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抽絲剝繭

顧柔的失蹤就像沉重的謎團一樣,重重的壓在了韓衛東的心上,即使他努力擺正自己的位置,但還是忍不住去想象,凶手會怎麽對待顧柔,會像之前那幾起案件一樣?還是會以更加殘忍的手法?

韓衛東緊緊的抿住嘴唇,因為用力下唇處溢出了點點血跡,看著有點恐怖,小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開口的,是駱賢良,“在這裏發呆,可不會幫你救人出來的,韓隊長。”

韓衛東抬眸,“我知道,我隻是…。在想些事情。”

“那,說出來聽聽?”駱賢良推了推鏡框,饒有深意的看道,“牆倒眾人推,要想打破這堵高牆,恐怕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得到的事情。”

“…也好。”韓衛東想了想,道,“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於我們對這個凶手毫無頭緒,我們隻知道他會在大雪來臨前殺人,但是他的作案動機,還有目的都還不得而知,而且這些受害者,為什麽是她們呢?她們是不是和凶手有所關聯,甚至可能還認識凶手?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我覺得,如果想要找出凶手蹤跡的話,那麽我們恐怕得從這幾個方麵入手。”

想了想,韓衛東又問道,“小王,那兩個受害者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嗎?”

“查好了。”小王拿出了個筆記本來,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東西,“第一個發現的死者,叫陳美麗,哈市大崗村人,今年二十二,她是一年前從村子裏出來打工的,但據她的鄰居所說,她似乎一直都沒有穩定的工作,總是做著兼職之類,收入十分慘淡。”

“那我們在工廠那裏發現的那個呢?”韓衛東問道,“她也是哈市大崗村的人嗎?”

“不是。”小王搖了搖頭,“她叫劉紅,是何市流雲縣人,今年二十五,是流雲縣裏一家小賣部的老板娘。”

“流雲縣嗎?”韓衛東微微皺了皺下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流雲縣離哈市挺遠的啊,她為什麽要跑來這麽遠的哈市這裏,還是在這種天氣情況下?”

“聽說是來進貨的”小王解釋道,“我們從她的員工那裏打聽到,劉紅似乎在哈市這裏有個遠親是做銷售的,有貨物渠道,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從這個遠親的手上進一批貨,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她選擇自己親自來這裏進貨,而且還是一個人,聽她的員工說,之前都是她的遠親親自送貨上門的。”

“那她那個遠親,有查到他的身份了嗎?”韓衛東看著小王說道,“有知道任何關係他的事情或者消息嗎?”

“這個還沒有。”小王饒了繞頭,本來就亂哄哄的頭發被他這麽一繞就更亂了,“我們在工廠那邊能找到的線索不多,能夠查到劉紅的身份也是因為剛好在附近有人見過她,至於更多詳細情況,恐怕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行了。”

“……好吧。”韓衛東歎了口氣,使勁的揉了下已經差不多凍僵的臉,“至少這樣一下,我們能夠確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凶手的目標,應該是女性。”

無論是一年前蔣光潔,還是陳美麗和劉紅,她們都是女性,而且年紀相差不大,都是二十幾歲,正值年輕貌美之際,所以無論凶手是誰,他的目標肯定是年齡段二十到三十之間的女性。

隻是單是知道這些事情還不夠,韓衛東還必須要在這幾個女人之間,找出她們的關聯來才行,為什麽凶手會選擇這幾個女人作為受害者呢?

韓衛東想,從凶手的作案手法來看,凶手應該是個十分縝密的人,所以不大可能會是隨便在路上抓住一個就下手的那種,他肯定是經過漫長的考慮和思索之後,才會付諸行動的,這些受害者們,她們之間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關聯,隻是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而已。

想到這裏,韓衛東叫過小王,吩咐了他點事情,便離開了雜誌社,駱賢良一直跟在他的身後,跟著他走走停停,最後來到了一間麵館門前。

麵館看起來有點老舊,雖然門口和牆壁都經過裝修,但還是掩蓋不住那種濃濃的曆史氣息,似乎在訴說著這家店的過往一樣。

韓衛東似乎和這裏的人十分熟悉,和幾個人打過招呼之後,便隨便找了個靠門邊的桌子坐了下來,還拍了下旁邊的椅子,示意駱賢良坐下。

駱賢良是出國留學回來的博士生,哪裏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吃東西,還沒坐下他就已經微微皺起了眉,抽出紙巾在椅子上使勁擦了好幾遍之後才堪堪坐下。

韓衛東看著他的舉動,嘴角微微上揚,就像在看著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笑道,“需要嗎?駱大先生,這裏還沒有這麽髒吧,需要這麽誇張嗎?”

“你懂什麽?”駱賢良淡淡的掃了韓衛東一眼,眼裏有點不屑,“像這樣的地方,都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在這裏滋生著,如果是普通的感冒病毒還好,可要是什麽乙肝流感之類的,到時候出了事情,是不是你負責呢,韓大隊長?”

“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吃了。”韓衛東拿過一雙筷子,簡單的洗了下後又用熱水過了遍桌上的茶杯,之後才斟滿一杯熱水,遞到駱賢良的麵前,“愛喝喝,不喝拉倒。”

雖然駱賢良十分嫌棄,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喝了幾口熱水,在這種天氣裏,沒幾個人能夠抵擋溫暖的**。

見駱賢良還是喝了,韓衛東好笑的搖了搖頭,也給自己麵前的茶杯裏斟滿了水,水的溫度剛剛好,既不會太燙也不會太涼,就好像在送上來的時候,老板就已經確定好了水的溫度,不多也不少,就剛剛好。

看著麵前發著熱氣的茶杯,韓衛東忽然心裏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冷不丁的說道,“你說,這人要怎麽做,才能知道這水的溫度,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