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審訊
2023年9月9日 晚上22：00
“呼哧，呼哧……”
一輛小貨車，在公路上高速行駛。在這輛車的周圍，還有幾輛黑色轎車緊跟著。許斌就在這輛貨車的車廂裏，頭上套著黑布袋，雙手被人拷在身後。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不知道外界是什麽情況。隻能靠感覺猜測，他是在一輛車上。
車上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白人保鏢。他們的目光，始終都落在許斌身上。他隻要稍微有異動，旁邊的人就會用電擊槍給他來一下。剛醒過來許斌不知道，亂動幾下就被點了，結果越掙紮電的越厲害。後麵快暈過去了才發現，隻要自己不亂動，他們不會折磨自己。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李亞文死了，就在他麵前被人殺死。狗日的國際刑警，簡直就是一群殺人凶手。他很後悔，為什麽要把李亞文牽扯進來，悔恨和自責始終牽扯著他的心。還有叫莫逍的那個小鬼，這些人把他的生活完全摧毀了，他恨，全世界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是他。
車子停了下來，幾個人抓起許斌下了車。他聽到一些人再說話，說的是英文，大概意思是把他帶到樓上去。兩個人推著他前進，許斌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種未知更增添了他的恐懼。
搭電梯上樓走了沒多久，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許斌被人按在椅子上，有人替他解開了手銬。雙手還沒享受到自由，又被分別拷在椅子上。頭上的黑布袋被摘掉，許斌不由得閉上雙眼，一片刺眼的白光。等適應了光線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不到五六平方米的小房間內，四肢被拷在椅子上。房內隻有一張白色的桌子，沒有看到其他人。
許斌拉了拉手腳，很堅固，就連椅子也是固定在地上，沒辦法掙脫開來。他身上的衣服有許多血跡，不是他的，是李亞文的。看到這些血跡，許斌心裏一陣刺痛，明明中午的時候還在一起吃飯，為什麽會這樣？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尼爾警官手裏提個箱子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保鏢。
一見到尼爾警官，許斌眼睛都紅了，下意識的就像衝上前去掐死他，當然這是徒勞的。兩名保鏢馬上上前，將許斌按在椅子上不讓他亂動。
尼爾警官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走到許斌麵前，示意兩名保鏢把他放開。
“不要那麽衝動，說一說你是如何和zero認識的。”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許斌大聲怒吼著，在發泄他內心的憤怒和……恐懼。
“許斌，你要明白，我隻是在幫助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幫我？開什麽玩笑！你殺了了亞文，你殺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不是我。是你，我和我的同事是去幫你，你殺死了你的朋友，並且指示你的手下殺死了我的同事，這才是事實。”
“你說謊，是你，是你開槍殺死的亞文，是你。”
“既然你說是我開槍的，那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手槍上會有你的指紋？”
“是你握著我的手開槍的。”
尼爾警官大聲笑了起來，嘲諷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覺得人們會相信我的話，還是相信你這殺人凶手所說的話？”
許斌神色一僵，這根本不用問，沒人會相信他的話。尼爾警官走到他麵前，俯視著他說道：“你現在已經是一名殺人犯了，沒人會聽你的辯解。除非你和我合作，我可以讓你重獲自由。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拒絕的後果，你可能就要在監獄裏麵度過餘生了。”
“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做，我沒有殺人，我什麽也不知道，我是無辜的。”
“你是不是無辜的，你說的不算，我說了才算。好了，言歸正傳，和我說說你和zero，也就是最後之子是如何認識的，希望你是個明白人。”
許斌神色掙紮，最後無奈的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麽zero。”
尼爾警官輕輕搖了搖頭，神色略顯失望，“我這個人缺乏耐心。上一次我們抓獲了你們組織的一個情報員，和你一樣是個年輕人。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不願意和我們合作，你猜他最後怎麽樣？”
“怎麽了？”
“你知道，人體一共有206塊骨頭。我和他玩一個小遊戲，猜硬幣的正反麵。猜對了，真可惜，不過要是猜錯了，我就會抽出他身上的一塊骨頭。那個人的意誌相當堅強，我從他身上抽出27塊骨頭後，他才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你覺得你和他相比，能夠堅持到多少塊？”
尼爾警官再講的時候，許斌全身幾乎都在顫抖。這個人簡直是個惡魔，居然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一想到把骨頭從自己身上活活抽出，身子就止不住的發抖。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你們根本不是什麽國際刑警。”
“不，孩子，我確實是國際刑警，貨真價實的。隻不過，我也在為其他人工作。好了，現在你願意告訴我你知道的嗎？”
“我，我根本不知道什麽組織，是他，是那個小孩子自己找上我。”
“為什麽找上你，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看樣子你還是不願意說出來。”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找到我，我發誓。”
“是不是真的，我自己會弄清楚的。”尼爾警官從他帶來的箱子裏，取出一枚帶著綠色**的試管和注射器。尼爾警官把試管安裝進注射器，對他說道，“放鬆，一下子就好了。”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雖然他不知道那綠色的**是什麽，但想來絕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開始掙紮。兩名保鏢馬上上前抓住他，在兩名保鏢麵前，許斌瘦的就像一隻雞，完全沒有反抗能力，更不用說他現在還被綁著，“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
“放輕鬆，你會覺得很爽的，我保證。”
尼爾警官拿著注射器，從綠色**從他的脖子注射進體內。許斌能夠感覺到，那些**進入了自己的血管，馬上身體就有了反應。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掏空了似的，意識陷入昏沉的狀態。尼爾警官的身影在他麵前變得模糊，連說話聲都帶著低沉的重音。幾分鍾後，許斌兩眼呆滯，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識。此時尼爾警官開始向他詢問，不管問什麽，許斌都會回答。就這樣，許斌把他和莫逍認識前後的經過都詳細的說出來。
許斌已經說完了，可尼爾警官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知道，為什麽312要找到他。他是從另外的途徑，得知了許斌是312後續計劃的關鍵人物。情報是不可能出錯的，而312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件事。上頭給他的命令是，弄清楚許斌到底有何關鍵。
剛才注射進他體內的，是一種吐真劑。能夠對大腦產生影響，產生出類似催眠的效果。這是目前為止市麵上最有效的吐真劑，普通人隻有一劑，不過你問什麽他都會回答。隻是對那些經受過意誌訓練的人，沒有太大的效果。
尼爾警官不相信許斌什麽也不知道，他懷疑許斌也受過意識訓練。
“你肯定還知道些什麽，告訴我他們的計劃，他們打算做什麽，你們的人在哪，告訴我！”麵對尼爾警官的質問，許斌隻是半睜著眼睛沒有回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傻了。
“很好，既然這樣，把他帶到研究室。不管你的腦子裏隱藏了什麽，我都會把他撬出來。”
兩名保鏢解開了許斌身上的手銬，在這過程中許斌已經恢複了清醒，隻是他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從房間裏出來，在走廊上可以看到上海的夜景，不遠處便是有“東方明珠”之稱的上海廣播電視塔。隻是幾眼無法看出自己是在哪裏，想來應該是城區的某座高樓。
很快他就被帶到所謂的研究室，五六名身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在這等著。他們身邊是一台儀器，可以用來讀取人體大腦的記憶。這次為了得到許斌身上的情報，尼爾警官背後的勢力通過特殊的渠道運進來。
“先生。”
“我要知道他腦子裏的一切，快！”
尼爾警官和他們之間的交談，都是用英語，許斌隻能聽懂大概。
幾名研究員把許斌抬到**，在床頭部位，是一個圓形的像個盤子一樣的東西。在中間的位置，有個凹進去的部位，腦袋正好對著裏麵。幾個人動手把許斌綁在**，一名研究院在電腦前啟動了儀器。
儀器啟動的時候，許斌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尼爾警官走到屏幕前，這裏播放著斷斷續續的畫麵，有現在的，有許斌小時候的，都是幾秒到十幾秒鍾的畫麵，這些都是從許斌大腦裏提取出來的記憶碎片。
一個人的記憶是非常繁雜的，但是人類的大腦，大自然所創造的最神奇的記憶網絡，哪怕再龐大的記憶都能夠存儲進來，就好像一塊無限容量的硬盤。可是這塊硬盤，對於存儲進來的文件，沒有進行任何的歸類。大量的記憶交織在一起，這也是尼爾警官現在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