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午夜不凶的鈴

“寧振哥哥!”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北墨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縮起,海小小竟然認識寧振,而且,還喊他為寧振哥哥。

其實北墨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該喊他或者她寧振還是寧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海小小怎麽知道自己和寧甄有了交集。

這次,北墨沒有再把紙條壓到書下,而是提筆在上麵寫道“你和寧甄什麽關係?”

北墨更喜歡叫她寧甄,以人格來確定身份,同時北墨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認識寧甄,索性便回問了一句。

海小小本來也就是隨手那麽一寫,沒想到北墨竟然停下聽課,回了自己!

要知道,這可是北墨高中生活第一次在課堂上開小差!

“你竟然還知道寧甄這個人格,寧振哥哥他是海旭醫院精神科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病人,他可是有四重人格呢!”

海小小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紙條再次傳到北墨麵前。

“四重人格?!”

北墨這次不但中斷了聽課,甚至直接驚訝的轉頭看向了海小小。

北墨之前一直就認為寧甄的身體裏存在三個人格,這已經很讓人吃驚了,沒想到海小小竟然說寧甄的身體裏擁有四個人格!

但是當時自己在他們思維世界中並沒有見到第四個人格啊!

北墨不可思議的盯著海小小,讓海小小也有些不解,雖然這種事非常罕見,但是以自己這個同桌的性格,應該不至於反應這麽強烈吧。

按往常的情況看,就算是外星人入侵地球,這個同桌也會堅持自己的原則,打仗什麽的,等上完課再說吧……

北墨和海小小坐在最前麵,從來沒有在課堂上做過其他事情的北墨,如今這麽違反常規的反應立刻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海小小使勁的給北墨使著眼色,自顧裝著看黑板的樣子,但是北墨仿若沒有看到一般。

“海小小,你幹嘛呢?”

這節課是物理,老師是一位三十多歲非常嚴厲的女性,永遠穿著一步裙,平常根本不留情麵。

海小小不可思議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臉苦相,明明是北墨的動作吸引了老師的注意,可是最後挨罵的卻成了自己。

“上課的時候自己不聽課就算了,不要耽誤北墨聽課,你可以趴著睡覺,別出聲!”

說罷,老師繼續開始講課,而北墨的頭還在一動不動的麵向海小小。

“幹嘛啊?你發病了?”海小小怎敢開口解釋,趕緊傳過去一張紙條。

“四個人格都叫什麽?”

“主人格叫寧振,其他的分別叫:寧臻、寧甄、寧貞,讀音都一樣的,整個海旭醫院都知道,你之前認識了幾個啊。”

北墨不再多問,也沒再繼續聽課,低頭看著自己的課桌。

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呢!

本來北墨認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自己隻需要考慮善後工作來讓自己的心理不要持續醞釀負罪感就好,沒想到直到自己許願任務失敗,竟然一直都沒有把事情搞明白,而且後續的疑點再次多出了一些。

北墨就這麽靜靜的低頭待到了下課,這次,北墨主動向海小小問道:

“你和寧甄關係很好麽?”

“還不錯,你是怎麽認識寧甄的?”海小小捧著臉。

“一麵之緣。”

“哦,昨天下午她聯係我想看看你的病曆資料。”

“我的病曆資料?”北墨皺了皺眉。

“我都給你保密了,不會泄露的,我辦事,你放心。”海小小拍著胸脯打保票。

“我哪裏有病曆資料?”

北墨雖然之前會被定期帶到海旭醫院進行心理測試,但是所有資料都不會留存到醫院,給自己做測試的心理醫生也不歸屬於海旭醫院,隻是借用了他們的治療室罷了。

“你是我的病人,我已經給你建好了,回頭會慢慢補充。”

北墨摸了摸鼻翼,憋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不用謝,你和寧甄應該也算是病友了,回頭我介紹你們認識。”

“好。”北墨爽快的答應,心想,對方好像比自己更加著急一點兒,而且,動作也更迅速,既然兩個人都在尋找對方的資料,那便不如直接麵對麵溝通一下。

對方把自己當成了病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從1號心理治療室出來給他造成的假象,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這個錯覺能利用一下。

“你給寧甄說了我的情況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說,我隻是說我認識你罷了,我可是非常有職業操守的!”

“周末約她見個麵吧。”

“好啊,他並不危險,隻是有多個人格而已……”海小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你竟然要主動約別人出來!”

海小小把腦袋湊到北墨臉前,看了一會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你是喜歡和這種同類的病友接觸,並不喜歡和正常人接觸啊,原來如此!”

“不過樣本還是太少,不足以下定義,還有待繼續觀察。”

海小小一邊念叨著,一邊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記錄。

北墨聽到海小小的話語,心中一動,“要不,讓我多和其他的病友接觸一下?”

北墨對這些病人興趣倒是談不上多大,但是寧甄的事情和特殊任務的失敗懲罰都和這有關,北墨便想著稍微了解一下。

“和其他病友接觸?”海小小咬了咬筆頭,“我並不認識幾個人啊,不過醫院有不少住院的病人,你要是住進去的話,能親密接觸一下。”

海小小聳了聳肩,繼續記錄自己的東西。

北墨卻是隨口答了一句:“無所謂啊,好像挺有意思的樣子。”

“有意思?!”海小小用手撫著額頭,“我果然不能理解你們這些人的世界!”

北墨笑了笑,“該上課了。”

這種事情,稍微提一下就行了,這樣回頭自己再說出來的時候,才不會顯得突兀。

接下來一整天的課堂上,北墨都沒有辦法安安靜靜的聽課,不時的會有小紙條從旁邊傳到自己麵前。

上麵有各種無聊或者是奇葩的問題,還有一些關於海小小自己的分析,甚至還有海小小對改變北墨現狀的一些建議。

北墨倒也不厭煩,隨手的回答了一些,完全看自己的心情和興趣。

這是北墨這幾年上課上的最不認真的一天,不過北墨完全沒有什麽負罪感,倒是海小小被老師點名批評了好幾次,她也習慣了。

下午放學,北墨步行著慢慢的往家走,卻發現身後好像有什麽人跟著自己,北墨隨意在一輛汽車旁用後視鏡觀察了一下,發現竟然是海小小。

她不但在跟蹤自己,而且還拿著自己的那個筆記本在寫寫畫畫,記錄著北墨回家路上的一切。

北墨啞然失笑,也不去管她,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現,自顧回了家。

但是北墨還是低估了海小小的認真程度,淩晨1點23分,一個電話將北墨吵醒。

“北墨,我是海小小,現在請用一句話向我準確的描述下你被吵醒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