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先下手為強
“第九名自殺者，沈麗，女，17歲……自殺地點就是第八高中，從教學樓上跳了下去……而第十名……”
扭著身子看過去，蕭喬瞥了角落裏仍然昏迷不醒的陌生大叔一眼。
雖然是未遂，不過對方的的確確想撞車自殺，若不是鴻律嵐不顧生命危險即使衝過去將他推開，恐怕這人現在早就一命嗚呼了。
“暫時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不過地點非常明確……”
就在鴻欣事務所附近唯一一條大馬路上，蕭喬在那裏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放下黑色碳素筆，蕭喬雙手自然而然地插進黑色風衣口袋裏，站姿筆直。
一雙深淵般深沉而又獨具魅力的黑瞳將視線投射到麵前這張A市詳盡的地圖上。
地圖很大，但勾勾畫畫的部分其實也就那麽巴掌點地方。
蕭喬在無聲地注視著麵前的這張地圖，站在旁邊的鴻律嵐則一會兒看看蕭喬，一會兒又看看地圖，一臉的不明所以。
“怎麽了怎麽了？小帥哥有發現什麽嗎？”
鴻欣也過來湊熱鬧，結果就看到好好的一張A市詳盡地圖被蕭喬畫得跟不懂事的小破孩塗鴉似的。
“呃……”
推著紅框眼鏡，鴻欣扭頭看向蕭喬。
蕭喬的側臉，就像出自世界級藝術大師之手的雕刻。
鴻欣凝視著這樣的蕭喬，頓時犯花癡了。
“啊……蕭喬你長得真是太帥了，來，讓阿姨我親一口。”
一雙紅唇正要貼上蕭喬的臉頰，隻見蕭喬淡定地一抬手，四根纖長的手指並攏，捂住了鴻欣的嘴。
“老板，猥褻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這句話，九成九隻是個玩笑。
不過鴻欣還是很有分寸，沒有繼續下去，隻是委屈地對著手指，好像被蕭喬始亂終棄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身為鴻欣侄子的鴻律嵐丟臉丟得甚至都想和鴻欣斷絕親屬關係了。
“彩虹，這些自殺地點……你看出什麽了沒有？”
白皙的指尖點了點被畫得麵目全非的地圖，蕭喬這樣問鴻律嵐。
“呃……”
瞪大眼睛盯著麵前的地圖，鴻律嵐絞盡腦汁，兩道又黑又濃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
“我叫你看地圖，你幹嘛跟便秘了似的？”
“誰便秘啦！我這不看著呢嗎？！”
鴻律嵐氣急敗壞。
他這不是什麽都沒看出來又不好意思直說嗎？
雙臂抱胸，鴻律嵐將頭扭向一邊，從鼻腔裏吐出來的氣流很衝。
“所以，你看出什麽了沒有？”
蕭喬又問了一遍。
“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出來，我笨我蠢我缺心眼行了吧？”
誤以為蕭喬是故意讓他出醜的，鴻律嵐忍不住跳著腳嚷嚷道。
結果反而把蕭喬給弄愣了。
“你這麽激動幹嘛？”
一雙黑瞳眨了眨，蕭喬一臉無奈地發出無聲的歎息。
“沒看出來就虛心聽著，把嘴閉上。”
“我……”
舌頭打結，鴻律嵐發覺自己在蕭喬的麵前無論做什麽都能被蕭喬挑出毛病。
“行了行了，小嵐你快閉嘴，這裏沒人期待你的意見。”
“姑姑！”
見鴻欣嫌棄地朝自己擺手，鴻律嵐心裏苦啊！
這時，蕭喬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吸引了鴻律嵐和鴻欣的注意力。
“兩個月來，自殺者與被襲擊者的範圍就集中在這一帶……我想，這一帶應該也是那名隱藏BOSS的異能所能覆蓋的範圍，同時多半……也是他的藏身之所。”
“咦？”
聞言，鴻律嵐和鴻欣都怔了怔。
“是……這樣的嗎？”
對於蕭喬的推測，鴻律嵐將信將疑。
而鴻欣，則單手掐腰沉默不語。
“我覺得是，你們覺得呢？”
扭頭看向鴻律嵐和鴻欣，蕭喬麵色平靜，猶如繪製在拱頂教堂上的壁畫。
“我讚同蕭喬。”
鴻欣率先舉手。
摸著下巴，鴻律嵐眉心緊蹙。
“有什麽根據嗎？”
“因為蕭喬長得帥啊！”
撲通！
鴻欣一句話令鴻律嵐整個人栽倒在地。
“姑！我們現在是在談正經事！”
“我也是在說正經事嘛！”
鴻欣攤手，隨後躲在紅框眼鏡後的一雙明眸看向鋪在桌子上的地圖。
“如果對方的異能真的是誘導人自殺的話，這自殺地點還真是有些密集了，雖說投射到現實中的話距離也不算近，不過放在地圖上這樣一看……”
說著，鴻欣做了美甲的手指在地圖上被蕭喬標注的那部分比劃了幾下。
“確實是隻集中在這個地帶，所以我覺得蕭喬分析得有一定道理。”
終於聽到鴻欣認真的答複，鴻律嵐點點頭。
“可是，這一帶還是很大啊！我們上哪兒去找那個隱藏BOSS？總不能挨家挨戶去搜吧？又不是警察……”
鴻律嵐苦惱地扁了扁嘴。
應該說即便是人民警察也沒有挨家挨戶搜查的資格，再者說搜查別人住處是需要搜查令的。
“不……我們沒必要挨家挨戶搜查，不如說我們也辦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
鴻律嵐和鴻欣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蕭喬的臉上。
隻見，蕭喬兩片線條冷淡的薄唇微微張開。
“眼下，我們隻能在這些自殺者的目標上尋找突破口了。”
“自殺者的目標……”
鴻律嵐第一次沒有放開他的大嗓門，而用十分輕的聲音呢喃。
“你的意思是……現在自殺者中隻有範謙和趙婷報了仇，分別殺死了朱萌萌和張旭……而其他自殺者接下來還會化作幽靈攻擊害他們自殺的人？”
雖然鴻律嵐是用反問的語氣，但實際上，這個結論他早就心中有數。
“你看沈麗對我那麽執著不就明白了？”
蕭喬攤手。
“所以隻要我們事先鎖定那些幽靈想要下手的目標就能防患於未然，先下手為強，救下那些人……”
就知道鴻律嵐想的一定是救人，蕭喬苦笑。
“其實我的意思是隻要我們鎖定有可能被幽靈襲擊的人，就會見到那些幽靈，搞不好還能順藤摸瓜找出幕後的隱藏BOSS……這回你可別再讓幽靈跑了。”
最後蕭喬補充的這句話令鴻律嵐火冒三丈。
“你還好意思說啊你，今天分明就是你的錯，都是你害我分心。”
“會分心證明你注意力還是不夠集中，這樣怎麽當國民好偵探啊！”
聳著肩膀，蕭喬語重心長地搖著頭。
“反正都是我不對行了吧！真是……話說想吸引幽靈的話，用你做誘餌不就好了嘛！沈麗不是恨你恨得分分鍾要把你碎屍萬段嗎？”
“不要，太麻煩了。”
打了個哈欠，蕭喬毫不掩飾自己的懶惰。
“你是有多懶？！”
像貓兒般慵懶的眼睛抬起眼簾，蕭喬瞥著鴻律嵐，輕聲嘀咕：
“我本來就是‘懶惰’啊，不懶怎麽對得起‘天神’給我的封號。”
“是罪孽！封號什麽鬼啊封號……”
敢情蕭喬是把自己的“罪孽”當成一種值得驕傲的屬性了，鴻律嵐頓時無語。
“而且……”
一雙深淵般的黑瞳變得銳利了幾分，蕭喬接著說：
“攻擊我們的沈麗已經碰了兩次釘子了，她還會不會再來，誰也無法保證。”
“可你之前不是說沈麗攻擊你是出於本能嗎？”
“沈麗攻擊我是出於本能……但那個在背後操縱幽靈的隱藏BOSS卻是活人……”
這樣說著，蕭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活人隻要沒笨到你這種程度，就是會思考的。”
“我哪有那麽笨！”
鴻律嵐火了，結果卻被蕭喬意味深長地拍拍肩膀。
“你的心情我懂。”
“懂個毛線！”
眼看著鴻律嵐就要和蕭喬掐起來，鴻欣適時出麵製止。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你們可是同伴，還是同事，就不能好好相處嘛！”
“姑姑，都是他……”
“主要是你，小嵐，人家蕭喬是新來的，你身為前輩，一點兒前輩的樣子都沒有。”
結果，挨訓的那個還是鴻律嵐。
鴻律嵐心裏委屈。
“對了，經你們剛剛那麽一說，我突然想起前兩天得到的消息……”
聽到鴻欣的話，蕭喬和鴻律嵐一齊扭頭。