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魔牌

十煌八方,引浩氣而行,從森林中刮來一陣無形的大風,將身邊的幽寒之氣全部刮散開來,甚至有些讓人感覺暖呼呼的。

隨後從黑暗的叢林總疾射出數枚小令,都朝著四頭屍獸攻擊而去。

四頭屍獸何等靈敏,卻有兩個中招,痛的仰天痛吼,中招的傷口冒出陣陣黑氣。

我抬手便是將刀尖上的血跡甩出,一隻屍獸躲閃,森林中頓時響起了槍聲,像是夜晚驚雷,嚇的幾頭屍獸往後跳。

陳靖凜也來了。

雖然陳靖凜的子彈無法完全殺死這些東西,但是卻可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森林中衝出兩道身影,又是數枚朱紅色的小令淩空飛旋,防不勝防,在加上陳靖凜的子彈,就算屍獸的速度再快,也快步過子彈。

幾個血淋淋的洞口就出現在了那頭屍獸的身上,它一瘸一拐的,雙眼布滿怨恨的看著我,我提著刀衝上去,它已經無力在躲避,硬生生的被我砍了一刀,腹部口劃開一道口子,血淋淋的腸子便直接流了出來,落在了地上,傷口慢慢揮發在空氣中,飄起一陣黑色的煙霧。

這是徹底走不掉了。

這魔刀也是奇怪,雖說削鐵如泥,卻除了我的血之外一滴血都不染。

之後斬殺這三頭屍獸也是理所當然的,有了韓雪言,如虎添翼,更加是神兵天降。

我坐在一同屍獸的屍體上,刀放在一邊,陳靖凜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很好奇的打量了這裏一眼,看了看地麵上那些屍獸的屍體,臉色都難看了。

“這裏倒是很神奇啊,怎麽都不下雨?雨停了?”

我指著半空中的那些鬼火燈籠說道:“有這些燈籠在,雨就下不進來,是一個簡單的法陣。”

韓雪言也走了出來,身上卻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著那件淺紅色的長袖連帽衣,身下卻是一件短褲,露出那雪白纖細的腿,在黑暗中散發淡光,美不勝收。

她蹲下打量著我身下的這頭屍獸,蹙眉秀眉,在思考什麽。

我拍了拍這屍獸的身軀,感覺那冰冷和皮膚的硬度,說道:“這種屍獸的原型是從地獄來的,據說在中原時期這種屍獸叫做魔獸,都是人麵獸身,大多都是獅子的身軀,人的麵孔,力大無窮。”

“我爺爺說我的父親猜測過,這些屍獸的先祖是山海異獸,說不定這種人麵屍獸的先祖是檮杌呢。”

“檮杌是什麽?”陳靖凜好奇的問道。

“山海經中的異獸。”韓雪言說道。

我點了點頭,地獄中不僅僅有著鬼物,同樣有著屍獸,就顯示人類這樣子,把有智力的叫做鬼物,而沒有智力的,隻有野獸本能的叫做屍獸,也可以叫做陰獸、鬼獸。

而這部分鬼物有著實力、靈慧,也有不同的三六九等,比如說魔鬼、惡魔這些名稱就是給這些鬼物準備的。

沒有準確的三六九等,隻有模糊的界線,而低於中對於這些界線看的很淡,主要還是實力為上。

我們把這些屍獸搬到了五層樓的一個沒有用的房間裏麵,我布置上了墨線、朱砂,擺了一盆小竹子放在門口。

雖然這些家夥都死絕了,但是指不定會吸引某些其他的家夥來。

剩下的,就是要研究它們了。

我戴上口罩,對著陳靖凜問道:“你要一起來嗎?”

陳靖凜連忙搖頭,卻又遲疑了一會,戴上口罩和我一起去了。

屍獸的身軀十分大,死了後也是同樣的,三頭屍獸就已經把一個房間給占滿了,像是一座小山。

“我已經打電話給那邊,那邊說會很快就過來接收這些屍體的。”

我嗤笑了一下:“那些家夥難不成還想要和我們一樣解刨這些屍體?”

“怎麽?不行嗎?”

我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對著那屍獸的肌膚用力一刺,卻發現這水果刀的刀尖才進入了一點點,而且還斷掉了。

陳靖凜也發現了這個結果,說道:“說不定他們有自己的解刨器械呢?”

我點了點頭,還是拿起自己的那把魔刀來解刨這些家夥,韓雪言也走了進來,蹲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解刨。

“屍獸的由來應該是地獄,但是到底怎麽來的,我爺爺也沒有說過,或許應該去問問你爺爺,他應該知道點。”我對韓雪言說道,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依舊冷冷清清。

切開屍獸那如皮革一樣的皮,終於看見其中的構造,竟然和一般的動物沒有多少不同,隻是裏麵已經有點腐爛的跡象,散發出腥氣和惡臭,戴著口罩也無濟於事,惡心的眼淚都出來了。

“唔!”陳靖凜首先捂著嘴巴跑去一邊吐去,韓雪言也拉長了袖子捂住口鼻,嬌軀微顫。

我連忙把那塊皮蓋上,想這真的不是正常人做的事情,恐怕要幾天吃不下飯了。

我走到人麵獅獸的麵前,剔除了那如鋼針一般的毛發,伸出手在它的脖子下摸索著什麽,但是卻什麽都沒有摸到。

韓雪言走過來問道:“你在摸什麽?”

“這四頭屍獸都是鬼老頭變成的,我在想,是什麽東西讓這四個家夥變成這樣。”

韓雪言皺了皺眉,沒有做聲。

在山上的時候,韓雪言和陳靖凜都仔細的看過周圍,那是一座墳墓,下麵卻有一個巨大的空間,葬著四口棺材。

而這些棺材都已經在上麵了,並且裏麵的屍體,也就是這些鬼老頭都變成了我們腳下的屍獸。

很難想象,這樣四個家夥會變成這四個龐然大物。

或許,我們應該去找韓老爺子一趟了。

這天晚上我隻睡了五個小時,一大早的起來就看見韓雪言和陳靖凜躺在沙發上,蓋著被褥睡的正香,劉海微垂,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疲憊和慵懶,便讓她們多睡一會,獨自一個人去找韓老爺子。

路上經過了許多熟悉的地方,不少學生和我同路而行,穿著幾乎同樣的白衣黑褲的校服,也同樣走在一條路上。

卻已經不是同路人,學生的時代早已離我遠去,穿一身校服,走一條路,上一所學校,早已形同陌路人了,沒有什麽天大的意外,和他們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來到韓老爺子的家,便看見那朱漆大門敞開,一陣粥香飄來,在那張石桌之上擺著三碗肉粥,還有幾碟小菜,而韓老爺子,正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飯。

我笑著走了過去,坐在了石椅上,道:“老爺子今天請吃早飯啊。”

“嗯,忙了一個晚上,吃點肉粥消消煞。”韓老爺子慢條斯理的吃著一根油條。

我點了點頭,通常幹我們這行的人,做完什麽法事之後,都會選擇吃肉喝粥。

一是吃肉消煞,二是補充體力,三是接受事實。

就比如說你剛剛殺完一個人,你會選擇不吃飯還是選擇吃肉?

吃完飯後,韓老爺子泡了茶,終於忙碌起了正事,我還沒有說,他就已經猜到了。

對著我說道:“如果沒有在脖子下麵摸到東西,不如把脖子割開,去摸摸那下麵有沒有東西。”

我麵露異色的看著韓老爺子,沒有想到他竟然要我割開脖子去摸?那豈不是摸自己一手蛆蟲腐肉,難聞又惡心?

他嗬嗬的笑了笑,語重心長道:“遲早你要學會這一步的,在說了,幹我們這行的,天天都要麵對這些惡心的東西,你必須早點適應。”

“老爺子,別說的那麽輕鬆,看那東西我自己都感覺惡心,昨晚你如果和我說讓我去挖脖子我還可以,早上這個時候那屍體都差不多要腐爛了,還不如把這個爛攤子交給那些家夥。”

“你可別這麽說,趁著他們還沒有來,你先挖一個出來看看,對你很有幫助的。”

我做了一個鬼臉給他,他頓時哈哈大笑,想要看我的窘樣,我一揮手,心想反正遲早都要麵對那種東西,倒不如現在先練習一下。

回到了警察局的新大樓,看著還在睡覺的兩人,自己一個人跑去存放屍獸屍體的房間裏麵,準備‘摸屍’。

在屍獸的脖子上開了一個洞,不少蛆蟲從裏麵爬出,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我特意拿了一個大塑料袋子,把自己的手包裹起來,即便知道這些蛆蟲不敢近我的身,也感覺惡心。

終於,我果然在其中摸到了一個東西,方方正正,一個長方形的,木質令牌!

我拿在手中,令牌被血汙蓋著,我總感覺下麵有著什麽東西在蠕動,洗清楚後我才看清,差點嚇了一跳!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顆碩大的眼珠!在不停的轉動!

那眼珠鑲嵌在令牌中間,周圍符文刻畫,都是奇型文字——地獄文!

“魔牌!”我口中呢喃念道,這就是這個牌子的名稱。

這種魔牌來自地獄,是將地獄中豢養的屍獸祭煉在其中,然後帶到人間,隻聽主人號令,不少從地獄中上來的惡魔都戴著這種東西,是因為可以有好的打手。

有的惡魔甚至可以用這種魔牌召集來一個軍隊,在人間攻城略地,恐怖至極!

而這種魔牌的效用之一,便是——附身!

暫時性附身便是將魔牌戴在身上,當你想要力量的時候,魔牌就會釋放出其中的屍獸附身,而且還能給予佩戴者強大的力氣、速度,並且**你和魔牌‘簽約’。

就是‘烙印’。

和我身上的這個烙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一經烙印,便是靈魂都打上烙印,死後靈魂會被在魔牌中的屍獸吞噬,壯大己身。

這有點類似於西方電影中經常看見的那種惡魔簽約人,簽下契約,以靈魂為代價,強大自己,此類代表的電影就有《惡靈騎士》。

魔牌有三六九等,從木頭、石頭、鋼鐵、白銀、黃金、青銅。

其中以青銅魔牌最為厲害。

我將魔牌放在桌子上,那上麵的眼珠不停的打量著附近的景色,似一個好奇寶寶。

我把魔刀橫在它的一旁,頓時這個家夥就安靜了下來,嚇的直接閉上了眼睛。

如果那個家夥從下麵帶上來了一些魔牌,那恐怕很難對付。

而我心中最亂的是這個魔牌上所說的使用方式……契約——烙印。

因為這和我的這把魔刀,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