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比武
進來這人體態婀娜眉目含情，二十五六歲為女人最具魅力的年紀，雖然此時仍是早春微寒，但這女子衣物卻非常單薄，右臂搭著兩條麻巾，而左手則輕掩朱唇含笑問道：“奴婢可否為將軍擦洗身體？”
白止這家夥竟然玩真的！蒙樂心中暗罵白止虛虛實實讓自己出乎意料，而他臉上卻沒有絲毫不快。
“那就煩請姑娘受累了。”蒙樂端坐在浴盆之中挺起胸膛，而那美俾則笑吟吟的走過來，人未至香風襲來，蒙樂也不害臊目視門口任由那美俾替自己擦洗身體。
秦人生性向來狂放不羈，而且蒙樂在蒙府中沐浴也是如此待遇，隻是在家裏湯池比這裏大得多，而且服侍的人也多得很，所以蒙樂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
當那美俾替蒙樂擦洗了後背前胸，蒙樂從水中站起任由對方擦洗其他地方，蒙樂隻聞得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芳香不斷在身邊湧動，而那美俾手中握著麻巾的力道也漸漸輕了下來，更像是在搔他的癢。
特別是聽著美俾漸重的呼吸聲，看著她已經粉紅的臉頰，蒙樂知道對方似乎已經動情，但蒙樂卻重新坐回到浴盆中點點頭：“姑娘辛苦了，時間不早了姑娘可回房休息。”
那美俾雙目含情，那眼神好像要將蒙樂烤化了一般：“白縣尉讓奴家伺候將軍，將軍可以……”
蒙樂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那白縣尉與我自幼是朋友，他隻是在跟我開個玩笑而已，如果冒犯了姑娘請莫見怪，還不曾知曉姑娘芳名，蒙某改日必當酬謝。”
“小女子夏青，可以服侍將軍已是萬幸，卻不求回報。”夏青看著蒙樂**的後背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內心的躁動，她向蒙樂微微一拜接著告辭而出，蒙樂則用手捧了一把水洗臉，要說他沒心動那是假的，更何況蒙樂自幼習武精力異常旺盛，但蒙樂心中懷揣理想，不想過早涉及兒女私情，否則像白止那樣遇情而亂，日後必生掣肘。
雖然經此一事讓蒙樂心生搖曳，但他的心情很快就平複下去，連日的趕路讓蒙樂十分困頓，隻不過一會兒就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蒙樂是被白止吵醒的，這家夥天還沒亮就來到府中，並且直接闖進了蒙樂的房間裏想要看他的好戲，可是當白止看到蒙樂床榻上隻有他一個的時候，看得出白止還有有些失望的。
“夏女呢？”白止開口便問：“難道兄弟準備的禮物不合小蒙哥心思？”
“國家初定四方皆亂，我等理應為國為君排憂解難為先，怎能安與享樂？”蒙樂也不起身，就躺在塌上懶洋洋的問道：“那你與玉兒為何以禮相待？按你小子以往的行事，早就該行事了吧，如果真是那樣哪至於現在為了不知如何跟白伯伯開口而發愁？”
白止伸手就去拉蒙樂的被子，借著玩鬧來掩飾內心的羞赧，蒙樂又趁機調笑幾句，而白止說他和玉兒姑娘確實互生情愫，但因為家世原因不敢僭越，否則如果白善不同意二人婚事，那麽豈不是毀了藍玉兒的一生幸福？
“大不了娶個妾室。”蒙樂也不阻止白起扯開了被子，他慢悠悠的從塌上坐起，然後不緊不慢的穿上嶄新的衣物：“你自己都能守禮，竟然還想看我的笑話，等會兒非得教訓你小子一頓不可！”
“要娶就是正室！”白止情急，可是看到蒙樂臉上的笑容，白止知道自己被耍了：“還真沒說錯你，幾年不見變得更加牙尖嘴利，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手下的功夫退步了多少！”
蒙樂穿好了衣物取下長矛，這根長矛無論走到哪蒙樂都放在伸手能及之處，這也是這些年軍旅生涯養成的習慣，一時間真的很難改過來。
當蒙樂走到門外的時候，看到白止已經提著雙劍在外麵空地等候了，蒙樂啞然而笑問道：“就在這打麽？不是說去校場？”
“敵人能夠讓你挑選地方麽？”白止總算扳回一城：“我怕你在人多處輸了丟了麵子，看看兄弟我考慮的多麽周全！”
蒙樂不再跟對方鬥嘴，而是提矛走到空地上向對方勾勾手指：“來吧，我先讓你三招！”
白止冷哼一聲：“三招？三招之內讓你認輸投降！”說著白止雙手翻出劍花，腳下一錯殺到蒙樂麵前。
白起當年統兵作戰時所用的長兵器為破天戟，但因為他以方略、施陣為主，不到關鍵時刻很少親自上陣殺敵，更可況白起在六國中素有軍神、殺神的稱謂，那些人聽聞白起的軍隊來了先就嚇怕了，哪裏有人敢去攻擊白起？
不過白起出身行伍，能夠從一名小卒一步步走到將軍，他個人的武力一定是很強的，除了破天戟的戟法之外，白起尤善使雙劍，而這套白家的劍法一直傳到了白止。
如果說單劍輕靈機動的話，那麽雙劍則強調彼此配合，往往是劍招相扣連綿不絕，一旦有一招陷入被動，那麽則很難翻盤最終導致滿盤皆輸。
當年蒙樂和白止比試武功，白止的劍法略顯青澀，而且因為體力的關係，使得他無法使出這套劍法的全部殺招。
可是幾年過去蒙樂再次遇到這套劍法，他一邊驚歎於白止的進步，一邊暗歎劍法的精妙。
雙劍揮舞起來大開大合絲毫沒有阻滯之感，而且如同大江大河一般連續不絕，像是海浪不斷的拍擊著堤岸，即便是一時間無法將之擊毀，但綿綿不絕漸漸施壓，蒙樂防了十幾招之後竟然開始吃力起來。
“小蒙哥騙我，昨夜一定跟夏女有事，否則怎麽會這麽無精打采？”白止一邊打一邊挑逗蒙樂，而蒙樂正要變招，趁這個機會長矛一轉，先後與對方兩劍硬碰了一下，借著白止雙劍攻勢微錯的時機，蒙樂長矛直挑奔白止麵門而去，白止大叫一聲回雙劍想要鎖住長矛，可是蒙樂這招卻是虛的，他長矛回收上前一步勾住了白止的腳。
白止雙劍擋在胸前無法立刻攻擊，而蒙樂則橫起長矛重重的推到雙劍的劍身上。
白止受到大力右腳被勾身體不穩向後就倒，而蒙樂也收回了腳沒有讓對方摔在地上太過於難堪。
“你就趁我說話！”白止倒退兩步才穩住身形，而蒙樂則微微一笑：“敵人可不會因為你說話就手下留情！”卻是將之前白止的話還給對方。
“你就是嘴巴厲害！”白止深吸一口氣，而蒙樂則再次勾手挑釁：“再來！”白止不再答應作勢欲撲，可是這次蒙樂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白止剛剛抖起劍花可是蒙樂的長矛已經到了。
蒙樂也是家傳的武藝，從祖父蒙驁、父親蒙武、哥哥蒙恬都是秦國有名的將領，蒙樂自幼刻苦習武，在這套武功上又增加了自己的理解。
本來長矛主要以挑刺為主，但蒙樂因為受到白止的啟發，在原有的招式上加入了掃、擋、戳、砸等攻擊防禦手段，如果說白止的劍術如同綿延不絕的江河，那麽蒙樂手中的長矛則更像是雷霆閃電，每次刺出周圍風聲雷動，長矛矛尖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奪人耳目！
麵對著蒙樂如此犀利的攻擊，白止轉攻為守，用雙劍不斷的撞擊長矛改變攻擊方向，但蒙樂的力氣比白止稍大，而且武器也要更加沉重，所以白止隻能不斷的閃轉騰挪躲避攻擊，時不時兩人武器碰撞在一起發出嚓的一聲刺耳的響聲。
庭院裏的吵鬧聲驚醒了院裏的仆役，也吵醒了猶自在夢中的包莊等人，包莊他們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第一反應是爬起來大喊胡人偷襲，可是但他們光著腳跑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身處漁陽郡了。
不過包莊王閶幾人還是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手持武器過來觀瞧，當他們看到是蒙樂和白止在比武的時候，三個人心裏才鬆了口氣，看來剛才是自己想多了。
擔心過後幾人饒有興致的湊在一起觀看戰況，包莊武藝更高一些，於是他一邊看一邊給王閶和趙丹講解兩人招數的精妙之處，說到妙處那兩人還連聲讚歎同時大聲加油叫好，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除了這三個人之外，其餘的仆役們知道是比武就散了，隻有夏青躲在廊間柱子後麵偷眼觀瞧，她的一雙妙目隻是盯在蒙樂身上，雙手緊緊的攥著袖角都沒有感覺指尖發白，似乎是心裏替蒙樂擔心緊張。要知道這兩人全力以赴想要擊敗對方，回合間險象環生異常凶險，像王閶和趙丹都看的直流冷汗，更別提夏青這個嬌滴滴的女子了。
突然之間蒙樂刺出的長矛陡然下沉砸向白止，而白止側身左手劍搭在長矛卸力，右手劍則中宮急刺蒙樂胸口！
看著蒙樂似乎已經無法變招即將中劍，夏青終於忍不住輕呼一聲：“將軍小心！”而剛才二人似乎有雷霆萬鈞之勢，卻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