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不好,武國侯中招

朱坤儀腳踏七星,電閃騰挪之間劍光矯若遊龍,但有兵刃交擊,不論長刀短劍與他手中寶劍一碰,便會像紙一樣斷開,便是鐵盾也瞬間連著後麵的人斜肩斬作兩截。

朱坤儀無視眼前一切,寶劍之下人人都是草芥,每一步便要殺一人。十幾個忍者將他團團圍住,竟不能阻止他的行動,頃刻間悉數被他砍死。

頃刻間,朱坤儀已然破開重圍,衝到了倉庫門前,和許三寶的鼻子尖隔著一道門板,用力一拍:“賊子!開門!”

許三寶被他拍門猛撞到鼻尖,登時痛呼後退。再湊到門前要給朱坤儀開門時,變生肘腋,四五把苦無連著鎖鏈,同時從背後襲向朱坤儀,將他上下籠罩。朱坤儀不退反進,腳在門板上一點,鯉魚躍龍門一般激射回去,對著幾個偷襲他的紅衣忍者一通猛砍。

許三寶剛把臉湊回門縫,就又被武國侯猛踹門板那一下打到臉,暈頭轉向中被眾人扶起,不曉得今天是倒了什麽黴,抑或是跟武國侯實在八字不合。

門外金鐵交擊聲大作,從門縫再看時隻見火星亂冒,苦無與鐵鏈瞬間都斷做數截,滿天飛散。幾個紅衣忍者瞬間舍去兵刃,向不同方向後躍,手中亮出了毒鏢。

島津野郎一聲急喝,不許傷武國侯的性命。若是沒有活捉反而把武國侯給殺了,那便大事不好。誰也沒有想到,這看上去十分嬌貴的小侯爺,竟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忽然一道紫衣忍者的身影毫無防備地從牆壁中出現,一刀斬向武國侯的手臂。朱坤儀瞬間閃身用手中的寶劍擋住,怒視著眼前的紫衣忍者,虎口用力將劍一震,爆喝道:“死!”

紫衣忍者眼見刀口被生生崩裂出一個小口,大駭中後退,這究竟是什麽劍?他手中所持乃是名匠所鑄的寶刀“千菊一文字”,所用鐮倉川鐵砂以天下第一堅硬聞名,竟被壓得崩刃。若不是刀背寬厚,瞬間將力道撤開,這把刀就斷了。

隻見那把寶劍在朱坤儀手中震顫龍吟,劍身上浮現出七星龍紋。

島津野郎在一邊驚呼道:“龍淵劍!這是七星龍淵劍!”

朱坤儀周身紫氣繚繞,龍淵劍一聲長吟,眼中寒芒大作,向著紫衣忍者大步逼近。

忽然島津野郎從袖中拋出一包粉末,從背後隨風打向朱坤儀。紫衣忍者和周圍的幾個紅衣忍者一起動手,對朱坤儀上下攻擊,並不硬碰,隻是逼他忙亂。朱坤儀電閃騰挪之中一換氣,忽然發現空氣中有異,很快便手腳酥麻,天旋地轉。

再看時,幾個人忍者都從懷中掏出解藥吞服,頓時知道自己中了迷藥。掙紮著向後逃開,揮了沒有幾劍便軟倒在地。想要用內力逼出迷藥,竟提不起內力,一身真氣都散了,連劍也握不住,坐倒在地。

島津野郎和紫衣忍者都獰笑著逼近,武國侯再加上龍淵劍,等下再抓住工坊的匠人,這次大戰首功便徹底到手,大軍都不必再費力攻打了。

朱坤儀頭暈眼花,連眼前的人都模糊了,坐在地上大叫:“許三寶!你還不來救我!”

隨著喊聲,倉房的門嘩啦一下開了,衝出許多匠人,手持暴雨梨花針筒對著四周激射。這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幾千幾萬根鐵釘灑了出去,饒是那些紅衣忍者,也大駭中四下掩麵逃走。

許三寶趁機一把將朱坤儀抱起,逃回屋裏。本以為會跟拖死狗一樣,沒想到朱坤儀輕若柳絮,入手柔軟,一抱便抱起了。

那紫衣忍者用身後鬥篷一甩,便將射來的釘子悉數掃落,伸手抓向許三寶。劍光一閃,鄧弘一招劍指天南將對方逼退,撿起地上的龍淵劍護著眾人,迅速退回了屋裏。

四周忍者被暴雨梨花釘射得手忙腳亂,嗷嗷怪叫。但是鐵釘射不死人,隻是多了很多跟刺蝟一樣的家夥,在那裏齜牙咧嘴摘著身上、手上的釘子。

“釘筒射光了!”幾個匠人都驚慌起來,這暴雨梨花釘一波就是一百發,一支筒裏一共也就一千五百發,隨便射射就沒有了。

外麵的忍者聞聲大喜,這暗器著實是惱人之極。島津惱怒中一揮手,喊了幾聲,兩個忍者迅速摸到牆下,將一個炸藥包埋好退開。

轟的一聲,倉庫的門被炸得稀爛。一群忍者飛速衝去,又驚呼著飛速退開,一個黑黝黝的炮口被推了出來,轟的一聲,鐵砂橫飛,幾個忍者首當其衝死在地上。

那紫衣忍者氣得眼都紅了,島津也連聲大叫,那些忍者立刻向著庫房衝去。火炮不能連發,此時不攻等下便會再挨一炮。此時工坊的虛實已經被摸清。

島津野郎大叫道:“隻有一個老頭算是武林高手,火器、暗器也都射光了,功勞便在眼前!”

數十忍者同時動手,從屋頂、窗子一起發動攻擊。

鄧弘老劍客一個人在門前把劍舞得密不透風,不讓人衝入門去,其他人抓緊時間給火炮填鐵砂。那紫衣忍者一聲狂吼,電光般揮刀劈過來。鄧弘奮力擋住這一擊,四周刀光劍影,苦無、飛鏢亂飛,頓感支撐不住。

危急時刻,一把金刀淩空飛來,宛如一個雷霆劈在地上,將就要衝進門的忍者驚退。一朵紅雲隨即自空中飄落,橫在門前,小蠻靴在地上輕輕一跺,插在地上的金刀便帶著嗡鳴聲飛回她手裏。

這一手功夫登時看驚了許多人,段雨晴擺開雙刀,對著眼前的忍者輕蔑地哼了一聲。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個花兒一樣的豆蔻少女,卻有如此驚人的武力。

十幾個忍者將她團團圍住,段雨晴絲毫不懼,兩把金刀左劈右擋,刀風如龍騰虎嘯,刀光晃得人眼花繚亂,瞬間砍死了好幾人。

工坊眾人大喜,龍虎金刀!

段雨晴道:“鄧師伯,您稍息片刻,為我掠陣。”

鄧弘喘了口氣,將氣息調勻,凝聲道:“莫輕敵,我來對付那個紫衣的。”忍術多詭詐,段雨晴年紀小,鄧弘怕她江湖經驗不足,像武國侯一般中了下流伎倆。

許三寶喜道:“段姑娘,你真是人民的大救星!”

懷裏一聲輕哼,武國侯軟軟道:“這便是你那個劫牢殺人的紅顏知己吧?”

許三寶反問道:“難不成您還想拿她歸案?”

屋頂上一聲嬌喝,瓦片亂顫,似乎也有人在上麵激鬥。隻是幾息的工夫過後,慘叫聲又起,幾個忍者的屍體從屋頂跌落。

周月玫已經回家換了一身行走江湖的勁裝,拿了趁手的梅花點鋼劍,將屋頂的人都殺了,宛如淩波仙子般輕輕落在地上,仗劍擋住了入口,不敢回頭,隻是急道:“三寶!你沒事吧?”

許三寶應道:“沒事!”

朱坤儀咬牙道:“嫂子也來啦?!好劍——法啊!”語音一拖,分明話中有話。

當初他在山頭看到周月玫的時候,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這女子在他的威勢之下從容鎮定,不似尋常女子。此時見了這樣精湛的劍法,侍衛廖剛遭遇的那兩位俠女,年長的那個自然便是她了。周月玫沒空管身後,揮劍將兩枚飛鏢左右撥開,一麵護住門口,一邊逼退兩個對手,解開段雨晴背後的威脅。

許三寶皺眉冷冷道:“侯爺不是要死了麽?怎麽還說話!”

朱坤儀故意把語音拖一拖,罵周月玫“好賤”,有傷風敗俗之嫌,他自然聽得出來。若有人罵周月玫,哪管是王侯將相還是皇帝老子,他都要發火的。

朱坤儀重重哼了一聲,勉力伸手入懷。他有大內的各種療傷解毒的聖藥,區區酥骨散自然解得掉。誰知一雙手卻不聽話,手指尖沒了知覺,彎不起來,摸到瓶子都拿不出,越急越拿不出,酥骨散效力完全行開,他連哼也哼不出了。

許三寶見他手探在蟒袍裏就再也沒拿出來,曉得他用不上力。歎了口氣,幫他把蟒袍的扣子解開兩顆,不然繃著手,也確實不好掏東西。這蟒袍做工精良,比普通的衣服扣子多,掏東西也麻煩一些。

見朱坤儀還是拿不出,隻好伸手進他懷裏,尋到他的手,心道,這侯爺養尊處優,平時看著手就很嫩,摸起來更是柔軟。順著手看他懷裏有些什麽東西,摸著裏麵的衣服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