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凶手的身份
“你傻了？”駱賢良用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韓衛東，“你怎麽會突然想問這個的？”
“就是好奇而已。”摩挲著茶杯，韓衛東緩緩說道，“你說，就這水，如果你煮的時間久了，它會太燙，但是如果你煮的時間少了，它又太涼，所以，你要怎麽去判斷，這個煮水的時間，才不會太久又不會太短呢？”
“這個我不清楚。”駱賢良又喝了幾口熱水，適中的溫度讓他漸漸放下對這個地方的戒備，隨口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為什麽不去問下老板，這水不是他燒的嗎？”
正巧，陳老板也剛好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配上有點麻辣的辛香，讓人忽然有種胃口大開的感覺，“咋了，想問俺啥子？”
陳平老板是農村來的，三十多的一個大老爺們，圓瓢大眼，說話帶著濃濃的鄉音，有種屬於農村裏的淳樸鄉氣，韓衛東會和他認識，也是因為之前搗毀那菜刀隊的時候，陳老板的店也是那夥人的受害者之一，而且還不止一次，那夥人就是看中陳老板的好脾氣，屢屢過來吃霸王餐，要不是韓衛東出手抓獲了那夥人，陳老板這店都還不知道要虧損多少呢，所以對於韓衛東，陳老板是十分感激的，每次韓衛東來他店裏吃東西，他都死命不肯收韓衛東的錢。
但是韓衛東是誰啊，別說他是個刑警，就算他是個平常人，來人家店裏吃飯哪能不給錢，所以這一來二去，韓衛東就和這陳老板成了老友，平時沒事也都是來他這裏吃飯，說說話什麽的。
對於韓衛東和老板之間的關係，駱賢良沒什麽興趣，倒是陳老板這麵，他吃的是挺開心的，和一般出過國的人不同，他雖然出過國，但是他不喜歡國外的那些食物，尤其是那些什麽薯條麵包之類的，每次都吃都吃不飽，他更喜歡的，是國內的米飯，麵條，尤其是陳老板這種原生原味的麵條，吃得他是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看著駱賢良吃的滿頭大汗的模樣，韓衛東樂了，之前還說這裏哪不好哪不好的，現在咋成了這麽個豬哥樣了呢，還好現在小王不在這裏，不然以他那脾氣，肯定得在局裏說上個幾天幾夜。
不過現在韓衛東也沒心情想這些了，他轉眼看著陳老板，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但他還是一臉淳樸的模樣，笑嗬嗬的問道，“咋了，怎麽這麽看著老哥，老哥臉上有什麽嗎？”
“沒有，就是感覺老哥又帥了而已。”小小的吹噓了下陳老板，韓衛東問道，“對了，老陳，你這水，是你燒的，對吧。”
“對啊，咋啦。”
“哦，沒什麽，就是想問點事情而已。”韓衛東組織了下語言，把剛才和駱賢良說得問題又重新向陳老板問了一遍，沒想到陳老板聽了笑個不停，蒲扇般的大手直拍韓衛東的肩膀，“哎喲，我的老弟喲，你怎麽這麽逗啊。”
“怎麽，是我說錯什麽了嗎？”韓衛東被陳老板這反應弄得有點愣了，難道他這個問題，很好笑嗎？
“沒，沒有，就是…哈哈。”陳老板又笑了好幾聲之後，才強忍著笑意，和韓衛東說道，“你也知道，老哥沒上過什麽學，所以要說什麽規律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水啊，老哥是從小燒到大的，如果非得要說什麽的話，那就隻有………熟了。”
“熟？”韓衛東心裏微微一動，“孰能生巧嗎？”
“差不多吧。”陳老板饒了繞頭，黝黑的臉上因為笑意泛起淡淡的紅色，“反正俺就是知道，燒到什麽時候是最好的，隻要聽那水聲，俺就能知道。”
“是嗎…”韓衛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微微出神，手指有意識沒意識的在一旁敲打著，坐在對麵的駱賢良見他沒動麵前的麵條，順手把他的那一碗也端了過去吃了，等到他兩碗都吃完之後，韓衛東已經點起一根煙，老神在在的抽著了。
“在想什麽呢？”駱賢良吃得心滿意足，語氣也不禁暖和了點，“你從剛才就一直都是這幅模樣，怎麽，有問到你想要知道的東西了嗎？”
“算是吧。”韓衛東猛地抽了口，吐出一大口煙圈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們現在在找的，應該是一個船員，而且還是那種經驗十分老道的那種，最起碼在船上有過幾年的經驗。”
“為什麽？”駱賢良問道，“就因為剛才老板的回答？”顯然他剛才也聽到了老板和韓衛東的對話，“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恐怕還不行吧。”
駱賢良說得不錯，如果想要抓人，最起碼得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才行，而就憑剛才那短短的幾句話，根本不足以構成足夠的證據，但韓衛東卻有著不一樣的見解，“你還記得，我之前討論過，關於凶手如何利用大雪掩蓋他的蹤跡的嗎？”
“我記得。”駱賢良點了點頭，這個話題他們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討論過了，無論是第一起案件還是一年前的那宗虐殺案，凶手都是很巧妙的利用了大雪來抹去他的蹤跡，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現在才會這麽一籌莫展，因為他們想不到，凶手是利用什麽方法來預測大雪的，不過現在韓衛東提起…。“難道你知道了凶手的是怎麽預測大雪的了？”
“也不算知道吧，就是個想法。”韓衛東指了指不遠處的水爐，那個水爐正放在火爐上，發出陣陣轟鳴聲，“你看，就像這水一樣，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預測到它什麽時候會滾燙，又什麽時候會涼，唯一能夠依靠的，便隻有經驗，如果，我是說如果，凶手也是利用這種方法，來預測大雪的呢？”
“你是說………凶手通過經驗，來提前預測大雪的降臨？”駱賢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種想法也太過天馬行空了吧，先不說這個預測大雪的經驗，就職業而言，有什麽職業或者工作會需要用到預測大雪的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