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商場困境
此刻，古街城和周遍鄉鎮之中已經是屍橫遍野，大街小巷上已經很難在找到一個活人，人口繁密的地方已經變得更加血腥恐怖！地下埋葬的那些屍體也在漸漸複蘇成新的喪屍：連古代死人的屍骨也在破土而出：一具具白骨森森的骷髏骨架遊**在一具具腐肉軀體中，短短數天之內，整個現代化大都會已經淪陷。
二十四小時之內，一旦靈魂之書引發磁場口開啟，將迎來了真正的喪屍大舉侵襲地球。憂愁充斥於整間餐廳，M軍官兵用無線電聯絡鎮中其它部隊，可是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老軍官用雙手搓著蒼老的臉龐，他看上去五十有餘，身體卻很強壯。莊嚴的麵容頗有正氣之色。人聲鼎沸一陣嘈雜，幸存者和士兵們嘰嘰喳喳，在場所有人都在擔心糧食和彈藥的問題，感到饑餓的癲仔對身旁持槍的士兵說道：“兄弟，能給口飯吃麽？順便分點給我的小哥們布斯！”
“餐廳裏儲備的食材隻夠兩個班的武裝力量和五十餘名幸存者吃上三天的。所幸商場中的地下一層，還有一家全國連鎖的大型超市，常用物資倒是應有盡有。據說有一條地下通道！”
從一位在那間超市幹導購工作的年輕打工仔口中得知：在災難爆發之前，商場的經理安排了三十餘位後勤人員整理因為神秘火流星墜落震擊而倒塌散落的貨物，病毒爆發後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跑到了這間避難的餐廳中，剩下的人恐怕在超市已經……
這就意味著地下超市內存在著三十多隻喪屍。若說M軍官兵持槍碾壓進去，它們並不可怕。可怕的地方在於它們分散於整間超市內，還不知道具體的數量！這等於無形的威脅無處不在。一旦出現了閃失。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逃出來的這個小子很自私。脫險的時候，他害怕身後會有喪屍追出來，便拉下了防火閘門的開關。結實的金屬卷門就像密閉瓶口一樣的封鎖了地下超市與商場唯一的鏈接通道。所有的喪屍都別想輕易的出來。當然還有落後於他逃出來的，尚未被感染的幸存者。
麵對惶恐不安的難民人群，癲仔與布斯重新坐回了吧台內，二人一邊喝著餐廳銷售的冰紅茶和雪碧，一邊商量對策。
在末日即將來臨的時刻，人類倫理觀念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而道德理念近乎全無，但癲仔和布斯依然堅持著末世之前的行為準則，也隻有心中有著信仰的人，才能在厄難之中追尋本我。“癲仔，覺得不能拖的太久。”
布斯小聲嘀咕說了一句話，他低頭偷偷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太空表：“我們先看常量，你的血小板居然高達3000！你居然沒有出現組織壞死和急性感染。你的白細胞也是常人的五倍，顯然除了月神之書神力的傳導外，月球基地動用太空射線也在保護我們！”
“你的血液內還含有一種奇怪的細胞，非常奇怪，真的不可思議，你的各項指標居然高於常人三到五倍！我從未見過這種細胞，告訴我，你都對自己做了些什麽？”癲仔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腕上的太空表，將嗓門壓的低低的，他不想讓任何人聽見，尤其那些附近巡邏戒備的M國官兵。
“嗬嗬！天機不可泄露！”布斯微微一笑，他忙警覺地做了個手勢，遞了個眼神，癲仔立刻心領神會：現在不是議論這個的時候……
“我隻知道防禦基地的生物實驗室搭建起來已經有了不少時間，幾種速效急救藥隻能暫時遏製屍毒的感染，我們必須想辦法同總部取得聯係！或者……直升飛機應該能發現我們！”一名精通通訊技術的士兵向老軍官匯報：“否則我們非困死不可！兩個班的人馬隨身配備的彈藥有限！這樣下去，弟兄們能維持多久……”
說句實話，老軍官對於目前的事態一點都不抱著恢複秩序的希望。因為他手下的戰士已經和上級多個部門失去了聯係。而且手機這種通訊工具失去了信號傳輸能力。儼然淪陷的不單單是這一個華人大都市的問題，顯而易見，周遍近郊的縣鎮鄉村都不能幸免。疫區麵積以古城為中心起碼六十多平方公裏。
電台始終無法修複，故障原因始終無法查明。顯然似乎受到了某種神秘不明電磁場的幹擾。所以現在軍隊迫切的想搞到一台電視機或者一條網線，哪怕是一台廣頻收音機。對於部隊來說，無線電通訊和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癲仔和布斯相互瞥了一眼：千萬別暴露手腕上的太空表，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底細！那些M軍士兵都曾有份參與屠殺無辜市民的戰鬥，沒想到卻突發末世危機，如果要知道了華人雇傭軍的身份，非先打死自己不可！甚至還要對其他的無辜者下毒手。
“過了今夜，就沒得救了。”癲仔將手旁的紅茶一飲而盡，接著將還沒有吸完的半支煙扔在腳下。狠狠地踩滅。“是的！有同感”布斯又肯定地自語道。
閑談之中，不得不說這個叫阿超的男生真是有夠幸運的，恐怕當時醒著的人大多數都死在了往校園宿舍樓下擠的路上，而他卻活了下來。更是走運的是，他睡在了有人的屋子，大夢初醒就看見了緊緊把住門的女朋友和另一位女同學兩人。二人在喪屍破門前翻過後窗逃到大街上，幸虧外麵距離商場又不遠，恰好碰到了逃難的人和政府軍小分隊，不然真是在睡夢裏就喂了喪屍了。癲仔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情侶皺著眉頭不說話，他瞥了一眼布斯：“臥槽，莫成有人居然在商場裏養喪屍？”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擰死你！”阿超聽到了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布斯打趣道：“別說了！怎麽讓這麽一個活下來的人折磨她的神經啊！”
玩笑歸玩笑，哪個年輕的打工仔蹲下身子握住了女生已經僵冷的手，他們之間並不僅僅限於同學關係，她們更是交好了三年的熱戀朋友。癲仔一問另一個花季女生才知道，自己的親哥哥阿偉和她曾經也是最要好的朋友，阿玉是阿偉先前的癡迷，可阿玉並不為阿偉所動心。可現在，阿玉卻慘死教堂附近，事發前夜，他去木器廠親戚家暫住。可舅舅一家早已不在了，人去樓空原因不明。
唯一的最後線索和消息就是手機上依然保存著未刪除的微信。事到如今，他們一夥曾在國貨商場打工的學友幾乎一個不剩，隻剩下了他和新歡阿敏。附近校園宿舍內的其他人都死了，顯然要麽骨肉無存，要麽變異成了喪屍……
“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嗎？”布斯蹲在二人的身後，當他把她摟進懷裏，美國小帥哥用下巴抵住阿偉的額心。阿偉深吸一口氣，恐怕今天將是他這輩子再也不願意回憶的一天，可也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天。他和女朋友慢慢地訴說著那天的恐怖，幾人的神色都隨著阿偉所講的故事的發展而變化，可這不是故事：而是殘酷現實……
阿玉怎麽會突然慘死呢？盡管有癲仔和布斯的保護，阿偉和女友阿敏一個勁的埋怨，阿偉的妹妹默默淚流。
幾個人心中暗暗思忖，是突發惡疾，還是傳染病？聽著遠處傳來喪屍的嘶吼聲幾人都沒有說話，很像是傳染病，可卻又超乎自然的規律，人死了，然後又活過來變成嗜血的喪屍，這怎麽可能。難道是上天的詛咒嗎？
“怪了！據說一名遊擊隊戰士怎麽會突然發瘋呢？他有被咬的經曆嗎？”阿偉摸了摸下巴，問道。眾人搖了搖頭，誰也不知道那個死者有沒有被咬，但是如果被咬了肯定能看見的。但是如果沒有被咬，第一個死者又是怎麽被傳染的呢？或者是該問，第一個攜帶這種病菌的人是怎麽被傳染的呢？
癲仔瞥了布斯一眼，二人相互遞了個眼色，天機不可泄露！太空表上剛剛收到阿斯卡發來的數據和消息，凱恩剛剛有最新反饋：月球基地的光合作用實驗室顯然正在分析屍毒樣本。
晚上22點，外麵已經呼嘯起猛烈的寒風了。幸存者們聚在一起卻難以驅散恐懼與孤獨。因為人們能隱隱聽見商場外麵傳來喪屍那特有的低沉嘶吼。可怕的聲音似遠似近。仿佛一會在室外，一會又在身旁似的。
商場內氣氛緊張，陰森黑暗的頂壁應急燈光下，人們投射地麵和牆壁的慘淡拉長陰影似乎猶為可怕：乍一眼下，給人感覺就猶如一具具喪屍。時間一久，幸存者們大氣也不敢出，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學生仔們。
一些女孩子麵色驚恐地投入男友的懷抱低聲抽泣著，誰都知道：頂多不過七十二小時，商場內僅有的一點應急電力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盡管到了這步田地，個別中年難民和打工的學生仔還是給一些M軍士兵遞上香煙並用打火機替對方點燃，一些人還是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現在城內基本已經沒了活人。城外近郊地區也隻有喪屍。對於自由同盟軍和北方民族軍等山地遊擊隊來說，唯有盤踞深山密林中的臨時營地。政府軍也隻能在八十公裏外安營紮寨，恐怕現在對於交戰雙方來說：誰也不敢靠近這座可怕的鬼城了。 唯一的希望就隻能是固守待援，盡管電台突發意外故障無法修複，軍方的大型直升飛機一直在城市上空巡邏搜救。武裝直升機還將在白天定期出動：空中打擊目標不僅有喪屍，也有深藏山地內的遊擊隊。
戰略情報局已經下達了軍方密令：根據國防部的一號作戰指令：古街城和近郊地區將被劃為疫區無限期隔離封鎖。在對喪屍和遊擊隊毫不手軟予以無情打擊消滅的同時：對感染和未感染神秘不明病毒的古街逃難者和幸存民眾予以一切人道主義的醫療和生活保障救助！
M都外交部已經照會所有外國大使館，請求聯合國和國際社會予以醫療和技術援助。一個國際醫療小組將很快搭乘五角大樓調派的專機從戰火紛飛的敘利亞和伊拉克地區抵達M都國際機場。
此時此刻，唯有阿敏和阿偉顯得猶為鎮定。畢竟令妹和布斯很快做通了二人的工作。
癲仔迅速將子彈壓上夜狙槍膛。手槍、衝鋒槍都做好了準備。而老軍官則吆喝著指揮士兵們四處搬運貨架上的商品貨物。用一切尋找到的重物堆積起來，將一些關鍵核心部門和區域封堵死，但也必須為自己留下逃生的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