年人，例如模仿精神病人等等……”
“是的。”北墨就是這個意思，昨天就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但是今天在地鐵上才慢慢成形。
“醫院的支持不用擔心，學校的支持需要我們去爭取一下，隻要保證安全，並且是有正當理由的話，應該是有機會的，而為了獲得華邦大學的破格錄取這個理由怎麽看都那麽理所當然，然後你就可以借助這個機會進入住院部了，不過時間不會太長啊。”海小小滿臉興奮。
“不需要太久的。”北墨繼續道，“並且我們申報這個課題也不僅僅就是為了讓我混入進去這麽簡單，我的狀況是足以幫助你完成這個課題的研究的，而且你為了記錄我的情況也有必要每天或者隔幾天和我見一次麵，便於我將一些記錄和數據傳遞給你，然後根據你的指示調整行為或者觀察重點等。”
聽著北墨的話語，海小小的眼睛越來越亮，快速的在本子上記錄著這些內容，嘴裏也在不停的回複道：“你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狂躁症之類有攻擊傾向的應該是單獨隔離的吧？”
“是的，我問的是，對你的心理會不會造成其他影響，要知道我現在還未對你的情況進行定性，無法給你準確的建議，進去後該如何……嗯，就是該如何健康的生活，我想我是需要給你編一個指導手冊的。”
海小小說的非常認真，看得出來，她對北墨的建議很感興趣，但是心中也很擔心，作為一個高二的學生，她的膽子還是不足以迅速接受這麽誇張的事情的。
“不，我們最需要做的，是細化申請的課題內容，一兩個閃光點不足以打動別人，必須有明確的、新鮮的目的性，必須有非常詳盡的預安排手段和觀察內容目錄，必須有對操作人也就是我的詳細測試報告來證明我不會受到影響，必須設置完備的應急預案，確保出現意外的時候，可以盡快讓我脫離那裏，也必須考慮好，如果我萬一受到了影響，該如何幫助我盡快恢複。”
北墨說的很有條理性，海小小已經沒有功夫在說話了，感覺記錄的速度有點跟不上北墨的語速。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不太夠啊？”海小小甩了甩有點發麻的手指。
“夠了，這些東西主要由我來做，你需要的就是尋找一個新穎而且有意義的課題名稱和目的。”
“沒問題，這個交給我，以你那枯燥的大腦，肯定也考慮不出這些東西。”海小小合上自己的小本子。
“OK，周一見，到時候希望你已經想出來了。”北墨轉身走進小區。
“喂喂，能不能不要結束的這麽快，聊點其他的會不會啊？！”海小小在後麵揮著小本子喊道，“還有，我是在幫助你治……反正是在幫助你哎，你能不能不要使用這樣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
北墨竟然隨即停下腳步，轉身一臉認真道，“嗯，我會考慮的。”
“……”看著北墨的認真臉，海小小無語了。
兩人分開之後，周末沒再聯係，但是海小小也沒等到周一早上再去告訴北墨她想出的課題名稱，而是在周一的淩晨，又一個電話將北墨吵醒。
“北墨，我想到了，我們研究的課題名稱就叫——建立精神病人獨立社區的可行性研究！”
北墨沒有對海小小的想法發表什麽意見，而是說道：“看來，我會因為你養成晚上關手機的習慣。”
電話掛斷，北墨調整了一下腿彎下的枕頭，喃喃道：“好像有那麽點意思。”
而在此時，北墨的樓下街上，也就是小區外麵，聚集了兩批人。
一批全身正裝，大晚上帶著黑色墨鏡，圍在三輛車周圍。
一批五顏六色，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發型，手中掂著木棒之類的武器，還有一些奇怪的密封起來的袋子朝對方圍去。
小區的值班保安已經將大門關閉，拿起了電話，“你好，我們這裏好像要發生古惑仔火拚了……嗯，好像也不全是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