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軍方密電
仔細打量了一下，癲仔瞥了布斯一眼，相互點了點頭，二人達成了默契：早有同感！背後肯定另有隱情。華野集團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無論在遊擊隊內部，還是在M都軍方乃至國際社會，可謂無孔不入。
顯然這批M軍官兵是負責保護災後商場的留守部隊，因為災難過後商場需要臨時關閉，裏麵的物資不能直接撤出來，擔心會有遊擊隊分子趁火打劫來此行竊，隻能讓他們堅守。病毒爆發的一刻，不知情的他們曾開槍製止那些四處攻擊群眾的喪屍。然而後來他們發現，這些喪屍根本就難以殺死。這些M軍官兵根本就沒認出癲仔本人，一名軍官麵對布斯，忙問他：“美國人！”
“哦！他是個混血兒！我是他的私人保鏢！”癲仔陪著笑臉，他忙撒了個謊：“長官，他的父親是在伊拉克犧牲的！我必須全力保護女老板的兒子，我有聯邦政府頒發的持槍執照！”
藍眼睛目光一瞥，布斯遞了個異樣眼神，盡管心領神會，他還是瞥了瞥小嘴……
“既然如此！別給我們找麻煩！否則就不客氣了！”一名上士麵色嚴肅，他奴了奴嘴：“現在你們隻能聽從長官和副官的！”
近兩年以來，由於M都方麵在經貿關係談判上難以同美方取得一致，外交關係、雙邊合作和外資外貿洽談方麵分歧很大，M軍自然不敢得罪美國公民：不僅如此。他們的槍聲引來了更多的喪屍，甚至周邊的幸存群眾也聽聞槍聲前來尋求庇護：此時此刻，人們顧不得對方也曾經參與過集體抓捕和槍殺無辜市民。大批喪屍群起襲來，街頭的人們已經徹底無路可逃：好在這支M軍部隊的指揮官是一個頗有人性的華裔血統老長官。上級部隊和其他軍種都已經陸續撤離，能逃走的人都逃走了，唯有他和他的部下奉命留下維持秩序，因為自己和部分官兵有一半華人血統，他對於受難的人們盡量伸出援手：大概隻收納了四十餘名群眾，大部分都是華人，也有少數M國人和M國少數民族。看沒有人再來後，才打算推進商場裏避難，結果卻無意之中遇到了落難於此的兩個來曆不明的美國人！M軍士兵和難民們一陣議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
M軍部隊撤回商場後，落下了金屬卷閘門，幾名官兵從裏麵又將鋼化玻璃門鎖牢。最後推出商場內的龐大貨櫃堵住，這才構成了一道道喪屍暫時無法撼動的防禦工勢。
又有幾個人逃到了商場裏，幾名身材精裝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將卷簾鐵門反鎖好，然後幾個人虛脫了一般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嘯喘氣！盡管商場裏的空氣十分沉悶。
“我去，我都以為我肯定得死在外麵了。”布斯臉色依舊不怎麽好地說道，旁邊的癲仔剜了他一眼：“少說喪氣話，你剛剛要死在外頭了可沒人給你收屍，到最後還得麻煩我們一刀捅破你的腦殼，無須上帝，就助你順利升天。”
布斯聽完了咂咂嘴，深深的感覺到自己跟癲仔鬥嘴肯定還是處於弱勢，自覺地不再去搭他的話茬。
二人席地而坐身旁，一名女青年靠在男朋友肩膀上不說話，顯然她是被嚇到了，神經高度緊張，又不敢閉眼，眼一閉眼就是喪屍那張猙獰的麵孔。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你要是累了就眯一會，我在這呢。”或許是戀人之間特有的心靈感應，男青年仿佛是感覺到了女朋友的恐懼，伸出手順了順她的後背。
而此時，布斯卻閉上了眼睛，可依舊是無法安然入眠，驚魂的阿玉慘死和這以後發生的一切告訴自己和癲仔：“這一切隻是痛苦的開始，一場悲劇發生前的淺淺的鋪墊，即便難民能夠撤離這裏，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結束了呢。”
商場裏漸漸安靜下來，經過剛才的一番殊死搏鬥幾個人都累的不成樣子。漸漸的，和癲仔和布斯坐在一起的哪對華人情侶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老軍官負責執勤指揮也開始撐不住了，他和手下人上眼皮和下眼皮不住的打架。
“我不行了，我先眯一會。”老軍官衝著副官擺擺手，看對方點了點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副官忙立正報告：“放心好了！弟兄們將輪流休息值班！一些難民自願協助我們！”
“不好了！長官！”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衝端坐在椅子上的老軍官說道。
“什麽事？這麽慌張？”老軍官微微皺起眉頭，手中隨意的轉著一隻鋼筆。
“電台壞了，無法修複，找不到故障！原因不明！剛才八十公裏外的防疫基地卻傳來最後的電文消息：都過去三天了，您的女兒……”士兵欲言又止，膽戰心驚的看著眼前的上司，不知道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自己會不會被波及。
“小丹怎麽了？”老軍官手中一頓，飛舞的鋼筆被抓在粗糙的大手中。
“吳長官，小丹死了！”士兵立正站直，張口說道。
老軍官的臉上滿是愕然之色，問道：“你說什麽？”
“小丹死了！據說那兒的弟兄們發現她死在吳圖上尉的辦公室裏！”
“那個該死的反對派的？究竟是誰幹的？”老軍官猛地站起身，大聲問道。
“她的男秘書也被發現在辦公室裏，不過被綁了，現在回答不了任何人的問話，好像精神有點問題。”士兵頓了頓，道：“凶手應該是反對派，原北方民族軍的投誠人員，一個多小時之前，拿著吳長官的任務命令書，又走了！”
“他媽的？這些該死的雜碎！簡直不是人！”男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火山爆發一般…
“……另外隔離營地的武器庫8號倉庫被徹底破壞了，武器被卷走了一大半，隨行的有兩名青年男子和一個小女孩，五人開著兩台軍車逃走了！肯定是遊擊隊分子，報告完畢！”
啪……鋼筆被硬生生的掰斷……
老軍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氣橫生的臉慢慢地變得陰沉。
“下去吧……”出乎預料的，老軍官陰沉著臉，擺了擺手。
士兵敬了個禮，飛快地轉身離去。
“小丹……”老軍官喃喃著，一瞬間癱軟在椅子上，仿佛老了十幾歲一樣…腦海中，盡是女兒的嬌靨……
不知過了多久，他飽經滄桑地眼眸中，慢慢被仇恨所代替，老軍官老淚縱橫：“小丹！小丹！”
商場裏始終彌漫著一股陰沉詭異的氣氛，所有人和士兵們都陷入了一片沉默，壓抑的讓人有些承受不了……
脫下身上的迷彩服外套鋪在地上，然後讓布斯躺在外套上麵，一切都做的十分自然，然後起身走到商場落地窗子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
經過剛才的一場暴亂窗外歸於平靜，傍晚的陽光裏陰風習習，如果不是地上的喪屍屍體和散落一地的腦漿，誰都會以為這隻是一個平常的冬日一天。
突然從東麵傳來一陣低沉的吼聲，癲仔趕緊把窗簾落下來一些，隻漏出一條細縫向外看去。
商場外東麵廁所走廊裏慢慢走出來一隻喪屍，和這幾天看到的喪屍的情況差不多，爛了半隻臉肚子裏的腸子內髒都掛在腹腔的外麵。
應該是被剛才的**吸引來的附近的喪屍，癲仔不做聲，心裏默默的想到。不知道這附近還有多少這樣的喪屍，如果不處理幹淨恐怕還會出現意外的狀況。
看著外麵的那隻喪屍轉悠一圈無所發現之後默默走遠，他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卻被站在他身後的布斯嚇了一跳。
“你……”
“我沒睡著。”布斯披著癲仔的迷彩服外套，外套太大了，顯得一臉稚氣矮小的他是如此的單薄驕弱，他撇了撇嘴：“我也睡不著。”
“因為我現在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懂。”癲仔歎了口氣：“比如說，為什麽會突然爆發這樣嚴重的災難，太空艙墜毀後，為什麽還有少量容器未破碎泄露，處於郊區為什麽也突然闖入如此之多的傳染者而後遭受滅頂之災。
“癲仔哥，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可是我也不能回答你，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謎中人，這些問題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布斯搖搖頭，他目光茫然：“放心好了！阿斯卡和凱恩一定在做基因譜分析研究，要相信月球基地！”
癲仔隨著布斯歎了口氣：“別說了，我全都知道了，我們會都活下去的，雖然我知道這很艱難，我也會很害怕，不過我會努力的，畢竟我也是成年了嘛。”
“不管今後的風雨有多大，我一定，努力的去迎戰！”布斯右手握拳，山盟海誓鐵定了心和江湖忠義。
“趁著我們現在還有力氣，我覺得這次內部肯定得有一些大動作。”又有幾個人在附近盤坐在一起，一名士兵點了點商場的西北方向，揮舞了一下手中的AK74示意到。
商場內部立刻實施了軍事管製和封閉式管理，為了方便難民們挑選東西，經M軍士兵槍口一指，幾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眾人都是想趁著幾個人精力還旺盛趕緊去商場裏的百貨食品櫃台處拿一些零食和幹貨食物回來。畢竟沒有吃的東西幾個人的最後結果都是一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