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十一位號碼
橙黃的燈光，溫暖的打落在顧柔的身上，但即使是這樣，也無法驅逐她內心的絕望，隨著倆個男人的步步緊逼，顧柔已經靠在了牆邊，冰冷的觸感讓她每一寸神經都高度緊繃起來，“你，你們是誰？你們想做什麽？”
倆個男人都沒有作答，隻是默默的看著她，他們的頭上帶著同樣款式的黑兜帽，遮住了麵孔，隻留一雙眼睛和一個嘴巴在外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見他們沒有做出什麽舉動，顧柔挪了挪，試圖用言語和他們交流，“你們，是不是有什麽困難？我是報社的記者，如果你們有什麽困難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們的，你們隻需要…說出來就好。”
那倆個男人還是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看著她，雙手藏在口袋裏，忽然，顧柔注意到，其中一個人的眼睛似乎動了動，這不禁讓她有點奇怪，因為正常人的眼睛通常隻會眨動，又或者上下翻轉，但這人的眼睛，竟然是朝著左右轉動的，雖然很迅速就恢複正常，但顧柔還是注意到了這一變化，瞳孔微微伸張，“你，你的眼睛…。”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柔就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旁邊，是一個同樣戴著黑色兜帽的女人，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塊帶血的石頭，一滴一滴，融化著地上的積雪。
那個女人轉頭看了倆個男人一眼，隨手把石頭揣回了兜裏，然後又看了看顧柔一眼，倆個男人立馬就走上前把顧柔抬了起來，一人扶著一隻手，作出似乎已經喝醉的模樣。
他們三個人，扶著顧柔，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胡同，路邊的行人掃過去一眼便沒有再理會，因為在這個時候，喝酒是很多人的熱衷，畢竟酒可是個好東西，就是有幾個老人家感歎，一個女孩人家的，也敢喝成這樣。
不遠處，傳來了點點警笛飄零的聲音，吸引了周遭的注意，沒人注意到，那個被架在中間的女人，她的頭發上還有著點點鮮紅，但隨著雪花慢慢飄零，逐漸淹沒在了一片白芒之中。
……。
等到駱賢良再次出現的時候，韓衛東已經在審訊室裏等得不可耐煩了，一見麵就衝著駱賢良道，“可以了吧，我有急事，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裏。”
但駱賢良十分悠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別急，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說著就把手上的本子往台上一躺，上麵寫著一串數字，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一個，韓衛東一看到這串數字心裏立刻就咯噔了聲，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
他聽說監管組的動作很迅速，也很厲害，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連這件事情都能查到，而且還這麽快就查到自己的身上來，不過韓衛東也不是吃素的，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既然他現在還能在這裏坐著而不是在牢裏，那就表明駱賢良手上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什麽，隻是知道這串數字而已。
想到這裏，韓衛東緊繃著的心又放了下去，“這是什麽東西，密碼嗎？”
“我還正想問你這個問題呢。”見韓衛東臉色不變，駱賢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就在剛才，局裏接到一通電話，說是他的手上有關於凶手的重要信息，但是除了你之外誰也不肯說，所以我想問問你，韓隊長，電話那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駱賢良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韓衛東，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一樣，但是韓衛東隻是隨便掃了眼那串數字，有點懶洋洋的道，“你問我我又怎麽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串號碼，其他的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不信你可以去查。”
雖然駱賢良臉上大寫的不信，但一番查證之後確實沒有發現韓衛東和這串電話號碼的聯係，尤其是這串號碼還是十一位數字，這在九零年這邊根本沒人會使用啊。
抱著濃濃的疑惑，駱賢良還是把韓衛東放出了審問室裏，沒辦法，對方指名點姓要他韓衛東，為了能夠盡早解決這兩起凶殺案件，駱賢良即使是再懷疑也必須把人給放出來。
從那又冷又潮的審問室裏出來後，韓衛東隻覺一身輕鬆，快步走回辦公室裏，那裏還是一團亂糟糟，來回走動的人群臉上都帶著化不開的嚴寒，就像現在這外麵下起的雪一樣，冰冷而又沉重，韓衛東心急顧柔的安危，來不及多想什麽，隨手抓住一個人就問，“小王呢？”
被抓住的人本來還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但一抬頭發現是韓衛東，立馬變了臉色，“韓隊？你出來了？”
“嗯。”韓衛東隨便答了句，繼續問道，“這兒怎麽這麽亂，小王人呢？其他人呢？怎麽我一個都沒看到？”
“哦，他們都出去了。”那人看了眼韓衛東，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駱賢良，“王副隊長帶著刑偵隊的人出去了，說是說是收到了線報，發現了凶手的蹤跡，所以帶著人就出去了。”
“那他們離開了多久？”韓衛東問道。
那人看了看手表，“沒多久，就半個小時左右吧，他們走得很匆忙。”
“好吧。”韓衛東想了想，拍了下那人的肩膀便轉身走出辦公室，駱賢良緊跟在他的身後，直到上了車，他還是坐在韓衛東的後座上，緊緊的盯著韓衛東不放。
韓衛東被他這眼神盯著發毛，不爽的說道，“你這盯魂呢，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可是事先聲明，我對男人不敢興趣。”
“你就渾吧。”駱賢良冷笑了聲，顯然對韓衛東這種隻會耍嘴皮子的人沒什麽好感，“你現在還隻是在假釋階段，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麽不對的舉動，隨時都能把你押回局裏的，而這一次，就不會像之前那樣輕鬆了。”
“切，我身正不怕影子邪，要怎麽查就怎麽查，不過現在，你得聽我的。”順著後視鏡，韓衛東斜瞄了眼正一臉不爽的駱賢良，雖然他也不怎麽喜歡和這個人在一起工作，但是眼下他們恐怕得在一起呆上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